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谣,阿谣,快醒醒,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一阵哭喊声顺着微风传入了谢轻谣的耳畔。
这是谁,谁在呼唤她,她迫不及待想睁开眼睛看一下这个妇人是谁,想询问她为什么要哭的那么伤心,她这般想着却没有了意识。
等她醒来之际,发现床边伏着一个中年美妇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姣好的面容哪怕被泪水沾湿却依然难掩其风姿,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绝对是一个美人,她身着古代的素色长裙,发髻也宛如在古装剧中看到的那般。
她是谁?
我在哪?
谢轻谣脑海里充满了疑问。
“阿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都是娘没用,是娘没本事,让你被大房的人终日欺负,这次更害的你险些丢了命,你要是死了,娘也要跟着你去!”这个夫人一直紧紧抓着谢轻谣的手,仿佛怕她从眼前消失一般。
谢轻谣愣愣的看着这个夫人梨花带雨的哭诉,她环顾了周围的环境,处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虽说是“古色古色”依然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破破旧旧的屋子,两张烂木头椅子,就连唯一的桌子都缺了个角。
而此刻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上,盖着一床洗的发白的被子。
眼下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她现在的处境,她穿越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穿到了贫民窟!
她怎么会穿越呢?眼前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她那么声嘶力竭的哭喊,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娘亲吧,思及此......
正当谢轻谣想抬手拭掉面前这个女人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只得带着微微的试探说了声 :“娘?”
这位夫人听到这声娘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被喜悦冲淡了惊讶,因为她上来紧紧抱住了轻谣。
“阿瑶..你叫我什么?你终于肯叫我娘了,娘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柳月含看着眼前的女儿,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些年,女儿更亲近大房那边的夫人,嫌弃自己是一个妾室且不愿争宠,便不再称呼自己为娘亲,只是把大房那位唤作母亲,她以为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再认自己这个娘了。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谢轻谣看着这个妇人面上神情的变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得发问。
还没等谢轻谣听到柳月含的回答,门就被人给踹开了。
“谢轻谣,你少躲在里面装死了,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着淡紫色衣裙,裙摆处隐隐能看见几株淡淡的粉色桃花,头发梳了孩童一般的双平髻,原本这一看是霎时乖巧,可偏偏出口的话字字刻薄,句句诛心。
“谢轻谣,上次推你下水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若你执意再去七夕灯会,下次我会划花你的脸,你若不信,可等着瞧。”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主仆三人凶神恶煞地像是来登门问罪一般。
这个小姑娘一进门便和轻谣四目相对,一声令下便让身边丫鬟翠如和紫屏二人把轻谣从床上拉下来,翠如扬手给了谢轻谣一巴掌,那一巴掌可是用了翠如十成的力道,直打的谢轻谣一下子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刚穿过来就被人打了,这姑娘谁啊,怎么随便打人!
这边紫屏伸手从背后抓住了谢轻谣的两条胳膊,控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翠如就在旁下狠手扇谢轻谣的巴掌,谢轻谣想反抗,可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几乎都没有。
“悠若,悠若,你看在姨娘的面子上,饶过轻谣吧,轻谣前不久落水如今才刚醒,身子虚,受不住呀!”柳月含见自己的女儿挨打哪还忍的住,俗话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已经没保护好女儿一次了,绝不能让这种事在自己的面前再发生第二次。
于是赶紧就去求那谢悠若。
“姨娘?你当的起吗你?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贱妾当日勾引我父亲,令我母亲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如今你反倒自己找上门来?
“既然这样,你跪下求我,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今日放过这谢轻谣。”
谢悠若见柳月含没有立刻动作,立马脸色沉了下来。
“咦你不愿跪?好呀,翠如给我接着打。”谢悠若用手捂着鼻子,不耐的吩咐着翠如,丹凤眼里面满是对这柳月含的挑衅和蔑视,她心知这柳月含会跪的,这般无非是想激那贱人一下,让那柳月含快一点,她自己下午可是要出门买胭脂水粉的。
“扑通!!!”
柳月含跪了下来,她在这府中原本也没有什么地位,跪谁都是一样的,为了女儿什么苦她都能吃......
“悠若,悠若,姨娘求你了,姨娘求求你了,饶过轻谣吧。”柳月含双眸含泪跪着向谢悠若前去,拽着谢悠若的裙角求她放过自己的女儿。
谢轻谣看着原主的母亲跪下为自己求情,苦苦哀求那个小丫头,谢轻谣的心此刻却感到一种莫名的难过。
“娘,你不要跪,不要跪。”谢轻谣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必是恨自己入骨的,今日的皮肉之苦无论如何都免不了,只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傻。
“阿谣,你不要说话,听娘的,这都是娘愿意的。”柳月含回头只看了谢轻谣一眼,那一眼饱含的情谊,压的谢轻谣无法呼吸。
接着柳月含便转过身来接着对谢悠若说:“悠若,姨娘已经跪下了,你放过阿谣吧。”
“哎呀,姨娘,怎么办呢,你跪晚了,如今我改变主意了。”谢悠若淡淡瞧着这母女两的深情戏码,顿时觉得刺眼万分,好啊,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随后谢悠若抬抬手把丫鬟翠如叫过来耳语了几句,不消半刻翠如便回来了,手里拿回了一个用小碗装着的馊窝头,且不说它味道如何只是这恶臭难忍,怕是已经在泔水里泡了几日了......
“这样吧,你把它吃了我今日就暂且放过她。”谢悠若这等千金小姐,以前哪见过这等臭烘烘的东西,翠如一拿上来,谢悠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捂住了鼻子,面带嫌弃的神色,摆了摆手,让翠如端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