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极致，修罗的场地

第一排孤零零的只有羊凡一人，百里柔兰刚刚进门便看到了他，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太多的表情，柔兰轻声说道，“初次上课，你这是打算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吗?”

羊凡尴尬一笑，“算， 算是吧。”

对于这种公共理论课，他和所有人一样避之不及;但现在恰好相反，因为满口经纶的老讲师被换成了才貌出众的大学姐，如果现在能动的话，恐怕前排座位会被一抢而空。

胡战一脸八卦，“呦吼要产生爱情的火花了。”

琉洛问道，“谁和谁? ”

“阿凡和百里学姐啊，他暗恋学姐的事儿没有和你说吗?”

该死……明明和自己没有关系，但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像被人抢去一样。琉洛咬牙切齿着，把手下的白纸撕成碎条。

百里柔兰微咳一声，“学弟学妹们，早上好，今天由我来为大家讲解第一堂理论课，我是三年级的百里柔兰。”

全场顿时沸腾起来，与之相对应的，是在人群中被冷落掉的一脸愤恨的琉洛。柔兰环视一周，不经意间正好看到这张带着杀意的脸。见得如此，她朝琉洛莞尔一笑，以示回应。

这一切被羊凡看在眼里，因为他不用想也知道后面那家伙的表情是什么样，现在的他俨然不想上课了，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修罗场。

“用一句话告诉我，什么是源气?”

台下抢答纷纷，什么答案都有，像什么“力量”“天的恩赐”“自然之力”。

柔兰没有回答他们的答案正确与否，而是把一叠纸发到每个人手中:

“如果谁先把这道题写出来，以后在学院里的理论课就可以不需要上了，而且，我可以尽我所能满足一个要求，该是什么要求呢。”

有的人要银子，有的人要学分，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以胡战为首的开始起哄:“我要让学姐做我女朋友!”

柔兰爽朗答应，“好， 谁第一个做出来，不仅有银子有学分，我还答应做他女朋友。”

我勒个去---羊凡不仅皱眉，看向讲台上的百里柔兰，本想翘课的心也死了。

宣纸上是一个图案，有点类似于八卦图，但其摆阵很乱又像迷宫一般。如果只是单纯看就和看天书没什么区别，众人一头雾水地瞧了大半天也没明白所以然。琉洛就像谁欠她钱一样，把一根毛笔蹂躏得狼狈不堪，身旁的龙云祥彻底看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她为何在白纸上乱涂乱画。

羊凡神语开启，方才明白如果不动用源气的话这分明就是一张废纸。在源气的加持下，白纸上的墨色痕迹宛如水中鱼儿一般游动，他知道，这是涌动元素。涌动元素是言灵的构造基础，换句话说这是一张基础言灵也不过分;等到所有人明白使用源气激活纸上元素时，不免都陷入一个困境一- -问题是什么? 答案又是什么?

羊凡转动狼毫笔，把曲折盘绕的各类线条纷纷挑开，拨开云雾方才见得晴天——

那是八个元素空槽，需将八个元素填写其中。

言灵中的元素符号表达很容易，就像羊凡用自身源气激活第一个火元素一样，金元素亦是如此，因为大部分源器都是金属制成;但其他六个元素符号的表达就.难了一-他没有其他元素的源气。

金木水火土雷风光一火与水相生相克，所以火的元素符号反过来便是水元素;水与土生木，雷与木生火，火与木终为土;前五者综合为地，后三者则为天，天与地相辅相成;而光，则是很多元素符号相交时的重合点，而最后的，则是驱使万物的风灵。

经过反复计算和曾曾剥离，他用最初的两个元素提取出了其他的六元素;他站起身回首望去，众人一筹莫展。龙云祥倒是早早做完，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显摆,因为他身旁那位姑娘已经带着一身愤恨之气朝讲台上走去了，这架势说是杀人也不为过。

羊凡把纸交予柔兰，“我算是第一个吗? ”

柔兰接过纸检查一番，叹口气，“竟然能做出来，思路还挺清晰，随便你了;只要我能做到的要求，你都可以提。”

