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不是溺 水身亡了吗?怎么还活了?真是晦气。”
“这傻子真是命大,沉水那么久都不死,等她嫁出去就好了,到了沐瑾寒那里,她岂能还有命在?”
“好了,不要再说废话了,不论她到时候能不能活,我们也不能送一个死人过去,到时候任凭哪位都饶不了我们。”
江软软蹙了蹙眉,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医院救治无效,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想睁开眼睛,可是感觉眼皮子像是千斤重一般,眼前一片黑暗,一份不属于她的记忆刺激着她的大脑。
江软软一点一点向前摸索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江软软试探着问道。
“我要你替我活下去,我要江轻颜不得好死,我要江家不得善报,我要你替我报仇,以后你就是将军府的江软软。”
”喂,我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啊,我怎么帮你报仇。“
”报仇,给我报仇,报仇。”
前面的女子看不清容貌,身体也在慢慢消失。只能听见嘶声力竭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前面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江软软下意识的伸手挡住眼睛。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身体一下子变实了。眼睛缓缓睁开。
“你醒了?”男人看着她拧眉,“醒了以后就消停一点,别给我惹麻烦。好好等着以后嫁给王爷,真是半点不如你的妹妹省心。”
江软软看着男人一脸严肃不耐烦的脸色,没说话。入赘将军府的赘婿,蒋苏昇,在老将军死后便又娶了两房妾室,有杀妻立妾的嫌疑。
“呦呵,不会是跳水没死成,变成哑巴了吧,对着自己父亲,连话都不会说了?”
旁边的女人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江软软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个女人她知道,将军的第三房妾室赵姨娘,赵春语。家中是户部尚书的庶女,尖酸刻薄,庶女蒋轻颜的生母。
旁边是二房陈清燕,没有子女,素闻她向来嚣张跋扈,对江轻颜他们构不成威胁,倒是没怎么受到过赵春语的打压。
“我会嫁给沐瑾寒的,你们出去。”江软软蒙上被子,闷声。
“那就好。”蒋苏昇点点头,带着赵春语和陈清燕离开,还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这傻子死了一回还不傻了,知道反抗也没办法了,还是得乖乖嫁给沐瑾寒。”
“小姐,你不傻了?”
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贴身丫鬟春桃看着他们都离开了,才敢上前对着她嘤嘤嘤掉泪哭泣。
嘿,这熊孩子怎么说话的捏,什么叫我不傻了。
不过眼看着她大有水漫/金山,孟姜女哭倒长城之势,江软软赶紧安慰她。
“你先别哭了,我现在已经不傻了,你先出去吧,等我有事再叫你。”
“好的小姐。”春桃抽抽嗒嗒的退出了屋子。
江软软隔着木窗上的冰霜,静静的看着窗外。手杵着肉乎乎的,五颜六色的腮帮子,唉声叹气。
叹着叹着,她愤恨地一抹脸蛋子,看着手心里五颜六色的化妆的颜料,拿过床头的铜镜,好家伙,这次连情绪都提不起来了。拽出枕头底下的手帕,用窗户边的冰擦湿帕子,把脸上手上的颜料擦掉,继续杵着腮帮子唉声叹气。
不远处的房顶上。
“不是已经确定死了吗,怎么又活了?”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脸好奇的看着变的白白/嫩嫩的女孩儿。明明他亲眼看着她断气的,竟会死而后生,而且还不傻了。倒是有趣。
他跃下房顶,出现在江软儿面前。
“你是谁?”江软软警惕的看着他。
“小丫头,你怎么不傻了?”男子伸出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奶膘子,逗/弄道。
“有病。”江软软看出他没什么危险,才放下警惕心,把他的手打下来“你是谁?来女眷后院做什么?”江软软没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一来她这个院子可没有武功高强的护院,二来,一看他带着面具来去自如的样子就是武艺高强。
“当然是看看要嫁给残暴的沐瑾寒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了。”男人也不在意被她打掉的手。
“看完了吗?可以走了吗?我要休息了。”
江软软躺回床/榻上,蒙上被子。
“祝你好运。”男人轻笑。手指捅了捅她的小脸蛋,转身离开。
江软软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带着一点疑惑,一点好奇。
忍不住把春桃喊进来。
“那个沐瑾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春桃一听自家小姐问这话,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小姐,听说那个王爷性格残暴,不近人情,嘤嘤嘤,听说之前有个官家小姐被指婚嫁给他,结果被剥了皮,派人送了回去,连带一起嘤,嗝儿,送回去的还有她的皮做成的人皮灯笼,听说给那个夫人吓的病了好久。”
春桃哭哭咧咧的说完,又忍不住给自己的小姐说冤。
“嘤嘤嘤,小姐去了说不定怎么受苦呢。嘤。”
“好的好的,我了解了,你先下去吧。”江软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倒不是不想继续听沐瑾寒的故事,属实是春桃小丫头哭的声音就像烧水的报警器开了的声音一样,属实有点伤耳朵,让人连听她说话的欲/望都不想有了。
看着春桃出去,江软软才耷拉下来脑袋,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这个世界好可怕,怎么动不动就要拨皮抽筋掉脑袋,想回家,想死。
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以免让我胆战心惊不敢说一句话。
多希望此刻有人给我一个安慰
告诉我你别害怕,还有我呐
江软软应景的哼唱着这几句歌词,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噗。”一声轻笑迎风吹来。
“谁?!”江软软起身看向窗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你不是走了吗?”
“小丫头,谁说我走了?”男人扬了扬手,露出一个小酒壶来,“得亏回来的及时,不然都听不到小丫头唱的这么有意思的歌词。”
“那你在外边待着吧。”说完,就要把窗户关上,江软软现在一点也不想开玩笑,她都没多少活着的日子了,都小命不保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呢。
“哎哎哎,小丫头,你看,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你有我在这,是不是还能有个聊天的人。”男人连忙阻止,可是面前的窗户依旧无情的关上了。
真是个无情的小丫头。带着笑意的声音依旧传到了江软儿的耳朵。
“害,既来之,则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