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人

次日黑夜，醉仙楼一片寂静，我打开房门，只见门口蹲坐一人，双目闭合显然已经入睡，一天一夜的蹲守足以消磨任何人的意志。

当务之急则是除去心中不安，倘若大刺刺走出去必然惊动此人，届时楚汝南若是出现定会坏事。

于我一筹莫展之际，楼梯口走上一人，待其临近时我方才看清，正是楚汝南那老狐狸。

躲无处躲，我只得硬着头皮提前张口打招呼，却将蹲坐那人惊醒，此人睡眼惺忪，待看清来人是谁后顿觉惶恐。

楚汝南本怀心事，又见手下人办事不利脸色自然不好，连声将人呵退后方展颜一笑，笑容中却暗藏阴云。

“二位既然转醒，不知对我昨日提出之事可曾想好？”

我心下冷笑，此人打的一手好算盘，先施以恩惠，而后在提要求认为我与和尚不便拒绝。

可昨日所经之事把楚汝南于我心中印象大打折扣，在加上内心焦急之感愈发强烈，故我并未拖延而是断然拒绝。

“楚先生好意恕唐某惶恐，仅凭在下这点微末本领断然入不了您法眼，天下能人异士众多，楚先生另寻他人吧。”

此番话语端的是漂亮，台阶给了，亦婉转表明非楚汝南诚意不够而是我本领尚浅，既保全自身又不会博了他的面子，就看他楚汝南会不会借坡下驴。

见我拒绝，楚汝南面有憾色，神情却无比柔和：“既然二位志存高远，楚某也不便挽留，其它不成我们还可以做得朋友，只要在此地二位有何困难，我楚汝南定全力相助。”

楚汝南此言倒也称得上得体，既未咄咄逼人，我也不好多言，一番客套后我与和尚便离开醉仙楼，坐上了出租车。

车上和尚见我眉目间阴云遍布，遂问我是否有心事，可说与他听。

思索片刻，我便把尽两日心中所忧之事讲出，直至现在，心中那股不安之感依旧萦绕不散，所以我才准备再去警局一次，看看是否哪里出了事情。

闻言和尚却无半分犹豫，当即拍板打算舍命陪君子，上次医院一行他心中已然对我钦佩不以，故我提出以身涉险时方才没有半分犹豫。

和尚遇事之果断令我动容，说实话若我是和尚尚且需要思虑片刻，万万做不到如他一般洒脱。

定好目标，出租车当即转向直奔警局而去。

这一路颇为奇异，平日里车水马龙今日却人烟稀少，不时有消防车呼啸而过，所去方向正是警局。

我低头闭目，心底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遂着出租车骤停，我猛地睁眼，鼻尖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透过车窗，只见警局浓烟滚滚，火光不时冲天而起，周围有辆消防车正竭尽全力救火。

四周一片混乱，不时有奔走急呼救火者，我之心思全然未曾放于救火上面。

和尚倒吸一口凉气就要冲出救火，然此时火势滔天，俨然非个人可以扑灭，故被我拦住。

“这火多半人为，你我多留心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茫茫黑夜，火光将方圆百米映照的如同白昼，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炙热，视线扫过一个个惊慌失措之人。

突然，于警局侧窗无人注意的位置，缓缓跳出一人，手中不知拿着何物，机警的环视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便抬步准备融入人群逃跑。

我岂能让他如愿？

拍拍和尚肩膀示意他与我跟上此人，火光映照之下，赫然是个中年男人的面庞，似是察觉被我二人跟着，那人顾不得暴露加速向远处跑去。

我与和尚则仗着年轻体壮迈步追赶。

“和尚！不能让它跑了！”

许是夜色茫茫，微末月光也尽被黑云遮掩，仿若上天帮助般，我们……跟丢了。

眼见中年男人转过巷子，在追上时却早已消失于夜色茫茫，这还哪里追的上？只得悻悻而归。

不知过去多久，大火终被扑灭，世界重回寂静，唯有一些人尚且沉浸于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人追究大火因何而起，能活着便是安好,何况根本追查不到，上头也只得按一般事故处理。

次日，我踌躇之下终是拨打了楚汝南所留电话。

电话刚一拨通，那头便传来楚汝南略带喜色的声音：“唐先生，可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好说好说，不过楚先生，我可否见上柳虞一面，有要事详谈。”

三言两语被我糊弄过去，楚汝南也不气恼，答应亲自开车把人带来，地点就约在醉仙楼。

有了楚汝南事先吩咐，我与和尚自是进出自如，来到预订房间，静静等待柳虞到来。

不多时，包间门被打开，柳虞黑着脸缓步走入，见屋内之人是我，当场柳眉倒竖就要转身离去。

她本在警局处理烂摊子，谁料楚氏集团大boss亲自驱车前来，说有人想见她，却不说名字。

依柳虞性子本不会来，奈何楚家势大，楚汝南为人虽忠肝义胆，然于警察眼中仍是黑恶势力。

“柳小姐，楚某先行离去，你们慢慢谈。”

说罢楚汝南退出房间，顺手关上包间门，吩咐两人看好这里后转身离去，楚家事多繁杂，他没时间在这等待。

退无可退，柳虞方才坐下，依旧没有好脸色，一副生人勿近之感。

见屋内气氛诡异，我干咳两声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柳小姐，我绝非恶意，此次请你前来主要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二。”

和尚端坐一旁不言不语，对于这些警察和尚一向不感冒，于他眼中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许是我过于客气，柳虞反倒稍有不自在，遂脸色缓和少许点头表示可以。

“昨夜我听闻警局突发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柳虞朱唇轻启，叹道：“警局某些地方年久失修，导致电路老化发生故障，这才引起大火。”

话虽如此，这等理由蒙骗他人绰绰有余，但于我面前如稚嫩孩童扯谎一般无用，然观其神情，却也不似知晓真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