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易跟她分手了。
他说:“我们不适合。”
慕秋寻不敢相信,交往了三年,连水瓶盖都一定要帮她拧开,宠他宠上天的男人居然说跟她分手了。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的么?”就连她的眼泪都挽回不了。
……
一天一夜,她边哭边煲剧,看着剧里男主把女主宠上天,她就想到刚分手的男朋友魏晨易。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当看刷完一部十几集的电视剧后,她心里空空的,流着泪睡过去了。
“小姐醒了!”
“醒了醒了!”
“谢谢夫人保佑。”
……
睁开眼,看到几个古装打扮的女孩子围着她,眼圈都是红红的,她们转悲为喜。
慕秋寻只以为自己在做梦,直至脸上传来阵阵刺痛。
“我的脸……”
丫头们因为她醒来而喜出望外,其中一个说:“定是湖水浑浊,小姐脸上的疮被污疼了。”
接着那巧手就端来一个小锦盒,指腹挑出一点膏药,轻轻帮她抹上。
这里是……
红帐木床,珠帘焚香。
太熟悉了,不正是她煲剧看的那部《凤途》里的场景吗?
《凤途》讲述了宰相穆清立家中闺中怨斗的故事。
穆清立的第一任妻子去世了,留下嫡长女穆秋寻。穆秋寻由于自小丧母,性格敏感孤僻,嫉妒继妹穆艳夏且经常争宠。穆秋寻屡次对穆艳夏下毒手,但穆艳夏善良娴淑,才貌双全,斗勇斗智保全自己。最后穆秋寻脸上生毒疮毁容,又因为妹妹定亲给了太子,就跳湖自杀了。太子与穆艳夏又发生几次误会和解除误会后,穆秋寻死后的第二年,太子和穆艳夏大婚,故事在一片喜庆中完结。
看看眼前的丫头们,再摸摸脸上刺痛的毒疮,她是穿到了恶毒女配穆秋寻身上?
做噩梦?
直至穆秋寻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七天,醒了睡,睡了醒,每次睡醒,她都激动地下床,一见自己还在古香古色的房间里,七天后,她绝望了。
她是真的穿到电视剧里了。
红帐外,忽然听到一个丫头禀告:“小姐,二小姐来看您。”
“不见。”她烦躁。
不一会儿,那丫头又回来了,告诉她:“二小姐留下了杏仁糕,还有小姐您喜欢的逸幻香。让小姐好生养病,说等小姐病好了,再和小姐游园。”
穆秋寻心里只惦记自己的事,也没细听,懒懒地应了声“嗯”。
隔着芙蓉帐,她听到丫头之桃子嘲讽:“二小姐总喜欢跟我们小姐挣东西,知道这逸幻香是个难得的好东西,之前还偷偷拿了我们小姐的份,这会儿怎么这么好心送香过来。”
嗯?她怎么记得电视剧里的情节是穆艳夏得知穆秋寻不要香才要了,结果被穆秋寻算计了?床帐外,书言听了忙说:“估计是惦记着小姐的病,来探望探望。”
书言又压低声音:“大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还说这些话惹她不高兴,就怕大小姐一冲动又跑去理论,但哪次不是大小姐吃亏?”
“都嚼什么舌头呢?既然送来了,赶紧点上,小姐也欢喜啊!”和气说话的是墨香,她是这里头最大度的了。
点香的是之竹,她做事多,几乎不说话。
穆秋寻听着外头四个丫头的对话和活动,觉得很是烦恼。
原故事里,穆秋寻跳湖自杀死了,现在她变成慕秋寻,但这七天听丫头的对话,才知道电视剧里演得不全啊。
先不说故事里到底谁善谁恶,她最想知道的是能不能回去?怎么回去?
这夜里,她脸蛋比往日更疼些,甚至痛到无法入睡了。
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她总不能整日遭这样的罪啊!倒不如治好再说。
隔日,丫头们就请了大夫,隔着丝帕给她诊脉。开的药方却和之前的无异,穆秋寻又让她们再请了几个大夫,说辞大多是差不多,开的药方也是差不多。
“小姐,这次如何?”等送走了大夫,之桃把第六张药方递到帐子里。
穆秋寻看了叹气:“差不多。”
“怎么还是差不多!这些药小姐天天都吃,不见好反倒更疼了。是药三分毒,再这么下去,小姐身子也熬不住啊!”之桃急躁起来。
书言给穆秋寻倒了茶,墨香宽慰之桃别急。等到屋子安静下来,之竹才出声:“我听说郊外庙旁有位神医,是前年来的,兴许他能开些不一样的药来?”
“那我赶紧去请!”
之桃这就要去,之竹说:“要是那么容易请,我岂不早些告诉小姐?”
“这神医我也听说过,城里许多人都去找过他,就没听过哪个人见到过他。”
“那是早走了?”
“应当没有。去寻神医的人都说屋里时常有煎药的,进去也是一尘不染,就是见不着人。”
穆秋寻听了纳闷,原剧里并没有神医这个角色,难不成因为自己让穆秋寻继续存在而改变了一些情节?”
夜里,她穿戴好黑色衣服,又遮面纱。
离开前,墨香担忧道:“之竹你要照看着些,还有小姐这件黑羽斗篷,可是夫人生前留下的,千万别弄坏了。”
孟春夜,雪初融,寒入骨。
主仆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城外,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到庙旁的一座小茅舍前。
站在院门前,她就问道一股中药味。
进了院子后,她发现门是大开着的,就直接进了屋子,而之竹就站在屋子外头望风。
“这么快回来了?”
清澈刚劲的男人嗓音,就是听着略是虚弱,像是生病了。她循着望去过去,白皙修长的手从床帐里伸出来。
“倒杯水。”
神医也生病了?
他这屋子没有第二个人啊。难道是伺候的丫头去了哪里没回来?
穆秋寻想,之竹说过,这个神医的性情古怪,不随便医治别人。倒不如趁着他生病照顾他,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或许顺利些。
她倒了水,递过去。里面的人抿了一口,又把杯子递出来给她:“怎么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