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商陆出关第一个去找了君子迁。十年强制提升修为，终归有些问题。

　　君子迁用了三根手指切脉。

　　白商陆说：“让你用上了三根手指，看来我病得不清。”

　　君子迁黑着脸，不理她，仔细检查过后说：“身体没有问题。”

　　白商陆收回自己的手说：“那就是道心出问题了。”

　　她修道历来顺利，很快就决定以剑入道，一路提升，不到五十年就让人望尘莫及。

　　这次的修炼明明跟以前一样，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白商陆又去找宋挽歌。

　　宋挽歌衣服都脱好了，又得急急忙忙的穿好，看到白商陆静站在内庭的月关树下，望着树梢的**。

　　没一会儿，花开了。宋挽歌看到白商陆扬起半边嘴角露出微笑。

　　她漆黑的头发上，落上了一些白色花瓣，身上的衣服也洁白如雪，像是天上的仙子，降临人间。

　　宋挽歌鲜少见白商陆如此闲适的样子，她总是很忙，忙着提炼自己修为，对其他并无多大兴致。

　　“掌门师兄。”白商陆已经收起笑脸，一脸肃静。

　　宋挽歌此次见到白商陆，总感到她心境上有些变化。

　　他应了一声，剑阁已经没有长辈，他这个挂名的掌门，纠结着要不要询问一下。

　　“师兄，我要去入世历练。”

　　白商陆还是那么冷静理智，她早已决定好自己要走的路。

　　十年时间，让白商陆清清楚楚的回忆起全部内容。

　　当你身处“楚门世界”，你该如何自处。

　　稍微的安慰是，男主北清河没有从开局就变成了妖。

　　白商陆喜欢剑阁，她在剑阁生活太长时间，她甚至喜欢剑阁弟所有的样子。

　　弟子会遇到刁难，但也有人出来仗义执言。

　　北清河捧着书从藏书楼走出。

　　有一个弟子看到笑道：“清河师弟对典籍咒文到是感兴趣。不知道是他念咒快还是我的剑快。”

　　又有弟子笑道：“剑尊的弟子不会用剑，倒也是稀奇。”

　　“想来剑尊对这个弟子也不甚上心。”

　　北清河不理，平静的模样，让那个弟子无端生了火。

　　弟子拔出剑道：“那我跟清河师弟比试比试。”

　　白商陆外放的灵识看的有些无奈，这些家世显赫的宗门弟子就是无聊。

　　你越欺负北清河，北清河后来报复来的越猛烈。

　　剑要到北清河鼻尖，远处飞来的通体艳红的剑，拦住了那弟子的剑。

　　钟婉婉挡在北清河面前，冷笑：“师兄连我的剑都挡不住，还想挑战术法第一的清河师兄。”

　　那个弟子气哼哼的走了。

　　钟婉婉开始对北清河嘘寒问暖。

　　钟婉婉只对北清河讨好装乖，对别人而言，可是一碰就炸的爆竹。

　　白商陆看着，心中甚是欣慰，美人如玉剑如虹，钟婉婉的剑气亮眼而纯粹。

　　她也喜欢钟婉婉护犊子。

　　阴险冷淡的男生，软甜护短的女生，完美情侣。白商陆想，钟婉婉是不是能软化北清河。

　　北清河今天心情烦躁，整个剑阁都知道白商陆出关了，而他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师尊。

　　不管钟婉婉跟在身后，他只管自顾自的往药阁走。

　　白商陆坐在药阁的会客亭里，面前摆满了茶酒果盘。一如十年前。

　　钟婉婉见到白商陆高高束起的发，作为女修，这个发髻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样子干净的发髻，把她的眉眼全部露出来。

　　她的墨色眉毛，以及那双似天上凉月的双眼。

　　钟婉婉没见过白商陆，站在原地，心想这个气势逼人的女修是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北清河快步走上去，压抑心中的喜悦，轻轻地喊：“师尊。”

