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变活人？

人生的磨难是很多的，所以我们不可对于每一件轻微的伤害都过于敏感。曾有哲人这样说过：不要为了你不值得的人流泪，也不要为了你在乎的人颓废，心疼你的永远都希望你开心。而人生就是一列从来不会停靠的列车，我们经历的所有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都是一种成长，所以，必要的时候把一些人留在昨天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的确，林子夜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一个孩子，他能放下的时候才是真的成长了吧，放学以后在霍勇家吃完饭，林子夜给了霍勇两万块钱，这钱对于林子夜来讲还真不算是什么大的开销了，毕竟母亲留下了三十万，而且摆渡人这个身份也会定期得到还算是丰厚的酬劳，反而是霍勇夫妇，虽然一切步入了正轨，但是几年来的不断消耗，早让这个家入不敷出了，之所以没有多拿，林子夜是怕霍勇不肯收，就连这两万也是林子夜借口说伙食费霍勇才勉勉强强收下的，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也从心底认可了林子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而这一回家，一时间林子夜就忘记了张菊薇的事情。

转天林子夜才刚刚到学校，就听说张菊薇出事了，据说是从自家的楼上跳了下来，索性楼层并不是很高，而且有绿化带进行了缓冲，人没有当场离世，正在急救室抢救，林子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比的悔恨，毕竟自己是完全有能力和时间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的，如果是以前，林子夜即使看到了婴儿亡灵的依附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但是现在的林子夜可是摆渡人，又有哪个亡灵敢从根本上得罪他呢？

这课是上不下去了，林子夜的心就像是不断坐着过山车，自责和懊悔不断冲击着自己的灵魂。

语文课上，林子夜在老师讲课的时候腾地就站了起来，然后像风一样从班级的后门跑了出去，冲向了班主任办公室，语文老师在追出来发现林子夜去了办公室之后也就带着疑惑继续上课了，毕竟一个班级的学生还在等着他，虽然学习的人并不是很多。

毛毛躁躁地冲进办公室后，所有老师的目光基本都聚焦在了林子夜的身上，这是上课时间，林子夜的出现多多少少都会显得有一些突兀。

而自己的班主任赵老师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林子夜。

林子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之后走到了赵老师的面前，基本不会和老师交流的他很是紧张，不断地吞着口水，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缩，只有自己才能挽回张菊薇的性命，虽然不是很熟络，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一个生活在自己身边的鲜活的生命。

“老师，我想请假。”声音虽然还是发抖的，但还是说出了口。

“怎么了？是母亲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赵老师作为班主任还是知道林子夜的，这孩子学习是真的没有什么潜力，但是平时也是那种不会主动惹事，说谎骗人的学生，更何况林母去世的事赵老师是知道的，甚至还有一些同情这个独自生活的孩子。

“老师，我，我们能出来说吗？”林子夜是很想肯定老师的猜想的，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点个头老师也会同意自己请假的，但是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可以说谎，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迂腐也好，木讷也罢，林子夜从来不认为自己善良真诚的接人待物的方式是有错误的，而这件事如果真的如实说的话，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毕竟对张菊薇和自己都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老师看到林子夜的吞吞吐吐，知道这孩子应该是有一些不方便的事情要和自己说，便点了点头将林子夜带到了走廊上。

赵老师的名字是赵玉晶，像这个人一样很是养眼，白皙的皮肤，微微胖的身材配上高跟鞋和连衣裙总给人一种很是亲切的感觉，圆圆的脸型将本就不大的年纪隐藏地更为彻底。而她也是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就因为男朋友到了在这个城市，也是男朋友家里托关系，赵玉晶成了林子夜的班主任，这个学期才刚刚到任而已。

此时赵老师的眼神很是亲切地看着林子夜，这让林子夜更加感觉面红耳赤，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了。

“什么事，你说吧，老师听着。”微微抿起的嘴将腮边的梨涡凸显地更为明显。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唉，我说了也许您会不信吧?”

林子夜的这个“您”让赵老师有所触动，不是心理上的满足，而是在这个年代，这样说话的学生少之又少，可见林子夜的家教是很好的，可就是眼前这个青涩又有点害羞的大男孩在这样的年纪就已经失去了双亲，而因为即将成年，也基本不会在被收养之类的，注定，这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赵老师是善良的，而善良的人更多的都是在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这点林子夜也是如此。

“你说，我才能告诉你我信不信啊，对不对？勇敢一点，也许我们很少能够在一起聊天，但是我还是很希望能成为你可以信赖的人的。”赵老师这些话可以认为是教育心理学的一种话术吧，表达出想要交流的欲望，从而建立起和学生的联系，但是因为对于林子夜的同情，这些话中还有一部分是带有真情实感的。

“老师，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吗？”林子夜瞪着大大的眼睛渴望地看着赵玉晶，他期待着肯定的回答，因为只有这样，两个人的对话才有可能继续下去。

听到这样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赵玉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可随即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林子夜的母亲才刚刚去世，林子夜在这个时候问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

“现在呢是唯物主义的社会，老师认为存在应该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们不能沉溺于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对吗？”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问您现在社会怎么看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做，我是单纯地问您信不信。”

“我啊，我作为一个老师会告诉你我不相信，但是作为赵玉晶这个人，我还是有一点点信的，然后呢？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赵玉晶的兴趣完全被林子夜这样奇奇怪怪的问题所吸引了，但是赵玉晶犯了一个老师不应该犯的错误，没有扭转学生不正确的人生观，当然，如果她这么做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毕竟别人是信不信的问题，林子夜甚至于以后的人生就会在亡灵环绕的世界中度过，而以前的日子林子夜的身旁也是小鬼环绕。

