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干草堆上,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上方,面露疲惫的昔酥,眼窝深陷,万念俱灰。
她从未想到,自己所以为的幸福家庭,却败在了一张换寿命符上,可她也是一个人啊!
尽管对待所谓的家庭心灰意冷,但昔酥未至于想要寻死,偏偏,被一个连脸都没有看到的人给解决,来到这可怖的阴曹地府。
下到来的时候,昔酥反抗都没来得及,便被牛头马面带到这儿,说阎王需要几天时间查证她的这一生,只有没有犯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才能被带往投胎通道。
“喂,小姑娘。”
忽而,在昔酥发呆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把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像女巫。
身体微微一怔,缓缓转过头去,透过冰冷的铁栏,昔酥看向隔壁的牢房,想要找寻声音源头的主人。
可惜环境的过度昏暗导致她根本没法看清楚,映入眼底的全是一片黑暗。
“谁?谁在那儿?”待在牢笼里那么久,昔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壁待着的是个什么人。
拧紧眉头,思绪被拉回来的昔酥,面露严肃,对着一片黑暗发出一声质问。
久久,那把如同女巫般沙哑的声音没有再想起,提高警惕的昔酥又再次放松下来。
在她准备把头转回来的时候,一个身影缓慢地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站到了铁栏面前,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姑娘,你想不想活?”似笑非笑的语气中,蕴含着一股引诱。
“你是谁?”刚放松下来的昔酥,又听到有人说话,她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她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是发出自己的疑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牢笼那头的女人低垂着头,额前垂下的发丝遮掩住她的脸,显得神秘。
闻言,昔酥的眸底逐渐黯淡下来,薄唇轻启,落寞地回道:“想又如何?我的命早就被人换走了。”
那道符一旦开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她的一生,早已是别人的了,而她,只能活在二十二岁这一年。
“我可以让你活。”神秘女人开口打断了昔酥的想法,说出了如此劲爆的话。
果不其然,昔酥听到之后愣了愣,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黑暗中的神秘女人,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自己短暂的一生的画面。
“别开玩笑了,我这辈子已经结束了,再等几天,我就可以投胎了……再活一次也好,可以忘掉上辈子那些不好的。”
昔酥以为神秘人说的是能够让她复活,可是死都死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认为没有必要。
既然那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倒不如去一个新世界重头再来。
“呵呵,你以为换寿命符仅仅是一张符吗?就算是受害者,你受到的牵连,远没有你想的简单。”神秘女人冷笑,说出一番令昔酥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在说什么?”昔酥发出疑问。
此时,铁窗外的天空逐渐明亮,照射进来阴暗潮湿的牢笼中,将女人的身影映衬出来。
昔酥这才看清了隔壁牢房的这名女子,身穿着奇怪的衣服,仔细端详,似乎是古装。
“换命本就违背天伦,你的命数改了,那就是违抗天命,大逆不道,只能下油锅,连畜生道你都去不了投胎。”
嗓子如同捏住一般的沙哑,神秘女人娓娓道来,给昔酥答疑解惑。
“什么!你……你在骗我!”昔酥瞪大着一双眼睛,并不相信古装女人说的话。
“是不是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古装女人不慌不忙地说着,继而转身回到了黑暗中,不再理会昔酥。
扭过头来,将视线重新放回到天花板上,昔酥认为,这个奇怪的古装女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然,下一刻,阴曹地府的鬼差出现在牢笼门前,呼唤着昔酥的名字。
“昔酥。”
“我是。”浑身一怔,昔酥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鬼差,期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你的命格擅自用违禁道法修改,已经触犯了规矩,明日午时,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鬼差阴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冷漠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