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演凶术

其实叔公说得没错，我天生就注定了要干这一行！

除了天生心肠硬，对验尸极有天赋之外，我天生还有一些独特的能力！

打小开始，我的观察能力就特别强，总是能观察到常人很难以察觉到细微之处。

而且也能将我看到的细微之处，与宏观联系起来。

时至今日，我甚至只要看一眼一个人的皮鞋，就能知道这个人这一天都去过哪里。

有的人将这称之为逻辑推理，而我们齐家则将之称为——‘演凶术’！

九年前马蹄村案件之前，我并没有锻炼过这个能力。

那也是我初次应用于凶杀案中，所以极为小心。

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背上了陈超，跨进了屋里之后，我又停了下来。

生怕自己看错了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细节，所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扫视着屋子。

直到我的腿开始发软，也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我再正式跨出步子。

最开始，我朝着纸扎店的前台走去。

一边走，我还一边说道：“凶手的体力不怎么好，所以在背尸的时候，腰弯得低。”

“但也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刻意曲腿，所以他的身高应该比我要矮上一些，估计在一米七左右。”

听到我的呢喃，陈超满是惊讶：“不是吧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都还没开始验尸呢？”

刘明光也跟着我进了屋，他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你这是在还原案件？小军，你已经得到了什么线索吗？”

“演凶术？居然是诡字一脉的演凶术？建平把《沉冤录》传给你真是传对了！你们这一脉，已经有近十代没人学会演凶术了！”

“演凶术？”

这是我首次听到这个名字，稍吃了一惊。

不过很快，我就将这话抛到了脑后。

艰难地背着陈超，我走到了前台。

“陈哥，你现在是刚死三十分钟以内的尸体，千万别动。”

再叮嘱了陈超一声后，我小心翼翼地把陈超从背后放下，让他斜靠在柜台上。

而后我扶着柜台，又自言自语道：“凶手很吃力，把死者背到这里之后，又把死者放了下来。并且，为了方便下一次背起，将尸体斜靠在了柜台上。”

我转身朝着陈超看去。

他还真像我说的一样，保持着僵直状态，挺靠在柜台上。

他的一只手，则搭在了柜台柜壁上。

见此，我笑了笑。

而后我再度背起陈超，又‘吃力’地移动起了步子。

“但凶手不敢浪费时间，所以并没有休息多久，就再度背起了尸体。”

“可是凶手实在太辛苦了，走了几步又打了个踉跄！”

说着，我也打了个踉跄！

我背后的陈超受到我的影响，垂下的双手摆动，刚好撞到了一个摆在柜台旁的纸人上。

“咦！”

当即，陈超发出了一声惊咦。

“别动！”

我赶紧轻喝。

陈超立刻闭上了嘴。

而我则稳了他一下，又开口嘀咕道：“出了一次意外！所以凶手稳了一下尸体，咬牙用上了吃奶了力。”

“一步，两步，三步！”

我再度背起陈超踏出步子。

走了约十步，我走到了房子的主横梁下。

也是那根挂着红纸的横梁。

我低着头，看着地面看了很久很久！

而后猛然抬头！

“尸体就是挂在这里的？”

我小声问道。

“师父！”

话音刚落，陈超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真对你心服口服了！尸体真就是挂在这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

恰好，我头顶上就有一块挂在横梁上的红纸。

这块红纸有很明显的从下往上辐射地褶皱。

这一看就是被挤出来的！

当然，我确信尸体就挂在这里，绝不止这么简单！

“别动！”

我向陈超轻喝一声后，又叮嘱道：“接下来一定不能动。”

说罢，我蹲了下去，又自言自语道：“凶手实在太辛苦了，搬到这里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把尸体放下了！为了省力，是凶手从尸体下方钻了出来。”

说完，我放下松开陈超，从他下面钻了出来。

“嘭！”地一声，陈超脸向下摔了下去。

只不过他离地面很近，也就几厘米，所以摔得也并不重。

陈超也只是哎呦了一声，也不再作声了。

我则看着他，再朝着屋子里更深处看了过去。

屋子的另外一半，光是正常颜色的。

在这种灯光下，我也看不出什么了。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我这才嘀咕道：“应该就是到这里为止了。凶手又休息了几分钟，接着才开始着手将死者布置成上吊的状态。”

“刘叔！”

我连忙转头朝着刘明光看去，“村民们听到的根本就不是搏斗的声音，就是搬尸的声音。”

“凶手在搬尸的时候，这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些凌乱摆放的凳子等物品，被他随脚踢开了。”

“小军，你确定？”

刘明光当即向我问道。

虽然他是在反问我，但其实刘明光是相信我的话的。

所以在询问我之后，他又嘀咕道：“任何一个案件的目击者证词，可信度一般都不高！可这村子里村民们也太荒唐了吧？搬尸声能听成搏斗声？”

“我们这村子，就是太迷信了。”

祖爷爷重重拄了拄龙头拐杖，随后又叹了一口气，“也怪我们这六脉的传人，平日里总爱装神弄鬼，才让村民们这样。”

我赶紧笑了笑，向刘明光和祖爷爷道：“其实不能排除凶手是故意制造出了类似于搏斗的动静，扰人视听！”

话音刚落，屋外又走进来了一人。

正是最开始替我去拿火盆等物品的，白发平头的长辈。

他一进来，就奇怪地看着趴在地面的陈超，“这小伙子是？晕倒了？”

“嗨！”

祖爷爷转头向他道：“老越啊，你可来晚了。”

“刚刚小军表演了一手齐氏诡字一脉的绝学‘演凶术’，错过好戏了！”

“演凶术？”

端着火盆进来的长辈，当即惊奇地看向了我，“好！好！我们这六脉里，总算是出了个人才了。”

“不像远山、长河那样，尽是些歪瓜裂枣！”

听着这话，我深深皱起了眉。

我注意到刘明光脸色也变了变！

齐远山也就罢了，刘明光掌握的资料里提到过，他利用一些诡异技术做过一些非法的事。

第二名死者齐长河听起来还不错啊。

参加军，立过功。

怎么也是歪瓜裂枣？

我正奇怪的时候，这位平头长辈已经端着火盆走到我面前了。

我需要的其他物品，则放到了火盆里。

“小军，你要的都弄好了！”

我连忙接过放到了地上，道了一声谢！

然后朝着陈超看去。

当即哭笑不得。

只见陈超还无比敬业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哥，可以起来了！“

听到这话，陈超这才从地上弹跳而起，旋即向我说道：“师父，还要我干嘛？”

我一边朝着转声朝着商品柜走去，一边向陈超道：“超哥，帮我把这些纸扯一张下来，包住灯泡。”

“要包严，不要漏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