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味道很香,淡淡的,清新而又不含糊地酸甜着。
常常吃过之后,指颊间,尽是酸甜之气,深闻一下,心情顿时舒畅下来。
纵使时光的飞逝让味道尽失,想起了金黄之色的橙子,还记得那清新酸甜。
什么样的女子,才是最美的呢?
在他的眼里看来,根本就没有最美的女子。世上的花多了,各有各的美与艳,安能用梅花的傲与荷花的幽相对比。
但是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最美的。
他跪在地上,脚又酸又痛,还是没有人来。但是并没有焦急,俊秀洁净的脸上写满了稳重之色,有着一种自信,让阒黑的眸子,变得更是神采奕奕的。
忽然,从那白布桌底下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白嫩莹白的手往桌上的糕点摸上去,淡粉色的指甲散发着微微的光泽,这只手好是润白而又好看。
粉绿色的袖子软软地滑落在手肘处,还是努力地摸了上去。
少年正要开口提醒那只想抓糕点吃的手,就要掉下来了。
但见她手一抓,说时迟,那时快,整盘糕点都摔了下来。
“咣当。”一声响,整个盘子就摔在地上,糕点也摔了到处是。
躲在桌下的人儿暗暗地苦叫:“惨了。”
探了出头来,朝他一笑:“不要说哦。”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孩儿,约莫十五岁的年纪,她一笑,如 翩若轻云出岫一般的清新动人。
颊边的酒窝儿在打转着,婉约又甜美。
垂下头,乌黑的发丝滑盖住她的颊。她二手积极地收拢着那一地散碎的糕点,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样,在她的眼盖上投下一圈阴影。
他帮她将散在四周的糕点给收起来,放在盘中。
她抬头笑,软软地说:“幸好盘子没有摔碎。”
似乎很相熟一样,粉润的唇一启动,有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连那眉儿都在欢笑一番,尤其是眸子中的笑意,甜得像是吃了橙子一样,酸酸甜甜的。黑眸中漾着水波,好如水里开的白梨花一样,灿烂又绚丽。
少女白嫩的手指放在唇边,又甜甜一笑:“嘘,不要告诉别人,橙香的记录太坏了,再来一次,他们会骂橙香的。”
橙香,真好听的名字,像是开得正香的那抹花。此时的窗外,莺儿欢快地歌唱;庭院里的花瓣上还残留着重重的露水,清风过处,柳枝儿轻轻飞舞,落花满地。
嫩绿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春天的嫩芽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带着笑容打量着他,没有半分的生疏。一波的夕阳光华照了进来,映得一室生辉,黯淡尽去。
在他看来,爱笑的女子,最是可爱。笑起来连心里也觉得甜甜的女子,更是让人喜欢。
“橙香。”外面响起了娇柔的呼唤声。
橙香吐吐粉色的舌,颊边又生起了笑:“是我姐姐啊,你不要出声啊,我不想去练武功,我好懒的。”
“橙香。”声音越来越近了:“我知道你在那里,快出来了,你要是不练,姐姐去告诉爹爹去。”
温柔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是满满是威胁。
橙香的笑垂了下来,若人心怜的,她无奈地叫:“可恶的姐姐。”
紫泪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橙香扁着嘴站在那里,还有个陌生的少年。怔了一怔,美丽的容颜又恢复了平和之色,对着橙香说:“橙香,这是爹爹招待客人的地方,快出来,跟姐姐去练功了。”
橙香白嫩的脸又挂上了笑意,拉了紫泪进来:“姐姐,他是来拜师的,可是跪了大半天了,爹也不来见他,他也不说话,也不喝水,也不起来。”
紫泪温柔地一笑,看了眼垂头跪着的少年说:“你就在这里偷懒了一下午啊?”
橙香眉儿一弯,笑道:“姐姐,我就是想看后看,他要什么时候才说话嘛,没有偷懒的,事实证明了,他有跪到现在。”
紫泪摇头失笑,点点她的额,看着这可爱透着甜润之气的妹妹,生不起气来。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娇宠地说:“你啊,就是淘气,爹爹的客人啊,莫要失礼了。”
少年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们姐妹说话,紫泪进来,他就一直就没有抬起头来看。
冷而不刺人,漠而不会让人忽视,他有着温文尔雅、沉稳俊逸气息。但是有一种尊贵气息,让人都会对他尊重三分。
紫泪牵了妹妹的手出去,谁知走到门口,橙香又跑进来,小声地说:“你不要等我爹了,我爹闭关中,要三天后才会出来呢?”
