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川长城是蜀黍国、夏利国、泰州国、三国货币兑换互通必经之地。
舒敏琪一身琉璃白裙,头上单一支九尾凤银簪,脸上未施粉黛也遮不住她倾城之姿,一双眼妖娆妩媚不失奢华,目光清澈如水,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舒敏琪低着头与老者缓步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心道;早知道戴个面纱,这样太招摇了会惹来事端。
这张脸长的太像母后了!母后可是蜀黍国第一美人。
自己已有十年未曾下山,这川长城又鱼龙混杂,若不是父皇六十寿宴,师傅是不会让自己下山的!
舒敏琪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拿过面纱正要戴上,忽听见隔壁摊位人的对话。
“主子,不是说清舒神医在这川长城吗?我们都来三天了怎么就是找不着人呢!”
这是要找自己的,舒敏琪不禁疑惑的侧目看向隔壁摊位,只见 一高大英俊的男子正精心挑选匕首。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在未找到清舒神医之前,自己必须先保住命。
忽地,男子手一个顿,侧目看向隔壁摊位与舒敏琪眼神擦过。
舒敏琪察觉对方要看过来赶紧收回视线,对着身边老者淡淡道 :“走吧!”
老者付账后追上自家主子问道:“主子,刚才的人是找您的?”
舒敏琪淡淡的嗯了一声,那人中了七曼罗,生命已然要快耗尽。
主仆二人缓步往前走,没走几步俩人便停下脚了步直视前方,看见凭空出现的黑衣人,舒敏琪好看的绣眉不禁微蹙。
师傅的仇家这么快就找来了,还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怪不得师傅不让自己离开乌普山。
此时路上行人看见这突然出现一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生怕殃及自己便开始四处逃窜。
舒敏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刚才要找自己的男子也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便和人群一起消失不见了。
城里人多舒敏琪怕伤及无辜,她示意老者往城外的方向去,老者会意拿刀和几个黑衣人假装缠斗。
舒敏琪几个起落来到城南三里外的一处山丘,此时是深秋晌午早晚温差极大,树木叶子已黄也有落下的趋势,地上杂草熬不住夜晚的寒冷也枯萎凋零。
何况是漠北天气,正午太阳最是炎热的很,晒的舒敏琪雪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黑衣人追上后在山丘前停下,个个手里拿着利刀。
舒敏琪有些不满他们的速度,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老者来到舒敏琪身边,看了看主子微红的脸庞,率先下去和黑衣人战斗。
舒敏琪也抽出腰间软剑一起战斗,不出几个回合黑衣人便倒地一片。
舒敏琪在上削下尸体上的衣角,把软剑擦干净收回腰间,又在死尸身上摸索了一番,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来送死。
她在死尸腰侧找到了一块琥珀色令牌,声音清冷道:“血月门。”
老者上前几步看了看令牌问道:“血月门为什么要追杀您?”
“因为我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啊!”
老者不解:“这有什么联系?”
“………”
舒敏琪未给解释,随手把令牌丢给老者道:“这铁质不错,拿去卖了当盘缠吧!”
老者一愣,这不是赤果果的告诉别人,他们把这门派的人给灭了,等着别人来寻仇吗!
老者郁闷的看着自家主子,舒敏琪眉眼带笑转身走了。
老者赶忙跟上自家主子并问道:“主子,这令牌……”
“去找辆马车,今晚宵禁之前赶到封陵城。”
“是。”
明月高照,深秋的夜晚与白天亦是天差地别,这寒意已然能刺骨,微风拂过树枝上露珠结成霜儿,马蹄重重踏下,露珠儿掉落在地上碎成冰花,瞬间融化染湿了干旱的地面。
“驾 ” 滴嗒 滴嗒 滴嗒,林间树叶又被震下一层。
老者手拿马鞭狠狠抽下,马儿吃痛,拼了命的往前奔跑。
“驾。”
老者一手握住缰绳心道;需再快些,务必赶在城门宵禁之前到达封陵城,主子已有三日未能好好休息了,过了封陵城就是国都了。
忽地,一支利箭划破夜空穿过树林从老者头顶直冲马车内而去。
利箭泛着银白色的冷光,穿透布帘直直刺向车内来。
舒敏琪正闭目养神,因马车颠簸,她的身躯跟随马车一晃一晃。
利箭射来之时她眼帘未抬微微侧身,利箭擦着她头上凤簪穿透后帘扎在了一棵树上。
此时她微微睁开眼帘,黑瞳清澈如水妩媚妖娆,声音清冷空灵,仿佛能摄人心魄一般道:“徐伯,停车吧!”
这些人已追了三日,不能让他们跟入国都城给父皇带来麻烦。
徐伯用力拉回缰绳,马儿速度急缓,车轮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
马车停下后徐伯跳下车掀开车帘,舒敏琪缓慢下车,一身白衣的她在夜晚神秘似幽灵。
徐伯站在舒敏琪身侧看向前方道:“主子,那儿有交涉。”
“嗯。”舒敏琪环视了四周,目光转又向不远处的战斗。
只见男子扬起长剑直刺穿黑衣人心口,缓慢间黑衣人再次袭来。
他提剑挡一下,又反手划向黑衣人后心,突然一跃而起落在黑衣人站立的位置,长剑又是一个横扫,冲向他的黑衣人全基本倒地不起。
因毒发男子踉跄了两步,然后单膝跪地手扶长剑几滴血液从他嘴角溢出。
一旁护卫见自己主子毒发,快速的杀了几个黑衣人直奔主子而去,他担心地问道:“主子,您怎么样?”
男子抬起头目光深邃冰冷,随后他眼睛微眯,看来这是非要他命不可,见仅剩的两名黑衣人准备围攻过来,他心思一动看向马车停置的方向,嗓音低沉沙哑道:“把他们引到那边去。”
护卫会意,微扶着自家主子往舒敏琪那边一触即发的战地而去。
两名刺客面面相觑,小步跟在他们后面,同时低声道:“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今天非拿下他不可。”
跟随舒敏琪而来的刺客此时也飞驰而下,他们落在舒敏琪的不远处,为首的声音冰冷地道:“可算追上你了。”
徐伯见状赶紧护在自家主子跟前。
“…………”舒敏琪未理会这些人,血月门还真不死心,都快追到国都了。
不一会刺客就纷纷把主仆二人围住,一个个拔出锋利的剑,剑在月光下闪闪发着寒光。
舒敏琪声音淡漠:“是一起?还是一个一个来?”
为首刺客一听她这嚣张的话语,不禁嗤笑一声:“猖狂。”
随即他拔剑直刺舒敏琪,拿舒敏琪命可以换五千两银子,也够他们用很长时间了。
其他人见头儿已拔剑杀敌,都纷纷抽剑加入战斗。
舒敏琪轻看一眼然后身姿轻盈侧身一躲,同时拔出腰间软剑回手一剑刺出,剑气直逼刺客手臂。
刺客手臂吃痛,剑掉落在地,剑落人落,一个杀手没有了剑同等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