　　白商陆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北清河示意。

　　北清河伸出手，白商陆检查之后，满意的笑了。

　　“清河受苦了。”平静而冷淡的声。

　　确认眼前的白商陆是本尊后，北清河心中蓦地一紧，慌张的低下头，道：“师尊言重了。”

　　钟婉婉才知道，眼前的女修就是那个飞升的剑尊，也太年轻了吧，也太好看了吧。

　　君子迁走出来，道：“大家都在啊。”拿出一瓶丹药给白商陆：“你让我做的，已经做好了。”

　　白商陆眉头一挑说：“十年不见，你炼丹的速度也是突飞猛进。”

　　君子迁记挂炼丹炉里药，给了丹药，交代两句就走了。

　　北清河想问问，师尊身体不舒服吗？又不敢，觉得太唐突了。

　　白商陆抬头看钟婉婉说：“以你这年纪，有这般修为实属难得。”

　　钟婉婉心中诧异，连忙跪下。

　　白商陆手指一动，钟婉婉感到自己被人扶起：“天下剑修，宁折不屈。”

　　白商陆又问了她的师尊是谁，以及修行的剑道。

　　白商陆说：“南楚国剑，花枝剑还挺适合你的。你拿我书信，去找南楚国君。能不能取到就看你本事了。”

　　钟婉婉对白商陆心生好感，看着冷淡，却又很温暖。

　　北清河心情复杂的瞥了钟婉婉。

　　这一世北清河有白商陆这样子的师尊，钟婉婉都羡慕的说：“清河师兄，你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北清河仍是那副表情。

　　白商陆远远的看见掌门宋挽歌急急忙忙的御剑而来，对他们说：“你们都出去玩吧。”

　　北清河今年已经及冠之年了，可是在白商陆眼中，他还是十年前的少年。

　　少年的时期，他就没玩过。白商陆让他去玩，他还是去应下了。

　　宋挽歌这个掌门做的随意，但是底下弟子还是尊敬他。

　　北清河作揖的手势还没放下，宋挽歌随手挥个袖。

　　宋挽歌说：“北境出了人魔。”

　　妖兽需要花千年才能褪去兽身修炼成人，到了修炼成人这一步，才能往仙的方向发展。

　　被天道喜爱的人族，一出生就是女娲最爱的人形，得天独厚的条件，只要道心沉稳，总能求得大道。

　　而从人入妖魔的修者，辜负了天道，随着修为变高，会变得毫无理智，最终沦入兽类。

　　算时间，北境人魔出来的有点早。

　　“你要代表剑阁去趟北境。”宋挽歌说：“千年已经不见魔物，这是不祥之兆。”

　　修仙界对妖精多有包容，可是魔不是。

　　魔物好杀戮，以恐惧，怨恨，所有人间负面情绪而生。

　　白商陆把凉透的茶水倒掉说：“物极必反。仙门昌盛繁荣已过千年，魔也蛰伏千年，是时候要卷土重来。”

　　宋挽歌不喜欢白商陆说这样的话。

　　白商陆拿出自己的佩剑斩月白说：“我以我命剑插入万剑阵，必要时输入灵气即可开启。可保剑阁上下百年无忧。”

　　宋挽歌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商路说：“我有预感，我这次出门就回不来了。”

　　“要飞升了？”

　　白商陆笑笑不语。宋挽歌很想问，那你用什么剑呢。

　　白商陆来到药阁的桃花树下，捡起了一截枯木，以剑气附在枯木上，挥剑劈开了石凳。

　　宋挽歌被剑气惊的差点站不住，这还是枯木发出的剑气，就有这么可怕的压迫感。

　　白商陆用白布包好说：“凑合用。”拿出斩月白给宋挽歌。

　　斩月白自己抖起来，宋挽歌用上了修为去接过斩月白。

　　宋挽歌大喜：“此剑生出了剑灵？”