“我知道张雨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甚至只有我能救她。”

赵玉晶看着林子夜认真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说起话来奇奇怪怪的小大人。毕竟林子夜的话太笼统，而且对于正常人来讲也有点天方夜谭的意思，但是这件事关系到一条生命，而且是自己学生的生命啊，本来赵玉晶也是想要上完第二节课就去医院看看的，思来想去，赵玉晶决定和林子夜一同前去。

“我带你去，但是我希望无论怎么样不要刺激到张菊薇的家人还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可以吗？”

林子夜狠狠地点了点头，他设想过老师能够相信自己，但是他没想过老师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全，顿时间对眼前这个漂亮的新班任有了新的认识。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了医院，赵玉晶和张菊薇的父亲取得了联系之后知道张菊薇依然在抢救的过程中，就带着林子夜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口，抢救室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相貌英俊，但是满脸愁容，倚在他肩上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算不得雍容华贵，但是能看得出来年轻时也应该是一个美女级别的人物。看到这对夫妇，林子夜不由得感慨，遗传基因还真是强大了，怪不得张菊薇出落得如花似玉，父母如此，女儿怎么差得了。

“您好，我来看看菊薇的状况，有什么消息吗现在？”赵玉晶因为爬楼梯时有点快，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喘的。

张菊薇的父亲看到赵玉晶，连忙起身握了握手，听到赵玉晶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断地摇头。这样的一言不发，多少让场面有些尴尬，但无论是林子夜还是赵玉晶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很难还有心情维系正常的社交。

林子夜到了抢救室门口之后并没有坐下来，而是不断地在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一样，他的这一举动不单单让赵玉晶觉得有点奇怪，甚至引起了张菊薇母亲的注意。

“小伙子，你找什么呢？你也认识我们家薇薇吗？”

“啊，这是我们班的学生，菊薇是同学，他叫林子夜，代表全班同学前来探望的。”赵玉晶并没有说林子夜的来意，毕竟任谁都不会相信林子夜能够拯救张菊薇，自己其实也是一半好奇一半怀疑。

“如果是这样，那二位请回吧，我们想安静地等我们家薇薇出来，你这样乱走，让我的心很是不安。”张菊薇的母亲显然对林子夜这样并不是很礼貌的行为有些反感。

“您心里的不安不是我带给您的，是您怀里的东西。”林子夜看到了张菊薇母亲怀中的挎包，拉链是半开的，而刚才的一瞬间，林子夜听到了一阵“咯咯”的笑声，才发现那个婴儿亡灵蜷缩在张菊薇母亲怀中的包里。

“你在说什么？”不单单是张菊薇的母亲，就连赵玉晶都转过身一脸不解地看着林子夜。

林子夜此时也很是无奈，自己是天生的阴阳眼，但是这几个人是看不到这个婴儿亡灵的，而自己也并不具备给几人开阴阳眼的能力，一时间，林子夜也是无奈中透着尴尬，不断地擦着嘴。

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林子夜只期待自己今天遇到的能是熟人，在众人的目光下，林子夜摇了摇铃铛，这一举动更是让几个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行为，张菊薇的母亲再没有出言驱逐过林子夜，几个人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奇怪的小伙子。

“什么事啊林少？”林子夜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林少？你是谁啊？”林子夜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从没见过的粗犷少年有点懵，自己貌似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啊，怎么叫的如此亲切，行事风格也如此随性呢？

“在下李木子，执法队第三小队队员，队长是于洪彬于大人。”

“尉迟晨怎么没来？”

“哦，林少，是这样，我们接到每一个轮回摆渡人的召唤的时候都是随机的，谁离得近就自动取得联系，我正在这附近执行任务，接到您的召唤我就过来了。”

“那为什么叫我为林少啊？”

“因为您是林开大人的公子啊，我们队长跟你父亲可以算是八拜之交，所以我们和您父亲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们队在私下里都这么称呼您的。”

“那，我能求你点事吗？”林子夜还是觉得有点尴尬的，从根本上来讲这并不属于执法队的业务范畴。

“别客气，林少吩咐就是。”李木子虽然是作了揖，但是无论怎么看起来都觉得那么玩世不恭。

“能不能让他们看到亡灵？”

“您是指帮他们开阴阳眼吗？”这次轮到李木子瞪大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种事自己哪会啊？更让他惊讶的是，这种事哪个摆渡人不会呢？这大名鼎鼎的林少不会真的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吧？

李木子还真的猜对了，林子夜还真就是不会。

“是啊，可以吗？”林子夜还不知道李木子正在惊讶于自己的技能小白。

“这个不是我不帮你您，我是真不会。”李木子“嘿嘿”地傻笑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唉，好吧。那麻烦你了，没别的事了。”林子夜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失望之情。

“您要做的事情是否和包中的婴儿亡灵有关？”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灵魂在发抖，您如果认真感受应该是能够发现的，而他之所以不敢出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您的灵魂力太过强大，让她感受到了压力。，如果单纯的想要让这几个人看到这个婴儿亡灵的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林子夜看向婴儿亡灵的时候无意间扫过了几人的面孔，发现这几个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像是自己在和空气交流一般。而此时的赵玉晶正想着怎么能在不伤害林子夜自尊心的情况下带他去精神科看看。

“在这之前，你能不能让他们先看到你？不然我显得好奇怪。”

李木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样乌龙的事情自己也是没有发现，而这时医院的监控室乱了起来，抢救室走廊的监控变成了雪花，无论怎么调试都无法解决问题。

而在抢救室门外的几个人看到凭空出现的李木子之后都是一阵惊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变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