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担忧

　　到了澳大利亚，顾南生直奔医院，韩双泽紧随。

　　医院的独立病房中，看着顾南生喂奶、换尿布完全没有困难，韩双泽简直要把顾南生惊为天人。

　　“南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一位专职的奶爸呢！”韩双泽惊叹。

　　顾南生没有理韩双泽的调侃。顾南生为了学这些照顾小孩子的事，是花了心思的，生怕把桐桐照顾的不好。

　　这是一家高端的私人医院，病房里会分配专业的育儿师，可以看护孩子。

　　顾南生喂好桐桐，看了看时间，拉着韩双泽去见院长。

　　韩双泽的翻译水准是绝对没问题的，曾经为了陆灼敏提出要出国留学，韩双泽苦练了英文，但此事最终搁置下来了。

　　“想必你也看过我们在耳蜗方面的研发资料，”韩双泽把院长的话逐字翻译给顾南生，“我们的研发是走在世界前列的，但我们的病人承受的风险，也都是未知的。我们在近十年中，为近五十位病人做过隐形耳蜗的移植，失败率平均在百分之十左右。虽然技术日益成熟，但失败率还是存在的。”

　　“一旦隐形耳蜗出问题，对病人的危害有多大？”顾南生问道。

　　韩双泽转述后，翻译院长的话，“隐形耳蜗的接收声音芯片是在耳后的皮肤下，一旦芯片与血肉完全契合，除了问题拿出芯片时，肯定要进行精密的手术。万一重要神经与芯片重合在一起，手术难度很大，可能引发新的听力缺陷。”

　　韩双泽翻译后，顾南生完全陷入沉默，气场强大的让人屏住了呼吸才得以安心。

　　“你给我一个现在的，较为精确的手术失败概率！”顾南生开口。

　　“绝不超过百分之三！”

　　顾南生听完韩双泽的翻译，叹了气道，“这个手术，我们做！”任何手术都有风险！顾南生说完，心里不断祈祷，这个手术完全成功。

　　顾南生从来是喜怒不形于色，而此时，他的眼神已是没有了静谧。

　　“南生，这孩子就那么重要？”韩双泽没有了嬉笑，正经道。他总觉顾南生对桐桐，太过投入。

　　顾南生默不作声。

　　长长的走廊上空空荡荡，懒散的阳光从侧面的一排透明窗照射进来，略过两人的裤脚，只有脚步声在走廊中错落有致。

　　回了病房，顾南生抱起桐桐就不再撒手。不见到她，他就难安。

　　夜间，顾南生更是寸步不离的呆在桐桐身边，桐桐的一个翻身额，都能让他醒过来。顾南生看着桐桐在昏暗的灯光下的小脸，温柔的像溪水在缓缓流动。如果，她能一直在自己身边，该多好？顾南生发觉了自己的念头，也是一惊。顾长望他们怎么舍得？还有就是顾纪明的死，她长大了，又会不会怪他？

　　顾南生收回了本想触碰桐桐的手，心脏掺搅着，让他分不出那是疼痛，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桐桐的手术安排在了入院的三天后。

　　手术很成功。

　　当桐桐从麻醉中醒过来时，看着顾南生立即便是要哭，如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但是麻醉还未完全过去，桐桐开口，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有一点的气力。

　　“桐桐，···”顾南生轻声唤道，桐桐明显的听到了，眼睛也睁大了一点，顾南生感动的近乎要落泪。她终于对声音有了反应。

　　韩双泽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南生，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他总觉得顾南生太过了，但他也理解顾纪明的死，对顾南生的打击有多大。

　　韩双泽默默走了出去，在室外的长椅上坐下，点了支烟，看着平静的湖面，说不住自己在担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