　　白商陆轻轻地敲了敲斩月白说：“别闹。只有你能保护好剑阁。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斩月白发出“嗡嗡”的剑鸣。

　　白商陆回答斩月白：“嗯。你是我唯一的佩剑。”

　　白商陆的姿态就似托孤。

　　宋挽歌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据说飞仙之人能看到未来。”

　　白商陆并不想多说什么，如果百年之内无法阻止北清河，那百年之后，她大约也无能为力，她眼底带了笑：“看到掌门成为宗门魁首。”

　　宋挽歌也算是如愿了。

　　宋挽歌探查白商陆的修为，可她的修为比他高太多，他看不清白商陆现在是什么等级。

　　他摇摇头，这个师妹越发神秘了。

　　北境国的地形和气候决定了北境艰苦的生活。

　　北境国民又恪守空洞的礼仪，在北清河看来尤为可笑。连活下去都那么困难，还讲那些虚伪的君臣父子。

　　他们一行人，路过清河。

　　那是北境唯一一条，寒冬也不结冰的河流，清澈见底，许多北境国人靠它度过严冬。

　　钟婉婉是剑阁选派跟白商陆一起去北境的弟子。

　　白商陆本想拒绝，又被宋挽歌说服：“多了几个弟子就护不住了？”

　　白商陆只能带着初入世的弟子。

　　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钟婉婉笑嘻嘻的问：“清河师兄，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这里啊。”

　　北清河出生在清河边，他的父皇随意取了个名字，不像他其他的兄弟，煜字辈，名字还叫钦天监算了好久。

　　他曾经也幻想自己能有煜字辈名字，把清河叫做字，就好了。

　　北清河看着清河从他脚底流过，神色难辨。

　　白商陆见北清河不说话，对钟婉婉说：“我知道几个取了河川名字的人，都非常厉害。有位叫江流，是位大师，西去取经，造福中土，有位叫琥珀川，是一位神明，虽然深陷泥潭，却还是温柔的对待迷路的少女帮他回家。他们就像，拥有了河川的能力一样，都是了不起的人。”

　　钟婉婉听闻可惜道：“那我要是叫昊天，是不是能一步成仙。”

　　白商陆笑道说：“可能下一刻就有雷劈你。”

　　北清河发现，白商陆对女弟子都很好，还会跟她们开玩笑。

　　钟婉婉性子活泼，尤其被白商陆喜爱。

　　北清河心里不太舒服，他是白商陆唯一的弟子，他才应该是白商陆最亲近之人。

　　再往北，北境国开始下雪。

　　北清河喜欢初雪的北境。那是北境最安静的时候。

　　可是现在的北境，即使初雪也不让人喜欢。

　　沿途越来越多人死在路上。

　　钟婉婉看到眼前样子，似百年后的人间炼狱，无一人生还，她又偷偷地看北清河。

　　钟婉婉降下剑说：“弟子想让这些人入土为安，剑尊你们先走吧。”

　　白商陆掏出一张纸，折出纸鸢，让它带信去佛门。

　　钟婉婉边埋边偷看跟在白商陆身边的北清河，他面上还是没啥表情，这让钟婉婉感到害怕。他对人命太不在乎了。

　　白商陆说：“我知道你在北境的日子不要好过，但是人民何其无辜。你以前受过北境子民的跪拜，总归是欠他们的。现在是你要还的时候了。”

　　北清河应下，跟钟婉婉一起埋尸体。

　　佛门的佛修很快就赶到。

　　朝白商陆合掌行礼后就开始超度北境国民。

　　白商陆想不到遇到了熟人—当代的佛子明善。

　　明善双手合十，温声道：“小白仁心。”

　　白商陆摇摇头说：“这么多功德，适合你修行。”

　　钟婉婉看到明善，想起来这是百年后正道最后一道防线的佛门大能，莲花佛。

　　她见到他那时候，明善已经是苍白的耄耋老人了，她一见就肯定，莲花佛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老人。

