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活腻了!”
一声冷极的阴郁声音在耳边响起。
月凌雪只觉浑身发热,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抱着一个男子,而那男子伸手掐着她脖子,眼眸殷红,其中的杀意和戾气毫不掩饰!
他是谁?竟敢对她这个万人敬仰的天医门门主动手!简直胆大包天!
四周分外狭隘,旁边的“墙”还点缀着绣球和喜字,看样子……似乎是个迎亲的花轿。
月凌雪紧咬着牙!该死!她中了药!
一瞬间,她脸色难看的可怕,再看这男人杀意凌然的模样,忍不住磨了磨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以她的经验,这药性极烈,如果不及时解了,恐怕她要爆体而亡!
“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用你解个毒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月凌雪舔了舔干咳的嘴唇,伸手点在男人腰间一处穴道上。
盛炽宴没想到这个先前已经被自己掐晕过去的女人不仅能清醒过来,还能有反抗之力,一时不察没有防范,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完全不听使唤!
“就此收手,孤还可留你一命……”
“乖,姑奶奶会好好疼你的。”
……
月凌雪的意识再次回归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粗暴拆卸又重新组装过一般。
她勉力抬眼,入目是头顶雕刻着五爪金龙的横梁,和上面镶嵌着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她骤然清醒过来,环顾一阵四周,才发现这里的摆设虽不是什么满堂金玉富贵逼人的模样,那些东西却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还有那龙……
“将她拖下去好生关照,问出是受何人指使,若不说,便扔去喂狗。”
一道冷极嗜血的阴郁声音传来,那关照二字,说得咬牙切齿。
月凌雪猛然抬头,便看见床榻上坐着一名男子,项间还有暧昧的红痕。
一身大红喜服被扔在地上,旁边的侍女正为他换上精致的龙纹锦袍。
这不正是刚刚被她当成解药睡了的男人?
他自称孤,那他的身份岂不是……太子或者亲王?
不对,她怎么会和皇族扯上关系!虽然天医门势力非常,但也仅仅是在暗处,为什么……
“诺!”
一道暴雷般的粗豪喝声自她身后响起,月凌雪还不曾回神,便被粗暴的拖出了那间寝殿。
“贱婢!胆敢冒充太子妃上花轿,还对太子无礼僭越,你万死不能辞其咎!”
大汉将她扔在地上,随手拿下腰间长鞭,便劈头盖脸照着她一顿猛 抽:“说!是谁派你来的!你溜进太子府邸,意欲何为!”
月凌雪气急败坏,那大汉像是个攥着个破麻袋一般拉着她手臂在地上拖行,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她本能想起身给他些教训,却发觉自己膝盖以下完全不能活动。
真该死!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脑中忽然涌现出大片记忆,待月凌雪一点点吸收完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分外精彩。
她堂堂的天医门门主,居然莫名其妙变成了这大宴朝丞相府中自幼不良于行的庶女?!
月凌雪越是浏览那些记忆,脸上的表情就越发难看。
原主同她同名同姓,虽说名义上是相府小姐,却因为母亲只是一个被卖到丞相府的奴婢,又生下来就双腿不良于行不会走路,自幼便在府里饱受欺负,连仆人都能对他们娘俩随意羞辱,她那个丞相爹,也完全当府里没这个女儿。
但原主的嫡姐月灵霜,却是京城极负盛名的才女,才及笄的年纪,就被圣上看重,赐婚给了当朝太子盛炽宴。
而月丞相却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居然奏请要他们姐妹同嫁,将她许配给二皇子盛燃轩。
可是,她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呢?
月凌雪忍不住皱紧了眉,那大汉却又是一鞭子打了下来:“不知悔改的东西!你爷爷问你话呢!你敢不答!”
“你放肆!”
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月凌雪自幼就是个除开自己老妈谁都不怕的硬茬子。
她眼神一厉,就想发动冰指里的暗器控制住他,可习惯性的屈指一弹,才想起自己现在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
这可……
但出乎意料的是,随着一道银光闪过,大汉痛苦的捂着小腹摔倒在地:“妖,妖妇!你使了什么妖妇害我!啊,我的肚子……”
月凌雪一愣,看向自己右手中指。
指甲上那个熟悉的菱形雪花徽记,可不就是她的冰指空间?
原来小宝贝也跟着她一起来了?
“垃圾,这是医术,不是妖法。”
月凌雪确定自己放在里面的药材和暗器都在,才算有了底气,冷哼一声道:“扶你姑奶奶起来,不然,我一定让你肠穿肚烂!”
那大汉闷哼一声:“你他娘想得美!俺老胡就没跟人服过软!你使妖法害俺,俺太子府的禁卫们照样把你拖去喂狗!”
随着老胡这一声厉喝,几名军士朝着这边匆匆赶来。
月凌雪摩挲着冰指,眉头逐渐蹙起。
还真是麻烦,她倒是能靠暗器自保,但是原主的腿有问题,她逃不出去啊。
那群兵士手中拿着剑,虽然不知这瘸子是个什么情况,但看见老胡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也知道这女人决计有鬼!
太子要杀的人!必须死!
为首那人直接举起手中的巨斧,朝着月凌雪面门看来,月凌雪瞳孔紧缩,想用银针拦住他,可那兵士满身铁架,无异于蜉蝣撼树!
电光火石之间,异变——
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