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岭小金山的山脚下,道路两旁数十个个手持钢刀阔斧的大汉隐藏在草丛深处,天色渐暗其中为首的络腮胡子大汉,似乎已经渐渐显出不耐烦来。
崔邶:“草里飞,你的消息准确么?已经这个时辰了,那白老头家的出嫁的队伍怎么还没见个人影?”
就见他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精瘦汉子向前走了两步近到他身侧低声说道。
草里飞:“当家的,千真万确,那白老头家的闺女嫁的是长风岭外薛家镇的镇长儿子,这会儿估计马上就要到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隐隐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大汉面色一喜心道一声:“来了”!
那吹打之声由远及近,可是众盗匪听来却在心中嘀咕,这喜乐怎么听着和往日的不太一样呢?就见头里是两人举着鲜红的开道旗,身后又有二人身着红衣手持铜锣敲敲打打,再往后是两个红衣唢呐手摇头晃脑的吹奏,身后紧跟着几个身穿红色长衣的舞者在不断的舞动着,一顶朱红的八抬大轿在几个轿夫有节奏的晃动中跟在其后。
送亲队伍走到近前一众盗匪听的分明,这队送亲队伍的喜乐比之往日的多了一丝灵异诡谲的味道,明明是喜乐却让人听了有一种不舒服之感。
崔邶身为一众盗匪的头目,胆量自是与他人不同,他晃晃脑袋压下那股不舒服之感,大喝一声,当先一步向着送亲队伍就冲了过去。其他盗匪一看当家的已经上了,自是不敢怠慢也呼呼喝喝的冲了出去。
就见呼呼啦啦一阵喧闹,一众盗匪就已将送亲的队伍团团围住。
崔邶:“嘿嘿嘿,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不好意思诸位,大喜的日子我崔邶携我狂风寨一众兄弟来向白家小姐讨个喜钱。”
崔邶肩扛大斧分开众人,一脸狰狞的晃到近前。
岂料送亲的众人从被盗匪们一围住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就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仿佛一瞬间都变成了没有生命的死物!
屡试不爽的开场白受到了冷遇,崔邶不由得怒由心起,举起大斧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厉声喝道。
崔邶:“我想,大喜的日子白小姐也不想这送亲的各位缺胳膊少腿去送亲吧,识相的老老实实把嫁妆留下,不然嘿嘿嘿,我这狂风寨寨主倒是不介意多上一个寨主夫人。”
话音一落,就看那顶朱红喜轿旁一有人佝偻着身子,缓步向他走来,看样子是是随轿的喜婆,但她也是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喜婆:“大王误恼,不是我等舍不得这些嫁妆,只是无论是何人拿了这嫁妆,都要担上我家小姐的这一份因果,大王虽勇但是也只是肉体凡胎怕经受不起啊。”
崔邶怒极反笑:“呵呵,老子福大命大乃是天匪星下凡!别说一点小小的嫁妆,就算真的担上你家小姐的因果又何妨?娶进门都可以!哈哈哈哈”
众盗匪听罢也是随着头目一起哄堂大笑,就见那喜婆退后一步,缓缓向崔邶鞠了一躬。
喜婆:“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句话说的崔邶莫名其妙,刚想问什么就说定了,就见这只送亲队伍的人忽然动了起来,他们齐齐的向崔邶鞠了一躬,然后就唰的一下四散奔逃了开来,那速度个个都如离弦之箭,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一众盗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统统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那地上的铜锣唢呐开道旗扔了一地昭示着刚刚这里还有一帮送亲的“人”。
草里飞结结巴巴的说“当。。。。。家的,我们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山精野怪?”
崔邶心里也是一阵阵发怵,却又强装镇定:“怕。。。怕什么,不就是几个跑得快的农民?就算真是那山精野怪老子也是一斧头一个。去!看看那些嫁妆都有什么。”
几个小喽啰也是吓得不轻,但是当家的话却又不敢不听,哆哆嗦嗦的向着后面拉嫁妆的大车走去。
哗啦一声,随着一个个箱子打开,众盗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入眼处皆是金光灿灿,从服装首饰到生活用度都是黄金打造,就连手帕上都镶了金线。
盗匪们都是欣喜若狂,这下发达了,山上寨子里的人们终于不用过苦日子了。
可崔邶却起了疑虑,这嫁妆的规模可不像白老头那样乡下土财主出的起的,怕不是这次抢错人了。就刚才那帮送亲的人的怪异举动,别是什么棘手的人物才好,想罢崔邶的眼神落在了那顶朱红喜轿上。
刚才送亲的人一哄而散这喜轿里的新娘子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也太奇怪了吧。
紧了紧手中的大斧,崔邶招呼了草里飞一声,想要过去看个究竟,可是后者正忙着和其他小喽啰翻看箱子里的陪嫁,暗骂了声没出息的东西,崔邶只好自己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轿前。
崔邶:“我说这位小娘子,你莫怕。我们虽说是山贼,但是也有自己的规矩,既然收了你的嫁妆你的人我们是不会动的,一会儿我会派两个兄弟送你回去的。”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动静的喜轿里传出了呜呜的抽泣声,那声音如泣似诉,幽怨缠绵听着崔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崔邶:“什么山精鬼怪,敢吓老子!看老子把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说罢一狠心一咬牙,一把将轿帘掀开。”
这边草里飞正在和一众盗匪欣喜若狂的查看着满车的黄金,就听那边突然传来当家的一声凄厉的哀嚎。
草里飞大吃一惊叫到:“不好!当家的着了道了!”
众人一惊连忙抄起钢刀向着崔邶所在的方向围了过去。
就见朱红的喜轿前,山贼大当家崔邶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大斧也落在了一旁,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纤细女子,鲜红的盖头已经被揭了下来,一头乌木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众盗匪围将过来,那女子缓缓转过头,一双如水的清冷眸子扫过众人。
霎时间盗匪们都被女子绝美的样貌镇住了,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愣了半晌,草里飞才缓过神来,厉声呵斥:“你到底是谁?你把我们当家的怎么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眼中似有红芒闪过
丹砂:“我叫丹砂,是你们寨主新娶的寨。。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