　　年轻时候明善的容貌更显异于常人，肤色为乳白色，虹膜为淡粉色，世人都说他容貌出众，天资聪颖，是佛祖坐下的莲花转世。

　　白商陆初遇到明善时候，明善走在阳光下光，泪流不止，马上佛门的弟子匆匆赶来，给明善打伞迅速回到屋内。

　　白商陆心想，佛门倒也知道白化病人要避光。

　　钟婉婉只觉得，莲花佛年轻时候这么好看啊，又悄咪咪的偷看了几眼。

　　钟婉婉又连忙在心里道歉，对佛子不敬。

　　明善不管白商陆怎么说，一众弟子朝白商陆鞠躬致谢。

　　明善收起了佛珠对白商陆说：“想不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白商陆说：“北境出了人魔，宗门各派都派人来了。就你们佛门，最慢了。”

　　明善淡笑不语。

　　接下来明善跟白商陆交流不多，北清河心中一直介意那声“小白”，从称谓就能听出佛子明善跟剑尊白商陆交情匪浅。

　　稍晚，钟婉婉提着剑，跑来找白商陆指教，话里话外的都是套佛子的消息。

　　白商陆看的明白，心想，钟婉婉也不是第一个折在明善外貌上。

　　越是渴望不可及，越是心生倾慕之情。

　　北清河也想听，直直的看着白商陆。

　　白商陆想不到现在弟子这么八卦。

　　她笑道：“你让我讲佛子的八卦，不怕下一秒他让我超度吗。”

　　明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说：“我打不过你。”

　　钟婉婉被吓得要死。

　　明善说：“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来问我。”

　　白商陆托晒一脸好笑，心想，谁敢问你，问你八卦就是对佛祖大不敬，又看向钟婉婉蠢蠢欲动的嘴巴，心想：婉婉，你要是敢问，你就是当面问佛子八卦第一人，明善肯定记住你。

　　北清河道：“佛子是如何跟师尊认识的。”

　　他一说出口，白商陆和钟婉婉都看向了他。

　　明善回忆片刻：“我第一次见小白，她那时候十七八岁，代表剑阁去昆仑参加四年一度的折桂赛，我代表佛门，然后认识了。”

　　北清河跟钟婉婉还在等下文，明善已经讲完了。

　　白商陆忍不住，哈哈大笑。

　　北清河这是第一次看到白商陆情绪如此起伏，笑意直达眼底，眼中的雾气尽数褪去。

　　白商陆笑够，道：“明善你也坐下来听听。”

　　“我第一次见明善，我刚下擂台，回房的路上，看到他边走边哭，我心想，难道输了还哭鼻子。然后他就被佛门其他弟子打着伞匆匆带走。你们看他样子，应该知道他有病，见不得光，见光就会落泪。

　　钟婉婉立马抬头望天，今天没太阳。

　　“最后折桂赛剩下我，明善，跟龙虎山的体修。龙武山向来看不起女修，对我留下，非常不舒服。决赛前一晚，本想给我下了药，却误下到明善那里。那时候我跟明善的修为还没到可以用灵力把药逼出体外。”

　　北清河也挺越皱眉，白商陆不说是什么药，他都知道，看明善微红的耳朵，一定是什么龌龊的药。

　　白商陆喝了口茶继续道：“我果断的把明善扔到他师傅面前。”

