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沈悠澜紧抱着头躲在石桌底下瑟瑟发抖,耳边传来兵刃相交和惨叫声,双眼愣是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
今天是来凉王府的第一天,刚吃了顿饱饭,就碰上刺客围攻府邸。想着自己也是倒霉,来晋朝快一个月了,竟让自己过了一个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睡觉还是街头的乞丐给匀的地方,想想还真是狼狈。想着自己现代的日子,虽然不是富二代,但也是小康家庭的孩子,吃穿用度都是不愁的。就因为自己任性,暴雨天离家出走,又碰巧遇上了时空裂缝,这才流落到这另外的时空过着非人一般的日子。
难得在凉王府找到了一份丫鬟的工作,以为从此可以过个安稳的日子,没想到遇上了这事,说不好待会连命都会丢了。
想到这,沈悠澜恨不得躲到撑着石桌的石柱里面去,奈何自己是凡人做不到。
突然屁股被人撞了一下,直接给撞了出来,趴在了一摊血水中,睁眼就对上了一张死相惨烈的人脸。
吓得沈悠澜连连往后退,此刻她才看清了四周,地上已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尸体。
府内的士兵正和一群黑衣人奋死抵抗,还有她的老板凉王与三名黑衣人打得不分上下,自己正好在他们的包围里,赶紧退回石桌下,只祈祷凉王快点胜出。
“你别挤我了,你往那边躲躲。”司马璟见刚才被自己不小心撞出去的人,正一个劲的往自己这边挤来,眼看就要明显暴露,赶紧用手阻挡她。
“你刚才还把我挤出去了呢,你怎么不说。”沈悠澜想起刚才的事就气愤,虽然眼前这男孩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此时不是起爱心的时候,赶紧催促他往另一边挪,“往那边挪一挪,这边黑衣人太多了。”
“你个婢女,怎敢这样对本王说话。”司马璟边说边往前边挪。
“想活就赶紧挪,现在还搞什么尊卑关系。”沈悠澜紧随其后,也不管眼前这个是哪个王爷,有一个老板管饭就行了。见打斗的包围圈有条逃生空隙,“我准备从那里跑出去,你走不走。”
司马璟连连摆手,“我不跑,我就躲在这里,我皇叔会来救我的。”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有种不可思议。都十五六的岁的人了,还这么懦弱,比自己这个女生还胆小,和她班上的男同学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你不跑,我跑!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把你一刀了结了别怪我。”
刚准备起身,衣角就被司马璟抓住了,“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沈悠澜白了司马璟一眼,“要一起跑,不然他们反应过来了,后面的那个就跑不掉了。”
司马璟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紧紧的拽着沈悠澜的衣袖,准备一起奔跑。
沈悠澜再次环视四周,司机逃跑,却看到屋顶有个黑衣人正拉着弓箭要射司马皓。“王爷小心!你后面屋顶有人要放冷箭。”这司马皓可是管她往后衣食住行的老板,老板要是死了,自己可又要过流离失所的日子了。
刚说完,那个拉弓的黑衣人转头就将箭对向了沈悠澜。咻~
沈悠澜眼睁睁的看着箭直冲自己而来,突然砰的一声,箭被一锭银子击落。虽然箭没射过来,身上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脑袋嗡嗡的。只感觉有人拉着自己的手,往前奔跑,自己就像个人偶一样跟着。
司马璟把沈悠澜拉进了茅房,在狭小的茅房里,一人蹲着一个角落。
“刚才多谢了,我皇叔肯定会给好好奖赏你的。”司马璟擦着汗,喘着粗气道。
沈悠澜只是嘴角扯了扯,此时她是后怕极了,差点自己真的嗝屁了。看着自己手心里冒的冷汗,心跳还未平稳,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好事了。这个凉王欠自己的欠大发了,不向他要个千把万辆的银子,这人情还不了。但此时蹲在漆黑的茅房里,一股独特的臭味袭来,赶紧捂着鼻子,“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臭茅房里?”
“你不觉得这里最安全吗?谁会来茅房里找人。”司马璟一脸的骄傲,貌似再说,我聪明吧!还不快夸夸我。
沈悠澜有点喘不过气,无语得直翻白眼,“我宁愿躲在水井里,至少不臭。”
“对啊!水井里也可以躲啊!没想到你也挺聪明的。”司马璟一脸的震惊,还不忘在沈悠澜肩膀上拍了拍。
沈悠澜嘴角抽了抽,这人恐怕不是个傻子吧!
也不知道躲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停了。夜也深了,一轮皎洁的月光照射在院子里,显得那么的宁静祥和。
“是不是结束了?”沈悠澜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见没了兵刃相交的声音,轻轻地的拍了拍的正在打盹的司马璟。
“唉~没事!我皇叔打完了会来找我的。”说完又换了个姿势,环抱着双臂又睡去了。
沈悠澜彻底无语了,这人在这个茅坑旁还能睡着,还是个王爷?这王爷还真是一点都不娇气。
“这里是茅厕啊!你不觉得臭吗?”
“命重要还是臭重要?”
前院的战争已经结束,黑衣人惨败而逃。
司马皓将剑上的血迹擦掉,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司马璟的身影,对正在指挥搬运尸体的何子灵道,“去把太子找出来。”
何子灵一声令下,正在搬运尸体的士兵,唰的一下一半人就消失在了前院。
何子君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到司马皓的跟前,“王爷这帮是什么人,怎如此胆大敢夜袭凉王府。”
“还能有谁?”司马皓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王爷您是说贺俞珽的人?”
“贺俞珽从不下死手,他只想活捉太子。”司马皓的嘴角的冷笑更深,“是端贵妃的人,只有她最想我死。”
何子君有些不解,这端贵妃育有两子,既然想让自己的皇子继承皇位,为何不直接把太子杀了,反而要先来杀他家的王爷。
司马皓没有回答,想起端贵妃以前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哭的梨花带雨的发誓场景,眼底的寒意能将人冰冻三尺,既然都出手了,那我也没必要为你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