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百蕊异芳月似练,七彩霞光祥瑞天。
玉香多舛斜阳残,石芳少暖碎冰碾。
竹篱清风回忆染,黛山眉月诉哀怨。
朱墙锁芳何人怜,白清封欲情堆烟。
灵界弹指一挥间,凡间已是若许年。
真心难舍痴情恋,宁作凡尘一牡丹。
此第一回,缘起于一株吸收日月精华的牡丹,因得,清风之沐,子云蔽日,芳石挡飓,幽桂为伴。遂得以修得人形,灵性已通。然得月华,清风,子云,芳石,幽桂之恩,遂须一一还情报恩,方了此孽缘。
一日,乘鹤而来一仙翁,见此牡丹幻化的小人儿,问其从何而来,其道五物之恩,须下界还之,待还尽情缘,则是归来之时。
那小人儿云:“若留念人间,可否不归?”
仙翁笑而不言,须臾,方说:“后来之事,日后自知。且快快下界,了此情缘。”
说毕,小人儿便消散入凡:
话说大咸城这个大都市,人才济济,人杰地灵,各大才子佳人亦如天之繁星,林林总总,不甚细数。许是才人倍出,家家户户亦是对诗词,品行,琴棋书画等各才能亦为看重。
若有佳人降,天必有异象。
何府的何如海正在庭院的长廊上来回蹀躞,其妻子杨氏正在闺中生产,从昨日晚上到此刻已是日晒中天,都还未听闻有孩提哭声,急得何如海一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得在长廊上来来回回,坐立不安。
时光荏苒,暮色四合,已是黄昏之时,还未见闺房内有任何动静。何如海紧紧拨弄着手上的檀木手串,已致能让自己焦灼不安的心能稍微镇静些许。
不知何时,月上柳梢,烟云笼月,迷离似幻。何如海看着夜空中悬着的那一轮玉盘,心中默默地念着:“老天庇佑,愿赐我一个如玉的孩子。”倏忽,氤氲烟云,刹那散尽,月华如练,整个何府被一团祥瑞之气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异香,一声孩提的哭声从雕花的窗牖淡淡传来。
“老爷,生了,生了,夫人生了!”丫鬟碧烟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跑来。
“碧烟,夫人果真生了?男孩还是女孩?”何如海一听,喜出望外。
“方才夫人诞下一位小女娃,只是。。。。。。” 碧烟喘着气说道。
何如海一听,忙脸露焦态,道:“此话何意?只是如何?”
碧烟支支吾吾地说:“夫人方才刚诞下小女娃就昏迷过去,现在张大夫正在给夫人号脉,老爷也随我去看看罢。”
此刻,虽是晚上,却青天碧云,月若玉盘,花香馥郁,一派不一样的奇异之景象。这个人才之地,浩若星云的大咸城,等来了一场盛大的星落,亦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戏剧开场。
何如海与丫鬟碧烟急切地进入闺内,看着帷幔遮掩下躺着的女人,面容一如莲花的凋落,让人心生怜爱,内心如有千万枚银针扎进了内心,手足无措,亦是无可奈何。想着这些许日子夫人的煎熬,在这月华似练的夜晚才诞下这如玉的孩子,心中悲喜交加,五味杂陈,难以言说,现下夫人不省人事,真教人泪若雨下。
何如海哽咽着,道:“张大夫,老夫就开门见山地问你一句,夫人还有法子救吗?”
张大夫捋一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夫人怀胎十月之时,受了风寒,加之气血虚弱,本就身子骨薄,今日又遇难产,委实是九死一生,断然是华佗在世,扁鹊在侧,亦难妙手回春。”
何如海一听,心灰意冷,老脸横秋独自潸然泪下。
一旁的丫鬟碧烟劝诫道:“夫人说过,今生亦要为老爷生一个气质如华,温润如玉的女儿,现下夫人她做到了,老爷应该高兴才是,切莫这般悲戚。”
何如海看看手中的孩子,紧紧地抱着,口中喃呢道。声音却随檀香袅袅如烟透过窗棂,飘向了月华之空。
“碧烟,快送送张大夫出门。”何如海说完之后,默默看着躺在床上的夫人,哽咽道:“夫人,你且放心西去,我定将这孩子抚养成人,培养成为一位绝世无双的女子。”
话毕,遥望着依旧华光似练的满月,心中一份坚定油然而生,自不肖说。
“老爷,张大夫临走之时给了一张方子,说是给小姐服用的。”碧烟说道。
何如海喃喃道:“张大夫有心了,这些年往来亦是多亏他,夫人香消玉殒,他定是心有桎梏,其实这又何怪于他,只怪夫人红颜薄命。”
碧烟默默在一旁点头,而后说:“老爷,还未给孩子取名字呢?可否心中早有了名?”
何如海一听,若有所思,举头望明月,看着那皎洁的玉盘,纯洁地仿佛能溶解掉世间所有的污浊,透彻澄清,一尘不染。
“这孩子出生在着月华之夜,且芳香尽弥,若不就将此刻之景描摹出来,就叫何毓月,字玉香罢。”何如海说道。
何如海方想起方才碧烟说起张大夫给的一剂方子,道:“适才,张大夫给你的方子给我看看。”
碧烟从袖袋里取出药笺,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亦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之春分这日晒干,和在羊脂白玉粉末子一处,一齐研磨好。将之与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一起与粉末调和,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珍珠粉,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于白瓷坛内,埋在花根底下,每月拿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即可。”
“这药方真像在哪里见过?就是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说过,真真是似曾相识,张大夫有说这方子叫何名?有何用吗?”何如海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
丫鬟碧烟走上前来,道:“只听闻好似叫冷香丸,说小姐是月之精华,久服便是了,说时机到了,一切自明。”
话毕,何如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发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私心想着,这张大夫与之交情甚深,听其言也未不可之。只是看着这药方上的东西虽为寻常东西,却也极难得天时之利,若不巧可得好些年才能将这药方上的东西悉数找来,按方配之。
“老爷,要用晚膳吗,厨房都备好了,只等老爷吩咐。”碧烟在一旁说道。
何如海一听,方觉肚子饿得不行,便说:“叫人把饭送到我的暗香斋,对了,遣人将夫人放在最好的乌木棺材里,让人给夫人化好妆容,夫人生前极爱打扮,我不想夫人如莲花般凋零,让她美丽地走。还有,让人给毓月安排最好的奶娘,记住是最好的,且让人去各省县,去收集毓月的药方上的药材。”
碧烟听之,方抱了毓月应声退下。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何如海一人,想着这一天的巨变,悲喜交加,委实有些许让人不知所措,而后启身前往暗香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