啪!啪!啪!
四皇子府宅院里一声又一声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响着。
“良娣,人好像已经晕过去了,还继续打吗?”看着那被绑着,衣衫炸裂,浑身都已经淌血了人,方妈妈有些担心这继续打下去给打死了。
“晕了?”正仔细剥着葡萄皮的杨良娣懒懒的撇了一眼,冷哼一声。“晕了就用凉水泼醒了继续打,殿下把人交给我,我可不能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放人。”
“可……”殿下是把人交给她了,但是这样再打下去肯定要出事,怎么说都是皇子妃啊。
方妈妈是想要劝,但这话还没说出口杨良娣锋利的眸子就撇向了她,“怎么?本良娣的话你听不到吗?”
这杨良娣向来在四皇子府里当家,现在就更是了,方妈妈哪里敢违背她,只能把话吞下去,老实的走上前舀起一瓢凉水往人身上泼去。
凉水里面是兑了盐的,这个时候浇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比打一鞭子还要疼得多。
剧烈的刺疼刺激着沈艺彤的神经,她想要睁开眼来,可无论怎么用力这眼皮都抬不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黏住了,嘴也是。
“哟,姐姐还这样嘴硬啊,为了维护那个男人姐姐真是豁出去了,佩服啊。”说着佩服,这语气里可一点都没有,反倒是鄙夷得很,但这鄙夷里隐隐还透着高兴。
这个陌生的声音,这听不懂的话,让沈艺彤一头雾水。
还没细想脑袋突然好想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一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袋里飞快的闪过。
最终这些画面告诉了沈艺彤一个令她咋舌的结果。
她,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丞相嫡女的身上。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身份,可实际上原主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这个人和她同名同姓,是京城沈丞相的嫡长女,母族是开国元勋也是军侯世家,可以说的天之娇女,但这一把好牌却被人利用下打了个稀巴烂。
母族人丁稀少,败落得快,母亲呢又体弱多病早早的就死了,后娘是个笑面虎,从小由着她不学无术,刁蛮任性,闯了祸从来不怪她还帮着擦屁股,把她养成了京城第一刁蛮的大草包。
这个草包爱美男,看到四皇子后就一见钟情,死活要嫁,可惜四皇子喜欢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京城的大才女,根本就看不上她。
偏偏这个草包不仅刁蛮还倔,拿着母族当年的功勋大闹皇宫,死活要皇上赐婚。
功勋在那里摆着,皇上能不答应吗?
她是如愿以偿的嫁进了四皇子府,可四皇子对于占据了自己心上人的位置的她是恨之入骨,娶她的当天连同妾室一道娶了,同样的礼制来,让她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就这样她还不知悔改,变着法的献殷勤,可却是让四皇子越来越厌恶她,甚至恶心。
“既然姐姐这么嘴硬,那妹妹也没办法了,殿下的命令不可为呢。”杨良娣一副也是无奈的样子,但眼里的狠辣却藏不住。“继续打!打到她说为止!”
啪!
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背上,沈艺彤疼得是倒抽一口凉气。
为什么她会被打?那人口中说的男人是谁?
仔细回忆了一下,沈艺彤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正在沐浴,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府里的侍卫就闯了进来,那黑衣人跳窗跑了之后杨良娣就带着人来把她绑了。
说是她私通奸夫来刺杀四皇子,把她吊起来打到现在。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把她的眼嘴粘了起来,根本就没打算让她说一句话。
真够恶毒的!
原主被她打死了,她作为沈氏集团的掌舵人可从不会任由宰割。
忍着这一鞭一鞭抽打的巨疼,沈艺彤用尽全力的想要张开嘴,但却不知道这毒妇是用什么粘的,牢固得很,反倒是眼皮好像只是被血给粘住了,用力之下掀了开来。
杨良娣就坐在沈艺彤正前方,她这一睁开眼睛正好盯着她。
那双被血糊过的眼睛如同恶鬼,狠厉决然,好像一张开就能一口把她撕咬个细碎,骇人得紧,吓得她猛的往后一退,撞在椅背上才恍然回过神来明白这人是沈艺彤。
这个草包竟敢吓我!
“姐姐看来是拒不认罪了,那就给我狠狠的打!”
得了杨良娣的话,抽打的两个人手上的劲更加的大。
原主身体不弱都被生生打死了,可见这伤有多重,哪怕是沈艺彤咬紧牙关撑也是撑不了多久的,没一会眼前就模糊了,眼里倒映着杨良娣那藏不住得意的笑不甘的垂下头去。
她这头一垂,方妈妈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停手,伸出手去探鼻息。
感受到还有微弱的鼻息才安下心来。
“良娣,又晕过去了,气息微弱得很,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到底如今还是皇子妃,要是真给打死了,不好交代啊。”
方妈妈可不是可怜沈艺彤,而是不想她这个时候死,要死也要在她不在场的时候,否则连累下来可不好过。
杨良娣自然也是不想沈艺彤死的,这时候死还不行,要留到今日宴上才是。
“是这个道理。”杨良娣故作是被方妈妈劝动了的点了点头,“把她带到柴房里去锁起来,等本良娣去向殿下禀报后再做决定。”
让两个丫鬟搀扶着站起身来,不再管沈艺彤的往外走。
走出院门,瞥眼见几个婆子已经架着沈艺彤往柴房去了后嘴角勾着阴险的笑道:“一会把人给送过去,记得把那药也给她吃下去,让他们好好的鱼水之欢。”
“良娣放心吧,奴婢一定办妥,让良娣和殿下好好看一出好戏。”
丞相家的大小姐和刺客当众苟合,的的确确是一出好戏。
不过不仅仅是给他们看,还要给这宴上的所有人看,到时候,沈艺彤这个皇子妃的位子谁也保不住。
一想到这个沈艺彤终于要退位了,杨良娣就忍不住的笑,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幻想着自己坐在那位子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