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元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穿越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仅有的记忆还停留在和领导吵架的时候。
“徐总,百立这个项目有漏洞,他们财务经理说报账要按照最好的材料价格报。可实际上,他们用的材料质量很差。”
“你不用管,就按照他说的来。”
“可是这样的话,咱们的产品质量就会有问题……”
“我都说了,你不用管。”
“可是……”
“我说你怎么那么磨叽?你还想不想干了?”
“哦,我知道了徐总,您是想吃回扣吧。不用您开除我,有你这样的领导,我早就想辞职了!”
萧初元把自己胸前的工牌一扯,摔门而出。她气冲冲的回到了家,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她本是一个孤儿,关于家人的记忆她一点都没有。就好像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也少了些牵绊。当初她在福利院门口被院长发现的时候,只有脖子上带了一块梅花的玉佩。
气消过后了,剩下的只是委屈和难过。她有点后悔了,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冲动,又或许是自己也有错。这种感觉,贯穿了她成长的20年。她想,如果身边能有亲人在旁边安慰她,开导她,那一定很温暖。今天本是初元的生日,是院长捡到她的日子。她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自己以后能享受到这种温暖。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呢?想着想着,她躺在床上睡着了,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到那枚梅花玉佩上。
等萧初元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是好几个焦虑的容颜。她刚问了句:你们是谁?就被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旁边的几个人也吓了一跳,怎地公子就不认识他们了?一个穿着华丽,头戴金簪的妇人双手摸着她的脸:“元儿,是娘啊,你还记得不?”
萧初元这才仔细看了看周围,全都是古香古色的装扮。不会吧?这是穿越?不可能不可能。初元摇摇头,一副惊讶的表情让妇人着急的哭了起来:“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哼,我看他多半是装的。闯了这么大的祸,不敢担当罢了。”说话的人坐在房间另一侧的软塌上,左手拿书,右手捋着胡子。
“元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他。胡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儿怎么样了。”
胡大夫作揖答是,上前把了把初元的脉,“夫人,公子身体已无大碍,怕是受了刺激,才一时记不起事情。此时正需要静养,相信调理时日,定会恢复。”
“对对对,那我们赶紧出去,让元儿好好养着。仲月,你好生照看公子。”
“是,夫人放心。”
待几人走后,仲月上前询问:“公子,您感觉怎么样?”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初元把仲月支了出去,忍着疼痛起了身,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萧初元,赶紧清醒清醒,别做梦了!”见没什么变化,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点犹豫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裤子上,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脱了裤子。“啊!”初元大喊了一声,心想我怎么多了两个蛋蛋。这时候,仲月听到初元的叫声,冲了进来。萧初元赶紧把被子盖上。
“公子,怎么了?”
“没事,你把镜子给我拿来。”
仲月拿了一面铜镜递给了初元,铜镜里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眉毛生的更硬朗了些,喉结凸出了一些。萧初元这面相,在古代就是个白面书生,还算说得过去。她拿着镜子,倒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床顶,她穿越了,穿越就算了,还变成了男人。仲月看到他这样,担心极了,先是在旁边叫着:“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后面看初元没有反应,上手摇了摇他,开始哭了起来:“公子,你别吓我。”
“哎呀,闭嘴,别哭了,我都还没哭呢。”仲月好歹也是个男子,力气大的很,摇的初元头直晕。既然事实如此,日子总不能不过,萧初元坐了起来,对着仲月说:“给本公子更衣。”
在萧初元还在发愣的时候,仲月取来一件蓝色长袍,上面绣着几枝兰花,高调又不失风雅。“还不错,就是配色略有些高调了。去换一件素气的颜色来。”
“可是,公子,您不是最喜欢这件吗?”仲月发了愁,皱了皱眉头道。
“哦,现在不喜欢了。去换一件吧。”
“公子莫怪,实在是您的衣服里没有素气的。不然您再选一件别的?”
“罢了,那就这件吧。”
看来这里的萧初元是个张扬的人呐,连衣服都没素气的颜色。仲月手脚麻利,此时已经开始为萧初元更衣。
“对了,仲月。我是谁?”
“公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您是监清史唯一的儿子。”
“监清史?是谁?”
“公子,你怎么把老爷都给忘了。老爷就是监清史呀,圣上为了监察百官,特设监清司,专门负责清查百官违法乱纪之事。”
“哦,明白了,就是纪委啊。”
“公子?什么委?”
“没什么。”
萧初元心里不禁想了想,他这老爹可真是不好干啊。干好了得罪百官,干不好自己违心。提起这个爹,他不由得想起他爹说他闯了大祸。
“对了,仲月,我爹说我闯了大祸。不知是何事?”
“公子,看来您真的摔到脑子了。这月十五,本是老爷要抓捕贪官王蔺的日子。根据线人传来的消息,王蔺本月初进都,就是为了与一个重要的卖家会面。可没成想当日您也在春桃楼,就在老爷带人在门口准备抓捕时,您酒醉从隔壁房间出来,非要拽着老爷喝酒。在打斗中,那伙人跳窗逃跑时,拉您一起跳了窗。您的头撞到了地上,昏迷了整整三天。”
“那我爹下次再去抓他不就好了。”
“公子话说的可真是轻巧。老爷为了今天整整筹划了两年呢。”
仲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萧初元听完仲月的话,不禁眉头紧锁,心想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仲月不过是个仆人,知道的无非就是表面。想想这些事,他就觉得复杂。况且他才穿越过来,自己都是一头雾水。当下还是理清头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