“橙香,爹是不想见他,别说这么多。”紫泪可不想橙香再惹什么事。她太单纯了,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
在橙香看来,坏人是因为迫不得已,才会变坏的。只要好心相劝,就会变好。
橙香皱起眉,眨着眼可怜地说:“姐姐啊,可是跪得久了,脚会很痛很麻的,不如你去跟爹爹说啦。”
紫泪挑挑秀眉:“那你去帮他跪跪。”
橙香可爱地笑:“呵呵,那还是不要了。他看起来好高大,跪上半天没有问题的。”
说话的音声越来越远,顾倾雪抬起了头,漂亮的眸子中,有着一抹轻淡的笑意,太浅太浅,几乎捉摸不到。
这橙香真是一个蜜糖一样的女娃儿,在这里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趣。
微微带笑的眸子,看着窗外越行越远的嫩绿身影,神色都变得柔和起来了。女孩子是没有必要去练太多的武功,累人。有人保护她,才是一辈子的幸福。
此次,就是遵了师父的遗命,前来与薛家结亲的。
想着刚才橙香所说的,要闭关三天。跪个三天,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
眉间含着坚定的笑,龙族有着最高的武功,不管是哪个武学之人,都想得到薛大师的指点。
只是,龙族一代一代传下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故和意外。或者是天意吧,传到现在,已是人烟单薄的很了。只有薛家一家,才得以一直保存下来。
居说是风水不好,但是一直也找不到哪一个不好之处了。
总之薛之风就带家带眷地避到了这边关之地,在边关这崇山峻岭间秘密隐居了起来不理江湖天下事。
他深居简出,几乎无人能得知他在何处。有着最大财富的龙族,只剩得这几脉,还在这山峰之颠。只怕他也是出于想保护二个女儿,才会远避这地方的。
不知不觉想着,就跪到了晚上。
听到软软甜甜的声音在撒娇地叫:“爹爹啊,他跪了好久,脚会好痛的,你去见见他啦?”
“香儿啊,你这丫头。紫泪,紫泪。”男声扬高。
橙香笑得开心,软软地说:“爹爹你不用叫了,姐姐去练内功去了,我啊也好想练的,可是我知道有人在这里跪着,我心里头,不舒服啊。爹爹是不是你欠下他的钱了,你还给他嘛。”
薛之风看着橙香宠溺地叹息:“你这丫头,知道些什么啊?”
“是啊,不知道,橙香天天在山上,什么事也不知道的。爹爹不如我们不要去见好了,这样子橙香好几天就会一直想啊想的,要是练功走火练成了魔鬼,爹爹不要心痛。”拉得老长的,带着磨人的武胁。
橙香的话让人忍禁不俊的笑,薛之风拿这女儿没有法子。
即然来了,终归是要见的。
如果是别人也别罢了,偏就是顾倾雪,不能不见。
转手拉了橙香:“你想多个师哥罩着你,还是想多个人守着你。”
橙香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笑道:“当然是师哥啦,这样多好啊,以后练功可以让香儿打打混。”
“你这丫头。”他无奈地一笑。手欲在她的头上轻敲,又极是舍不得这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只好揉揉她的发:“爹会让他留下,你们也长大了,爹也老了。”
“不懂不懂不懂。”橙香一个劲地叫着。黑眸中,闪着一些害羞之意。十五岁了,而且聪明剔透的她,只要爹说什么,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薛之风摸着下巴笑,眨眨眼睛掩中眼中的宠爱之色,轻声地说:“明明就懂,好吧,看你们姐妹们,谁喜欢,爹就嫁一个,留一个了。”
顾倾雪与他的女儿,可是订过亲的,订的是哪个,却没有说。
端看女儿们的喜欢吧,二个是他的宝贝。
一个漂亮得像是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让人赞叹。一个甜得蜜糖一样,让人心里舒服。
顾倾雪,一个绝美的少年,一个有着武功与权势结合的少年。
别人只道,他是一个嗜武之人,却不知,他真正的身份。
尊贵得让人都吓一跳,是大月朝的一个皇子。
大月朝与无相之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国朝,国势均衡。无数的战火与抗争下来,都写着一种无可奈何。谁也打不败谁,于是,都在奋发图强,各自为政。
时光逝眼般的快,紫泪和橙香,竟然就长大了。
如果不是顾倾雪忽然而来,他都没有意识到,女儿长大了,是得嫁人了。
他不知道,龙族的覆灭,也就从顾倾雪的到来,开始了。
人可以预算到自已的命运会不会是坎坷,但是无法去把握着生命长长久久。
每个陌生的人上来这里,都会有着不同的目的。
龙族二字,代表着宝藏。
他叹息,好也不好间,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橙香是个透明如水珠,清亮如皎洁秋月的人儿,虽然聪颖,却太是单纯。而顾倾雪,是个皇子,是不适合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