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囡囡，离开这里！

　　“好、好……好……”老人脸上漾出点笑意，连说三个好字，床头的仪器发出连成一线的不详警报声。

　　纵横商场数十年的娄老太爷溘然长逝，吐出最后一口气。

　　娄玉卿继续道：“我会活下去的父亲，您放心，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隔着ICU玻璃，外面挤挤挨挨站了一群男男女女，各房老少挤满了走廊。

　　然而却静可闻针，娄玉卿放在门口的私人手机在响，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直到王珂面色发白地宣布：“恭送老太爷。”

　　地上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娄氏老宅办了为时一月的丧礼，前来吊唁的人挤破门槛，都没再见到娄氏的现任当家人娄九爷。

　　从老太爷过世后，老太太就一病不起。丧礼接待和主持都是有管家点的几位小辈主持。

　　以往家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二叔公和姑奶奶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往上凑，这次这么大的事，空出这么好的刷存在机会，他们却消声了一样，不敢染指半分。

　　ICU前老太太那一跪，确实把人吓得不轻，让他们真真切切的明白一个事实。

　　不管老太爷在不在，娄九活着一天，娄家就是他的。

　　娄玉卿三个字，如来神掌一样把他们压制地死死的。

　　……

　　白小隐再醒来时，她在一间病房里，王城安静地站在窗前。

　　“护工在枕头下找到一封信，你奶奶给你的。”

　　信放在她的床头，和一本录取通知一起。

　　“囡囡……录取通知书到了，去首都上学吧，不要再回来了……奶奶给你留了东西还有些钱，在咱们家柜子里……以后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奶奶担心……”

　　“……记住了，一定把奶奶和你爷爷葬在一起……”

　　白小隐泪眼模糊地看完了信，王城递过来一张纸巾：“请节哀。”

　　“这几天多谢您，王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王城道：“是老板的吩咐。”

　　想到男人绝美的脸，白小隐微有些动容：“等我把事情了结了，就去找你们老板道谢。”

　　她掀开被子下床，脸白如纸：“我奶奶呢？”

　　王城道：“白先生已经送去火化了。”

　　什么？

　　白小隐跳下床往外跑，脚刚挨着地，就腿软跪下了。

　　“你已经昏过去两天了，现在去也来不及。”

　　她额头抵着床缓解突如其来的眩晕：“王先生，奶奶是被人害死的，你信么？”

　　王城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要有证据。”

　　白小隐狠狠抹了把泪。

　　俞敏爱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么这么着急火化。

　　赵贺守在门口。俞夫人下了死命令，必须把白小隐带出江城，让她永远都不要回来。但这几天有王城在，他根本没找到机会出手。

　　“白小姐，没有夫人的吩咐，您不能出去。”

　　王城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肩膀：“让开。”

　　……

　　今天是俞米佳二十一岁生日，俞家别墅前围得水泄不通。

　　因娄九爷的关系，几大媒体也不约而至，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白小隐穿一身热孝，直奔大堂。引得路人和宾客议论纷纷。

　　俞米佳眼疾手快拦住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白小隐不理会：“我奶奶呢？”

　　“早处理了，不然呢，难道放家里发臭？”

　　处理？

　　白小隐眼红地沁血：“白无过在哪儿，我要见他！”

　　提起白无过，俞米佳就火大。

　　她原本还指望爸爸回来能帮她说话，哪想白无过比谁都积极地要把她嫁给娄九。

　　娄九要来给她过生日，白无过去机场接人，想到一会儿就要去违心讨好一个老男人，俞米佳就恨白小隐恨得牙痒。

　　如果不是白小隐个贱人让娄九念念不忘，她现在就可以和景封哥订婚了，何必嫁给一个又丑又可怕的鳏夫。

　　既然白小隐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爸爸不在家，不过我知道你奶奶骨灰盒在哪儿。”

　　顶着白小隐的怒视，她凉凉道：“看到那些公子哥儿没有？你过去站车头上，大喊三遍‘我叫白小隐，我是个为了钱就和男人睡的贱货’，我就把你奶奶的骨灰盒还给你，怎么样？”

　　白小隐隐忍不发。

　　俞米佳又像是刚想起来似的，一拍额头：“对了，差点忘了你不能露脸，我这儿有个口罩，朋友送的，正好配你。”

　　佣人把口罩拿来，黑色口罩上恶搞地印着两个红色漆字“下贱”。

　　俞米佳不屑地睨着蠢蠢欲动的王城，冷声警告：“让你这位朋友离远一点，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手抖把你奶奶冲下水道里。”

　　白小隐拳头攥地咔咔响，死死压住王城的手。

　　她咬牙盯着俞米佳，任由佣人粗暴地给她戴口罩：“请记住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