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519年,塞外凉洲,城外,数万蛮族大军杀气腾腾压境而来。高墙铁城之上,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女被一群人五花大绑地带到了城楼顶。
“罗二你疯了吗?我让你叫的援军呢?”少女一边挣扎一边焦急地看着城下乌压压一片的蛮族大军。
几天前,大雁关高级,全城兵力都被调去增援,谁知竟然中了蛮族埋伏,三千守军无一生还,就在昨夜,凉城守节又带着家眷弃城而逃,留下这一城的妇孺百姓,任人宰割。
一直潜伏在城中的修罗堂少主向堂中求救,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救援,而是背叛。
“少主,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我只是在执行堂主的命令。”那个罗二笑眯眯地勾住了少女的下巴。
“呸!”少女一口吐沫吐出来,“啪”又挨了一巴掌。
“少主你也不想想。凉州虽处交界,却并非蛮国发兵的最佳之地,他们为何非要突然绕过大雁关由此发难?”
少女瞳孔一缩,一脸震惊地看着罗二。
罗二恶毒地笑笑,“你不死,他就永远只能是栾家赘婿,可只要你死了,他就能成为真正地修罗堂堂主,栾家唯一的家宗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不要。你们住手!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少女哭叫着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钳制,该死,他们好像给她下了药……药……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周身的几个男人们眼光冒出猥琐又恶心的光芒。
“少主不乖,可是要吃苦头的。”罗二说完,挥刀挑断了少女的手脚筋,“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少女的双手无力地垂下,鲜血染红锦衣。
不……!不要!栾少风,妄我父亲视你如亲生骨肉,妄我从小对你一往情深,可你却如此欺骗我背叛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匕首刺穿她的琵琶骨,又一阵剧痛袭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群恶心的男人架起来,背靠城墙,……
不……就算死,我也要带走你们几个垫背!
“咚!”
“啊!我的眼睛……给我……”
她突然扑上前,咬住对方的耳朵,用力一扯,“啊~!我的耳朵!贱人我要杀了你!啊~”还没等他喊完,他们手中的长刀就像通了灵一般,忽然自己飞向空中,又闪电般劈了下来。
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团灭!
以气杀人,御剑成风!你们还真当修罗堂的少堂主是草包不成?!
罗二震惊之余,面露癫狂之色。“噬魂引?那老不死的果然教给你了!交出秘籍,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少女冷笑一声,左手五指成爪,竟然一手抓乱了罗二咽喉,霎时间一团血雾喷出,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那个罗二的脖子,纵身一跃……
九殿阎罗,十天神佛,我栾少箐宁舍三世轮回永坠地狱,也要让他们偿我血债,死无葬身之地!
“小心!”
一道白光闪过,肢体瞬间四分五裂。
“嘭”“嘭”两声。
城门前的空地周围腾起一片尘烟,接着每一个关节都像被拆了个遍一般痛入骨髓,又像整个人被车碾压成肉饼,接着,时空也像这被定格了,一束白光钻进自己的四肢百脉不行游走,筋脉重塑如同重生一般。
片刻后,栾少箐一个大喘气,回魂了。
她定了定神嗡嗡嗡脑壳。
这种痛感她很熟悉,曾经在NSLF维权时高空坠落时就是这种感觉,她可是躺了整整几个月才养好了摔断的各个骨头。
她闭上眼,迅速感知检查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没事。
再睁眼,竟发现自己身上衣不遮体,一身锦衣都快撕成条了,身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各种挫伤和锐气划破的刀伤,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凌辱。
还有两个手腕处的刀伤,明明是深可见骨的程度,粘在衣服上的血还新鲜的,伤口却已经愈合结痂。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闭上眼,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几个画面。
一个少女被按在城墙上被几个男人轮番虐待,恶心的恶臭,粗暴的撕扯,恶毒地谩骂……当一个男人撕开她的衣裙分开她的双腿,她奋力挣脱,纵身一跃……
忽然一阵尖锐的硝声破空而来,栾少箐下意识地一歪头,“嗖”,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还有点刺痛。
她拿手一摸,什么东西?血?
接着“嗖”“嗖”“嗖”接连几声传来,她一个下腰,堪堪躲过一箭,就地一滚,睁眼就看见身前一个被砍掉的人头,睁着眼,还满脸惊恐的样子。
这是下地狱了吗?怎么还带冷兵器打群架的?栾少箐躲在一堆尸体后面,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耳边传来各种嘶吼尖叫。一群披着兽皮的人,疯了似的见人就砍。被砍掉的脑袋,四肢,血肉……乱溅横飞。栾少箐凭她狙击手的超强视力看到砍人的弯刀刃上都打了卷。
被砍的都是些妇孺老弱,这分明是一场屠杀!
城外十里一处高地,一辆精致的马车上,一双莹白的手,慢条斯理地端起杯茶,刚要入口,就听有人来报。
“堂主,顾倾城援军就要到了。”
端茶的手一顿,还是慢条斯理地把茶汤送入口中。“箐儿呢?”
“少主她……坠城捐国。”
细长的凤眼一眯,死了?
“少主被罗二他们挑了手脚筋跳了城楼……”这种情形,还怎么活得下来?
似是失落,又更像是庆幸般,栾少风矛盾地吐了口长气。
“少主的尸首……”谨慎的部下揣摩不出如今喜怒无常却又冷酷无情的堂主对自己昔日的未婚妻倒底是个什么心思。
片刻,栾少风微微一叹,“传令,少主身故!害她之人,三族以内,一概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