羊凡正想说下去，不料被眼前的黑影直接插在前面，“喂要说做完也应该是我先才对，你总不能因为你是第一排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没错，还是她，琉洛。他一直以为这家伙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却忘记了她天选之人的超级天赋。

柔兰看了看琉洛的试卷，“不错不错， 比羊同学的字迹要工整许多;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羊凡迷茫了一一这丫头的整张纸都是鬼画符神作，这算哪门子工整，估计连源气都是哭着流过这张凌乱的符贴的吧?不过他也明白柔兰的意图一-无非是停止他的胡思乱想成为现实罢了。

琉洛不屑地说道，“我叫琉洛， 开学典礼上咱们是见过面的，你少说不认识我。”

柔兰淡然一笑，“事多容易忘。你是第一个做出来的，你想提什么要求呢?”

琉洛竖起指头，指着她，“我要你以后，离他远点。你能做到吗?”

场面一度尴尬，全场鸦雀无声。羊凡低头收拾好东西，默默离开了教室。

看着他离场，柔兰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答应你。好了同学们，现在开始讲课。”

琉洛自是不想听她的课，便跟着羊凡一块儿跑了出去。

羊凡一路走过，她一直在后面气鼓鼓地跟着。他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地指责道，“你到底想怎样? ”

琉洛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坏女人?”

“是，你满意了吗?”羊凡直接承认，“你可以涂胭脂水粉，可以蹴鞠吸引他人眼球，可以娇蛮不讲理，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得修炼，我得找到过去失去的一切，我没有功夫和你耗，你明白了吗?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这样。”琉洛被他一通说教乱了分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她没想过这么一块木头，有一天也会发飙——她把手里一直攥着的荷包丢给他，“这个是我自己缝的，你登阶之后一直找不到你，今天送给你我就是想说——登阶以后，你变好看了。”

她捂住嘴巴，双肩微颤地跑远。她不能这个时候哭出来，会被这家伙取笑的。

正午。

三人靠在那个大土包旁，支起了一个火锅。龙云祥和胡战有说有笑，唯有羊凡在闷闷不乐地一直吃着。胡战嚷嚷着，“唉兄弟你和柔兰姐的事儿就成了，也不知道琉洛今天是不是亲戚来了脾气异常的坏;羊凡你了解她，你说我是不是该买些点心去安慰她啊?”

龙云祥把牛心夹到他碗里，“您可少说两句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见过缺心眼儿的，没见过你这么缺的。”

“我缺心眼?”胡战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怎么缺心眼了?琉洛答应过我的，现在她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难过我不应该去安慰她吗?”

行了这东西直接抬走吧没救了……龙云祥捂脸不想看见他，转而对羊凡安慰道，“阿凡， 女孩子不懂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回头和她们解释清楚，当然也得懂得取舍——学业为重， 把心思放在修行上会更好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辛勤的匠师课。

匠师并非打铁那样简单，制作一件源器亦或是登阶物，都是需要诸多条件:原生矿石的选择、熔火温度的掌控、符文言灵的编入等等。在搞清楚这些之后，他更想去探寻自体系源器的核心所在。但很可惜，这里从教科书到各种书籍，关于自体系源器的记载少之又少。

非常幸运的是，同战士类专业相比，匠师类人数少的可怜，全学院不超过一百人，还都是男生;就这样，羊凡很是意外地获得了一对一辅导的机会。“我是你的导师，姓庄，庄子休。”

面前是一个白发苍苍身着素白道袍的老者，他面带微笑，对待这唯一的学徒很是上心。

“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

他漫无目的地翻着书，羊凡也逐渐开始怀疑起来——这货……确定是个导师?

羊凡不禁看向其他房间，里面的师父个个人高马大的，正满怀激情地教着徒弟干最基础的打铁工作，只有这个老头，从袖内取出一小堆矿石:

“来羊凡，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认识这些矿石。没事儿我先睡觉去了。”

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把酒壶撇到一边，然后背过去呼呼大睡。

啊这……羊凡把这小堆矿石抓来，里面五颜六色的啥类型都有;可是他连基础知识都没有学过，又怎么可能认识这些奇怪的石头呢?

他把石头颜色分了分，大致上五个颜色，但颗颗碎小颜色混杂，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五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