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混沌初开,人族诞生,澜川大陆上的氏族部落之间便互相征伐,文明的发展使氏族部落的掌权者们逐渐建立起各自的国家,最终形成殷国、卫国、赵国、燕国、帝丘国、南国、纪国、吕国、虞国九国并行的局面。
积年累月的战争使各国疲惫不堪,为休养生息,九国在天机阁的领导下共同签订了友好条约,百年为期,各国共同发展,不得发动战争,如有违者,其余国家共伐之。
天机阁,博古今,知万物,是为神使,可通神灵,没有人知道它何时出现,也没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极为神秘,天下人共尊之敬之。
卫国16年时签订百年条约,至今已有93年。
卫国109年,新任国主登基,取年号永安。
同年,赵国突然向吕国宣战,吕国借百年之约为由号召诸国群起而攻之,紧要关头虞国,帝丘国,突然倒伐吕国,殷国和南国宣布退出战争,纪国出其不意偷袭燕国,最终,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变成了各自为战。
永安二年,卫国边境的百姓与邻国帝丘国边境的百姓发生了冲突。
永安三年,冲突更加严重。
永安四年,帝丘国起兵攻打卫国,数月之间攻陷了卫国三座城池,卫国陷入恐慌。
卫国国都阳城王宫,宏伟庄严的大殿里,一片紧张的气氛,大臣们纷纷上奏。
“王上,不到三月,帝丘已攻占我国三座城池,战况危急,王上要早做安排啊。”太傅宇文席急言。
帝丘公然出兵发难,两月多来,前线战报没有一次喜讯,再拖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王上,臣以为,如今百年之期未满,帝丘公然向我国发起战争,当连同诸国并伐之。”大司徒文昊上奏。
大司马叶修皱眉,“数十年的修整,各国早已恢复,近几年各国之间大小摩擦不断,百年之约早如一张废纸,难道司徒大人忘记两年前的赵吕之战了吗?”
文昊闻言面色一沉,“那不知道司马大人有何高见呐?”
“为今之计当是派遣有能力之人奔赴前线力挽狂澜。”叶修向高坐在王位上的卫王一拜。
卫王满脸肃穆地盯着叶修,“依卿之言,何人能担此重任?”
“臣以为,摄政王雄才大略,精通用兵之道,定能担此重任。”
“不可,”太傅宇文席打断了叶修的话,行礼道:“摄政王两年前身受重伤尚未痊愈,不可再战啊王上。”
“哦?”卫王迟疑片刻,回首看向坐在身侧的摄政王万俟霆,“摄政王觉得呢?”
万俟霆微微俯身,眉眼间全然一副为战事担忧的神色,“国有难,不敢辞。臣自当奔赴前线,保家卫国。”万俟霆掷地有声,俨然一副不平定战事绝不归还之势。
“好!”卫王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那就命摄政王领兵出征,定要夺回我国疆土。”
“臣领命。”万俟霆行过礼便匆匆离去准备,留下一众大臣商讨其他事宜。
这边,万俟霆率领五万精兵马不停蹄直奔战场,历时两月收复城池,又历时一月攻下帝丘国两座城池,帝丘国抵挡不住,派使者前来投降。万俟霆本意拒降,不想王命急招,只能班师回朝。
这一仗打完便将至年末,万俟霆回到阳城,一路上百姓欢呼雀跃,无不称赞万俟霆的英勇。
万俟霆向卫王复命后便回了摄政王府,一进门就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前不久他得到女儿要回来的消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没想到还是比女儿晚回来了一些时间。
万俟灼华见父亲回来,高兴地扑倒万俟霆的怀里撒娇道:“爹爹,你总算回来了,女儿好想你。”
灼华将脑袋埋在万俟霆怀里蹭了蹭,全然不在意万俟霆一身战甲上苦涩的铁锈味。
万俟霆稳稳接住了灼华,看着她明艳的脸,那威严的面容上才带上了一丝笑意,“我一走才走多久?哪里比得上你这丫头,跟着你师父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见你说想我。”
灼华身子一顿,又熟练地撒娇道:“那不一样嘛,我跟着师父又没有危险,爹爹这次可是去打仗,上次你打仗回来身受重伤,要不是师兄出手救治,你现在还好不了呢。”
两年前赵吕之战,卫王派遣大皇子出征,命父亲跟随辅佐,大皇子胸无点墨,名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不过是卫王借父亲之手为大皇子铺路罢了。
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大皇子狂妄自大,不听父亲劝阻,执意追杀赵国士兵,遭人算计。父亲为了救大皇子身陷包围,几经生死,大败赵国,带回了完好无损的大皇子。
从此,卫国摄政王万俟霆的名号便传了出去,但父亲的伤却限制了他的行动。如果不是师兄祁年赶来救治,父亲的腿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想到这,灼华忍不住撅了撅嘴。
这可把爱女如命的摄政王万俟霆心疼坏了,“好好好,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走之前天机阁主还为我算了一卦,说是此行必定大获全胜。”万俟霆拍了怕灼华的背安慰道。
灼华不依不饶,“那又没说你不会受伤。”
万俟霆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这不是没事嘛。”
“哼,”灼华傲娇地抬起头,“看在你是我爹爹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吧。”
万俟霆领着灼华进屋,看着灼华傲娇的小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都12岁了,还这么爱撒娇。”
灼华拍开万俟霆的手,不满道:“多大了不还是爹爹的女儿,莫非爹爹嫌弃灼华了?”说着,灼华的眼睛里涌上来水珠。
这招对他父亲,百试百灵。
“哈哈哈,灼华多大都是爹爹的宝贝。”
自家姑娘自己知道,她这手到擒来的演技真是跟她娘亲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已故的妻子,万俟霆眼神黯淡了一瞬。
灼华敏锐地捕获到父亲的情绪有了变化,猜想到他在思念娘亲,安慰性的拍了怕万俟霆。
不能说她洞察人心,实在是能让父亲露出这种神色的,只有娘亲。
娘亲是在自己出生不久后去世的,她只从爹爹书房珍藏的画卷里见过娘亲,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称得上是绝代风华。
对于娘亲,灼华对她没有半点印象,父亲也很少提及,只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娘亲很爱她。
灼华也曾问过父亲和府中的很多人关于母亲的事,他们只告诉她母亲是病逝的,但灼华还是从他们悲愤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当她继续追问的时候,却再没有答案了。
不知怎的,灼华突然想到这次跟随师父到纪国王室游历的所见所闻,她忍不住出声道:“爹爹,您以后可不可以不去打仗了?您是摄政王,司马才是掌管军政之事的人”
父亲身为异姓王,身份本就敏感,如果在有军功加身,只怕……
万俟霆一顿,摸了摸灼华的脑袋,“傻丫头,王有王的责任,我身为摄政王,为国为民都应站出来,如果我不站出来,便没有人站出来了。”
万俟霆只当灼华担心自己受伤,心中一暖。
灼华还想说点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