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你来杀我?!”
秦谕的嗓音沙哑,浑身布满了刀伤和鞭痕,鲜血淋漓。
绑了她的男人手持利刃,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五官,只一双眸分外妖异,闪着幽光。
“挡了别人的路,就要付出代价。”
是谁?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秦谕绝美的面孔染血,一双眸如寒刀,锋利嗜血,讥讽道:“敢杀我,不敢露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男人手中匕首刺入她心口,向深处刺穿,在她耳畔低语,冰冷的声音如毒蛇吐信子。
“贺韫深。”
秦谕震惊,贺韫深?!
脑海闪过一缕思绪,还没来得及捕捉,男人抽出匕首。
秦谕奄奄一息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
灯光刺目,秦谕抬起手遮挡光线。
手臂狰狞的伤口不见了。
她没死?
秦谕环视房间,似乎是在一个化妆间里。
秦谕怔愣的看向镜子,才发现镜中那张脸虽然跟自己长得极像,眉眼却更加温顺柔和。
镜子里的女人不是她。
大脑一阵刺痛,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一帧帧快速闪过。
她重生到了一个名叫顾晚的女人身上。
顾晚,顾家不受宠大小姐,懦弱无能,逆来顺受,与贺家继承人……
秦谕还没理清思绪,忽然,脚步声传来。
她警惕而防备,盯着房门。
一个满脸横肉穿金戴银的女人走进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嫌恶和贪婪。
秦谕蹙眉,这女人似乎是顾家的主母张碧瑶?
“顾晚,我可告诉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们的事情,嫁进贺家之后好好表现,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秦谕微低着头,语气淡漠,“不用你提醒。”
原主之所以逆来顺受,一部分是性格,更大原因是为母亲治病时欠下一大笔钱,要依靠顾家还钱。
张碧瑶没察觉她的异样,看她的眼神越发嘲弄:“虽说贺家那位少爷是个傻子,但听说样貌很不错。
你不是本来就是个不干不净的贱人吗,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给他生个孩子就能赚一百万,心里偷笑吧?”
顾晚的母亲是顾家当家人原配,重病在床,顾父被张碧瑶迷惑了,不肯为其治病。
顾晚为了凑医药费,还真是什么都肯干。即便这样,还是没能救回母亲,让张碧瑶这个小三上位了。
秦谕紧了紧拳头,敢对她冷嘲热讽的人,都消失了。
忽然,身后传来化妆箱落地的巨响,和着张碧瑶的惨叫声。
秦谕回头,化妆师那沉重的化妆箱竟然重重砸在了张碧瑶脚趾上。
“抱歉,手滑没有拿稳。”
林蔷薇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那女人,眼神含戾,语气淡漠:“麻烦张太出去,不然耽误了新娘化妆,贺家追究起来可就麻烦了。”
“嘶……动作快点,别让贺家等急了!”
张碧瑶抱着脚趾软在地上,表情无比惊怒,听见她说的话却明显有些忌惮,阴沉着脸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林蔷薇愤愤不平,“晚晚,你就是太包子了,一个后妈敢这样欺负你,牙给她打掉。”
她打开化妆箱,为秦谕梳妆,“你嫁给贺韫深之后,看谁敢再欺负你。”
顾晚性格包子,却有位小辣椒性子的闺蜜。
不过她说贺家继承人是贺韫深?!
杀了她的男人?!
秦谕与贺家在生意上有所往来,对这个名字颇为熟悉。
贺家是H城最豪横的商界龙头,半个华东的重要产业都在贺家的把持之下。
但是前段时间,却忽然传出那位深居简出的长房继承人贺韫深是个傻子的谣言……
能单枪匹马杀了她的人,怎么会是傻子?
看来贺家这个“傻子”不简单。
秦谕眼底闪着一抹冷光,任由林蔷薇带着自己走向红毯。
宾客们显然已经等了许久,可现场竟然,不见新郎?
“啧,顾家果然是想钱疯了,贺家大少都成了傻子,他们也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起,秦谕看着那些笑意戏谑的宾客,却只是皱了皱眉,懒得搭理。
她何必跟这些人计较,既然重活了一世,最重要的是去查清真相,让贺韫深得到惩罚!
“顾小姐,新郎没到,您要不再等等?”
司仪走到秦谕面前,神色明显的戏谑,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秦谕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看好戏的宾客,从容不迫,“没关系,婚礼只是个流程,新郎不在,我可以自己来。”
她直接拎起裙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上红毯。
司仪愣了愣,悄然看向角落里的一道身影,收到对方的眼神,才低咳一声:“新郎贺韫深,您愿意娶新娘顾晚为妻吗?”
秦谕只当他是走流程,并不在意。
岂料司仪又问了一遍。
台下的哄笑声越来越大:“顾家可真是丢人,一个人的婚礼也愿意嫁过去,还要不要脸了?”
“可不是吗?顾家那种小门小户的人家,能攀上贺家的大腿,恐怕给傻子舔鞋底都是愿意的。”
这些人没完了。
简直欺人太甚!
秦谕即将克制不住怒意,宾客席旁的林蔷薇更是脸色阴郁。
忽然,婚宴大厅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声音。
“我愿意。”
是谁?
众人怔愣的转过视线,便看见穿着白色礼服的俊美男子大踏步走进来,身上逼仄的压迫力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难道这是贺韫深?!
“婚礼继续,将刚刚议论我夫人的人全部扔出去。”
男人面容是病态的白,五官矜贵又疏离,漂亮的近乎妖艳,墨色的瞳孔森冷,阴郁。
他身后那些黑衣保镖满脸肃穆,直接走向了宾客席,将刚刚起哄的人全都拖了起来。
宾客们尽数愣住,贺家长房继承人不是个其貌不扬的贺傻子吗,怎么这么英俊,这么有魄力?
秦谕目光死死锁在男人脸上,眼底覆着阴霾,怒恨交加。
他就是贺韫深!
那个杀了她的男人就是他?
居然让她变成了这个男人的枕边人,简直是报仇的天赐良机!
“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冰凉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秦谕只觉毒蛇在手上缠绕,背脊生寒。
贺韫深冷冽淡漠的声音响在她耳畔,“我们继续婚礼。”
这声音在秦谕听来,如魔鬼低语。
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