　　龙虎山下了媚毒，明善替她中了招，承他一恩。

　　当年龙虎山的体修功力在白商陆跟明善之上，只要好好比，还没斩月白的白商陆必定在灵力殆尽后，等到拼体力，连白商陆都觉得会败与体修。

　　只是，那个体修，怕了。怕了练剑才几年的天才剑修，跟盛名在外的佛门佛子。

　　明善记得白商陆拼死杀了龙虎山体修后，浑身是血，手骨都断了。

　　可她还是背上他，带他去找人。

　　龙武山的体修死在白商陆手下，白商陆违反了规则，取消了成绩，明善成了那届的冠军。

　　明善闭上眼，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十七八岁的少女，步步啼血，如此坚毅。

　　明善那时候想过，如果他破戒了，他就还俗。

　　北清河跟钟婉婉也不再说话。

　　只有白商陆一个人在悠闲的喝茶。

　　佛门众弟子跟剑阁弟子一起出行，行程变得很慢。

　　白商陆为了打发时间，时常问北清河一些关于北境的风俗。

　　故地重游，北清河并无太多感受。他就是这样冷心冷肺的人。

　　只是北清河见白商陆感兴趣，就主动提，起装作对故土热爱以及了解。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北境的皇位是那个兄弟在坐。

　　站在皇宫里，被削去一半的殿宇，一切都是那么破败。

　　他年少时候恨急了，就想北境国破。等到一切成真，他心里也没有那么痛快。

　　一路上他几乎看不到活人。心中隐约有些知道。北境国已无活人。

　　其他宗门见国都都无人，围着皇宫绕了一圈，就走了。

　　明善指着皇帝宝座说，说：“此处血气最重。”

　　明善在大殿上点了引魂香，只要附近有刚死的灵魂，闻香必来。

　　明善坐在中间，一干佛门弟子围成圈，做法事超度。

　　北清河想了想说：“师尊，我带你去地宫看看。”

　　每个皇室都有地宫，用来逃命。他所有地方都找过，就差地宫了。

　　北清河来到冷宫，宫殿已经都破损不堪，一口井却完好无损。

　　井里的水浑浊不堪，还发出恶臭。

　　北清河说：“地宫入口就是这里。”

　　白商陆没有洁癖都抵触万分。

　　北清河说：“弟子先去探路。”

　　说完就一头扎进去，就似白商陆不信一样。

　　白商陆拦都拦不住，无奈她也跟着下来。

　　没游多久，他们就到了岸上。眼前有个铜门，显然是地下宫入口。

　　这是新地图。剧情里没有的地方。白商陆还有些兴奋。

　　她问北清河怎么知道的。

　　北清河并不想在白商陆面前卖惨，地下宫是他被宫女投井偶然知道。

　　反正他是北境国皇子，就当这是皇室秘密吧。

　　白商陆走在前头，伸手推了推青铜门。青铜门万钧之重，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白商陆让北清河后退一点。

　　拿出枯木，挽手运转灵力，淡金色的剑气附在枯木上，轻柔一挥，眼前的青铜门碎了。

　　只斩一剑。

　　北清河看着惊心动魄，那个久违的心跳加速又开始了。

　　他不舒服的敲敲自己的心脏。

　　白商陆看他不舒服的皱眉，关切道：“可是心脏不舒服？”

　　北清河见白商陆靠近他，心跳又快了，慌乱道：“没…没…”

　　可是心跳不止。

　　白商陆离北清河一步距离，清楚听到“她”的心，心率不齐。

　　她伸手盖在北清河胸口。

　　北清河这回不止心跳乱了，连脑子都懵了。

　　白商陆输送了灵力，北清河的心跳一点都没减下来。

　　白商陆奇怪道：“怎么没用了？”

　　北清河连连后退，说：“师尊，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北清河靠着石壁，盯着黑色的地下河水，一点点的把思绪沉静下来。

　　白商陆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是成年男子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手贴在男子胸口。

　　白商陆见北清河灵力运转正常，气息也平复下来，就不在关注他。

　　白商陆只等了一下。北清河就调整好了。

　　白商陆拿出一瓶丹药，上面写着“速效救心丸”，道：“你子迁师叔做的。”

　　北清河想起君子迁给她的一瓶丹药，那时候他还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以后在出现这种情况，记得吃一颗。”

　　白商陆想了想补充道：“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