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唐二十三年冬,寒风凌冽,漫天飞雪。皇宫暗牢处,铁门被侍卫打开,门口走进两人。
凌霜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这就是她深爱五年的夫君玄安逸。
可笑的是,他身旁站着的正是她以往百般呵护疼爱着的三妹,此时此刻像个胜利者站在玄安逸身旁,得意洋洋。
凌青青慢慢朝里走去,“大姐姐,我来看你了。”
凌霜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她疼爱了六年的三妹,现在却觉得尤为的讽刺,将军府待她不薄,但换来的却是她的精心算计和满腔怨恨。
“凌青青,我自问这么多年从没有哪里对你不好,为什么?你要背叛我,背叛将军府!”
“为什么?”凌青青眉眼笑了起来,拿起旁边挂着的铁鞭,走近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王爷自始自终爱的是我,若不是爹手段高明将你们保护的滴水不漏,皇上也不会命王爷在两年前刻意接近你,娶你,甚至独宠你两年。我也不会苦等了两年之久,如今,托你的福,皇上终于找准机会,抱得美人归,而你,对于我们来说也在没了作用。”
凌霜紧紧握着拳头,胸口渐渐起伏。
一腔真心付东流,她两年前到底是有多蠢才会相信凌青青,才会在玄安逸将她从池塘救起时傻傻倾慕于他?
而那时的美好只不过是皇帝为了得到她娘,凌青青为了将她拉入深渊做的一场戏。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恨,“你也配这么叫我爹?若不是你亲爹当初在战场上死了,我爹怜惜你们母女,才将你们接过来养在将军府,如今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头要饭,却没成想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凌青青最忌讳有人在她面前说这事儿,笑意霎时散去,扬鞭抽向了她,“贱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清高!”
一鞭接着一鞭,凌霜被打得皮开肉绽,满身是血,凌青青觉得还不解恨,命人用盐水浇在她的伤口上,凌霜顿时疼的闷哼一声。
凌青青双眼染上恶毒之色,笑了笑,“知道痛了?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那副清高的模样,就算对我再好,那也像是在施舍乞丐一样,我也不过是个名存实亡的三小姐,只要你们不死,我永远都要被你们压上一头!你等着吧,等你们都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府独女了……”
说着她像疯了一般将烧的滚烫的烙铁拿了起来,对准凌霜胸口就贴了上去,凌霜仿佛已经痛到麻木,一声不吭。
后来凌青青烙了她几次,凌霜便又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凌青青又命人将一盆盐水从头到脚淋了上去,凌霜再次被痛醒。
此时她只觉得气若游离,耳边又响起了凌青青的声音,“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最疼爱的二妹妹此时此刻正深中剧毒在江南等死呢!那毒可真是刁钻的很,连梅姨都不敢多碰一下,弄到她身上还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凌霜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惺热涌了上来,吐出一大口血。
她沙哑着声音尤为虚弱,“你们……丧尽天良,不得好死,就算我死了也会化作恶鬼日日夜夜缠着你们,让你们不得安生!”
凌青青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怕你?”说着拿起一把刀将她双眼剜了出来,只剩下两个血窟窿盘踞在凌霜脸上,凌青青手中的弯刀似乎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她脸上胡乱的划。
不到片刻,凌霜面目全非,满脸血渍。
凌青青突然想起什么,对着侍卫吩咐道,“这暗牢门口不是有条狗么,牵进来,让我好生喂养一番。”
侍卫领命,不一会儿将狗牵了进来,想来能在暗牢门口的又怎能跟一般的狗相比,凌青青又将凌霜手臂上的肉切了下来,丢了过去,那狗龇着牙毫无犹豫的捡起来吞咽了下去。
“大姐,你看这狗吃的多香。”凌霜双眼已经被人剜了,怎么可能还会看得见,如今她只觉得头脑分外沉重,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渐渐想起来了过往种种,只觉得心口一阵翻涌,无尽的恨意如浪涛将她整个人吞没。
不知不觉中,凌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她觉得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又格外的漫长。
玄安逸抱着凌青青离去时,只冷着嗓音吩咐道,“将那狗牵过去一些,你盯着,一根骨头都不能剩下。”
“是!”
第二日一早,将军府大夫人和晨王妃被城郊百里山上的土匪掳走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大将军凌锋怒火中烧带兵剿匪。
可到底晚了一步,山上的十头凶恶狼犬将二人早已吞入腹中,大将军伤心过度一病不起。
玄唐帝听闻此事,大怒,将押回来的那些个土匪通通斩首,又叫来礼部好生处理将军夫人和晨王妃的丧礼,此事一传开,街头百姓无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