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迟家没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迎面而来的一耳光将刚晃晃悠悠站起来的秦竹狠狠扇倒在地上。
她疼得只能蜷缩起身子,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她的周围充斥着谩骂声……
秦竹涣散地半睁着眼,脑子里一片混沌,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窜了进来。
她眼神一凝,干裂的唇无意识的动了动。
迟呦呦?婚礼?
过了半晌,秦竹才消化完了那些破碎的记忆,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今天,是京城名门迟褚两家联姻的日子。
作为婚礼主人公之一的原主,在等着新郎迎亲时,突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拖进了一间房里,上下其手。
原主拼命挣扎惹怒了男人,男人打破了原主的脑袋。
之后原主父母赶来,男人像是一早就有准备,立马跪在他们面前,说原主为了不结婚,特地找他来给自己破身。
那时原主失血过多,无法呼救,也无法为自己辩驳,只能眼含不甘地没了气息。
而她秦竹,华国最年轻的影后,被男友和闺蜜设计葬身火海。
却借迟呦呦的身体,还了魂……
消化完原主的记忆,秦竹缓缓站起身来,用波澜不惊的眸子缓缓扫视过全场。
视线最后定在人群最前面,骂得最凶的男人身上,眸光一片冰冷:“骂够了吗?”
“你什么态度!?”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垃圾!”
迟天烈气得浑身颤抖,仿佛面前的女孩儿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秦竹在心底一哂。
原主是被迟天烈的冷眼旁观间接害死的。
亲生女儿濒临死亡,所谓父亲还在肆无忌惮的辱骂她,可想而知迟呦呦那时的绝望了。
就像她前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肌肤一寸一寸被大火侵蚀。
无论她怎么嘶哑呼喊,怎么疯狂挣扎,都改变不了死无全尸的下场……
“姐姐,你怎么可以顶撞爸爸?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们赶来,你就真的被毁了啊!”
迟天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义正言辞的柔弱女声。
秦竹微微抬眉,立即认出来人。
原主的妹妹——迟依依。
秦竹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她,随后缓缓抬手,摸了下后脑勺,温热的液体瞬间沾了一手。
她晃了晃那只染红了的手,语气十分认真:“你是傻逼吗?”
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众人这才纷纷将视线投向秦竹的脚边——那里晕了一滩夺目的鲜红。
可她也不能骂人啊,迟依依这不是关心她吗?!
“姐姐!”迟依依咬唇,泫然欲泣。
“嘘,别说话。”秦竹最见不得绿茶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她食指抵唇,优雅的女王气场瞬间碾压全场。
她漫不经心地睨着那对父女:“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们在听了那个男人的一面之词后,连问都不问就给我定罪了。难道你们养我的二十多年里,都觉得我是个不知羞耻的人吗?还是说,迟家的家教就是这样?”
迟依依忍不住反驳:“人证物证俱在,况且姐姐你一直不愿意嫁给褚少!”
秦竹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指着地上那滩血,“你瞎吗?你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就是我不仅找人来强暴自己,还让那人把我脑袋敲出个洞来?”
迟依依隐约嗅到一丝危险,心里越发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迟呦呦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她对迟呦呦的了解,迟呦呦这会儿应该早就开始疯狂大叫摔东西了……
迟依依稳了稳心神,继续善解人意道:“姐姐你不要再狡辩了,好好跟爸认个错,我们还是一家人。”
呵,话说得倒是漂亮,不过是想变相让她承认所有事情。
秦竹站起来,失血过多,导致她有一瞬间的晕眩,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她拿起桌上的花瓶,轻轻掂了掂,慢悠悠地往跪在角落里的男人走去。
秦竹轻笑一声,声音里裹挟着极致寒凉:“我给你个机会说实话。”
男人闻言不禁一抖,小心翼翼瞥了眼不远处的迟依依,想起这个女人许诺给他的诱人报酬,咬牙道:“迟小姐,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秦竹叹了口气,对付这种人,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下一秒,只见秦竹拎着花瓶,向男人的脑袋砸去,惨叫声瞬间响彻房间!
“疼疼疼!!!杀人了!救命!”男人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疯狂嚎叫。
这女人疯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秦竹丢开碎裂的花瓶,目光冷漠又怜悯:“你以为拿钱办事很简单?一旦我去法院告你强暴未遂或者杀人未遂。你面临的,将是牢狱之灾。我还可以索要巨额精神赔偿。”
“你想这样吗?”秦竹笑得犹如鬼魅勾人。
男人恐惧得直往后退,心中慌得要命,他本就是猪油蒙了心,接活儿的时候哪里想过这么多。
在钱和命之间,男人果断选了命。
他满头满脸的血,像条狗一样爬向迟天烈,眼神有些躲闪的瞟着迟依依的方向。
“迟总对不起!对不起!是您女儿拿钱叫我来的,不是迟大小姐,是迟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