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屋内被厚重窗帘遮住光线,有些昏暗,床边堆着撕碎的白色衬衫,以及一根沾着些许血迹的棍子。
苏轻橙看了眼晕倒在床上的男人,眼中散发着森然寒意。
“原来上辈子就是你毁了我的清白?”
‘啪’的一声打开灯,屋内骤然变亮,昏睡中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满。
然而,在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间,苏轻橙心里咯噔一沉。
男人五官精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微微颤动着,性感的红唇紧抿,透着一抹凉薄。
再往下……
“不应该是个流浪汉吗?”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上辈子她惊慌失措匆忙离开,倒是没仔细看对方的脸。
眼看着男人仿佛要醒,苏轻橙急忙将床头安好的针孔摄像头拿了收好,临走前,又往男人褪到腿上的裤子里塞了一沓钱,然后用口红在男人的心口写下一行字,这才转身离开。
房间再度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眼。
冷冽的寒眸扫过屋内,却没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皱起眉,正要起身,额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使他不得不缓了缓动作。
可谁知一垂眸,就看见他半褪下的裤子,以及心口上那抹鲜红的字迹:辛苦了,流浪汉先生。
流浪汉?
费逸恒唇边泛起冷笑,他起身,准备收拾好自己再去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算账。
可谁知刚站起来,裤子里突然滑出一沓红色钞票。
这是……联想到心口上留下的字,费逸恒清冷的眸底瞬间染上怒意。
那个该死的女人,把他当什么?居然还给他留了钱?!
费逸恒按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冷冽的嗓音缓缓传出:“去查,今天擅闯我房间的女人到底是谁!”
从酒店出来,苏轻橙直接打车回家。
想必这个时候她回家,傅阮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吧。
果不其然,苏轻橙刚进家门,就听见自己的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苏轻橙快步上楼,刚打开门,就看见傅阮穿着她的衣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正在她的衣橱里翻找着什么。
前世,傅阮得知自己是苏家真正的千金,被抱错二十年后重新回到苏家后,仗着苏父苏母的宠爱,只要是苏轻橙的东西,她想抢就抢!
还要苏家父母隐瞒抱错的事,让苏轻橙以为她还是苏家女儿,傅阮只是养女,毫无防备掉入一家人的陷阱里:
在苏轻橙和未婚夫徐哲订婚当天,设计苏轻橙跟流浪汉共度春宵,然后将视频在婚礼现场曝光!
从此之后,苏轻橙被逐出苏家,未婚夫更是与她决裂,投入了傅阮的怀抱。
后来傅阮更是在苏家父母的帮助下,将苏轻橙绑架,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换取利益!
苏轻橙的尊严被踩碎,为保清白和老头同归于尽,最终凄惨被火焚烧致死。
既然重活一世,一切还有机会!她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想到这儿,苏轻橙回过神来,连忙捂着嘴惊呼出声:“傅阮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软绵绵的语气,震惊的眼神儿,一副单纯可欺的模样。
然而,傅阮没发现的是,苏轻橙低垂的眼帘下,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寒意。
傅阮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看,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酒店吗?
苏轻橙咬着唇,委屈道:“这里也是我的家啊,我不应该回来吗?还是说……我应该在别的什么地方?”
她步步逼近,一脸单纯天真。
可问出的话,却让傅阮心里一阵不安。
难道这个贱人发现了什么?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傅阮打消,药是她亲自下的,人也是她亲眼看着进入酒店房间的,不可能出错!
傅阮当即扯起嘴角,拿起挂在衣橱里的喜服在身上比划起来,“姐姐觉得我穿这件喜服好看吗?”
这套中式喜服用时一年,重工打造,是徐家送给苏轻橙的结婚礼服!
然而此时,傅阮比划在身上,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一样。
苏轻橙敛去眼底的寒意,呆呆地望着傅阮,“好看!”
“不过这套喜服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妹妹穿着会不合身的。”
她仿佛处处为傅阮考虑的贴心姐姐,语气真诚。
傅阮心底暗骂了声: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冷哼一声把喜服随后扔在一旁,“不合身又怎样?只要我喜欢,就必须是我的!”
她一脸鄙夷地想:
“苏轻橙,你想不到吧,你只是个冒牌千金,没资格和我比,如果不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掉入我设计的陷阱,早把你踢出苏家。”
“苏轻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从云端跌落,成为人人可践踏的蝼蚁!”
苏轻橙听见这句话,脸上的委屈褪去,表情逐渐变冷。
她冷笑一声,靠近傅阮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等不到这一天了,傅阮,即便我变成蝼蚁,你也只配得到蝼蚁都不稀罕的东西,比如——徐哲。”
“啊!”傅阮气的双眼发红,猛地一把推开苏轻橙,然后抬起脚朝着苏轻橙踹了过去。
苏轻橙眼角余光瞥过门口方向,顺势倒在地上,咬牙受了这一脚。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厉喝:“傅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