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叶桐是被耳边那不停的说话声吵醒的,所有的感官也随着一起慢慢苏醒过来,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清晰。
原来她还没有死……
是哪个好心人经过救了她么?
可那些人下手那样重,想来医药费也不会便宜,孤儿院怕是再负担不起了……
“哎,阁主的眼睛在动!”
耳边忽然的说话声忽然大了些,吓得叶桐立刻睁开了双眼,紧接着便看到两张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面孔……
“啊——”
她尖叫着坐了起来。
两个姑娘捂着耳朵后退了两步,等她停下来才欣喜的道:“阁主你总算是醒了!”
叶桐双手紧紧抓着身前的被子,听到她们两个人说的话,她不禁挑了挑眉头,“什么?”
她意识到面前的这两个姑娘穿着的异常,整个屋子中的摆设更是古色古香。
这情景不像是在医院,倒像是误闯了某个拍古装戏的现场。
“可…可能是我迷糊了,你们是在拍戏是吧!”叶桐干笑了两声,一边往床下趴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她来不及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来这的,眼前最主要的还是先离开这里。
其中一个姑娘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阁主你说的话我们听不懂,你头上的伤还没好,还是先回床上休息,有什么事吩咐我和流莞去做就好。”
“我……那个我还有急事要做……你们就让我走吧!”
“阁主,你这是怎么了啊?”
也不知这两个姑娘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叶桐又不好意思对她们出手,有些欲哭无泪的道:“阁什么主啊!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这的演员,放过我吧!”
“阁主有些不对劲啊……”流莞双手紧紧的抱着叶桐的腰,对旁边的人小声道:“流萤你快去把护法找来吧!”
流萤连忙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叶桐仰天长啸,她强迫自己平稳了心态,才开口道:“我们打个商量,我不走了,你先放开我成不成?”
“真的?”
“真的。”
叶桐点头保证着,她感觉到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渐渐松了力气,这才走到一旁坐下,开始认真的回想之前的事。
她记着自己被拖到巷子里被一群人殴打,哪怕是此刻也还清楚的记得那些人是如何对自己拳打脚踢。
可此刻撩开衣袖,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等等……
她这身上的衣裳又是什么时候换的?
刚刚叶桐情绪有些激动只想着快点离开,可此刻冷静下来才发现,没有导演摄像,更没有各式各样的器材,这是拍的哪门子戏!
看着叶桐像是在沉思什么,流莞默默地走到一旁为她倒了杯水。
叶桐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抓着流莞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抬头看向她问道:“你们刚刚叫我阁主,那这又是哪?”
“这是拂叶阁阿!”
“那我是谁?”叶桐接着问道。
流莞被她盯的有些发毛,她的嘴唇微微颤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阿辞,刚醒过来就这么不安生?”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叶桐松开了流莞的手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云锦长袍的男子抬步走了进来,五官分明的脸俊美异常,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带着笑意。
叶桐见他的确看的是自己,才反应过来他这声阿辞叫的竟是她。
“护法。”流莞走了过去,低声向他说道:“阁主醒来之后有些奇怪,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苏知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吩咐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流萤与流莞两个人答应了一声,临关门前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叶桐。
“也只有她们两个会被你骗的团团转,可你骗不了我的。”苏知宴撩开衣摆坐了下来,自顾自的道:“屋子里就我们俩个人,你这小把戏就收一收吧!”
叶桐在下面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身上的痛觉也是在无声的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
她默默挪到一旁的凳子上坐着,拉开了与苏知宴的距离。
叶桐所有的小动作全都被苏知宴看在眼中,那既疏离又防备的目光并不是能假装出来的,他嘴角的笑容忽然凝住。
“阿辞,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么?”
屋子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凝结,叶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上那双正看着自己的双眼,她还是点了点头。
苏知宴眼中的神色变了变,心中仍抱了几分希望的道:“怎么可能……那阿辞,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叶桐摇了摇头,她真的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沉默了半响,苏知宴看着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喃喃道:“不过就是头磕了一下,怎么还能什么都不记得了,莫不是磕坏了脑子变傻了吧!”
“我虽然受伤了,但是我不傻,而且我也不聋。”叶桐开口道。
“关心则乱,我也是担心你。”苏知宴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就是不小心把头磕伤了,醒了就没什么事了,至于你这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用担心,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看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他这样说,叶桐心中倒真是十分佩服他,自己这么一个现代人,都还没有彻底接受这个事实,而他一个古代人竟比自己思想还要开放不成?
按照正常情节发展,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他难以接受,自己慢慢的宽慰他才对,怎么一切都反过来了?
叶桐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缠着的纱布,开口道:“你能帮我找面镜子来么?”
从睁开眼到现在,就被迫坐了这么久,她还没有来得及看自己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而苏知宴似乎对这屋子的一切都很熟悉的样子,他起身走到里面寻了一面镜子,顺手将它摆在叶桐的眼前,随口道:“你就是把额头撞破了而已,不会毁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