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缘起，亏欠的祸端

一连寻了几日，也不见她的踪影，羊凡只好作罢；他只是跟着龙、云二人，向他们了解更多源气之事，也就在这个时间，他趁势将那天的经历说出。

“百里柔兰？！”二人几乎齐声喊出，满脸的震惊，“那可是咱们学院的白毛姐，你遇到她了？”

出于保密的缘故，羊凡摇了摇头，“道听途说的一些闲言碎语，我只是好奇。”

龙云祥叹息道，“你竟然连她都不知道，白毛姐可是咱们学院的天骄之女。”

羊凡问道，“她厉害吗？”

胡战的口气中满是着急，“她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超级优秀，超级迷人，花花公子求之不得，泛泛之辈望而却步的那种女神，遗憾的是我更喜蹴鞠宝贝，我注定是她这辈子得不到的男人啦。”

羊凡一脸问号，“蹴鞠宝贝又是谁啊？”

“琉洛啊，她的蹴鞠水平非常高，蹴鞠社因为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名声。话说你俩不是认识嘛，还是说你之前的话在吹牛？”

别的不说，但羊凡着实佩服这俩人的关注点，“你们来这里……是为了看学姐的？”

龙云祥肃然起敬，“我没说过，全是这货要看的；再者，我都是有妇之夫了，怎么能沾恋其他女子呢？”

胡战见得姐夫这样，自是理解，“放心啦我肯定不会和我姐说的，这么说的话，白毛姐还是和咱们比较熟，她是京城六大家中的百里氏族。”

“京城六大家？”

胡战继续解答羊凡的疑惑，“就是京城六大家族，皇族赵氏，贵族龙氏、秦氏，内迁的胡氏，也就是我的家族，还有大贾百里氏以及神匠世族白氏。那日欺凌你的孙肖平的主子，正是秦氏家族的少爷秦宗。”

她是富贾家的千金……这个噱头这样看来确实很吸引，难怪之前琉洛会一直拿这个来标榜自己。

但最让羊凡不解的是，他们对于琉洛的称谓。他是真的没有想过，短短一个星期，他自己连学院有几个门都没数清楚，琉洛已经众人皆知了。

胡战不怀好意地凑到羊凡身边，“那个阿凡，你不是说你认识蹴鞠宝贝嘛，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啊？”

羊凡实在受不了这个恶心的称谓，“她叫琉洛，这个外号也太膈应人了吧。而且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怎么可能拉的上关系。”

胡战唏嘘不已，“装，继续装；你就带着我，咱们老远观望就行，保证不凑近。”

羊凡识破了他的小九九，“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你自己去不就完了嘛，为何还要拉着我？”

“难道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你不会心动吗？”

心动……羊凡摸了摸心的位置，那里就像没有苏醒一般很是平稳；讲实话，他承认琉洛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但自己完全没有胡战所说的“心动”。

能让他提起精神的，只有那残存记忆中一闪而过的刀光剑影和无限的血泪与挣扎——

因为他能看到的，正是那银色的长发和那熟悉的背影。

看着羊凡出神，胡战还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羊凡呼出一口气，他更相信，他眼前的场景，那火炉旁的两个人，这间破损的小房子，胸怀内的木书，还有腰间的小短剑。

“你喜欢琉洛吗？”

胡战连连点头，“肯定啊，她那么好看，谁不喜欢。”

“那我教你怎么追她吧。”

这话本不是一个初醒之人该说的，但他很确定自己对琉洛的了解程度，就像一位闯荡江湖多年的侠者了解他手中的源器一般；倒也不是说他善于识人，只是琉洛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纯粹。

胡战大喜，“那，那你答应我了？”

“算，算是吧。”

就这样，他硬是被胡战拉着来到了蹴鞠社。蹴鞠在本朝是最火热的运动，虽不是发源，但却能在盛世之中出现各种组织和职业艺人，足以见其知名度广泛。

蹴鞠社本身不算太大，因这位“院长的私生女”的出现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度，以至于原本就很拘束的三间场馆硬生生挤满了其数倍以上的容量。

二人挤着缝往里走，结果被揪了出来，“买票了吗就想往里挤？”

胡战想吐血，“一个兴趣社还得买票？”

那二人趾高气扬，“那是，蹴鞠宝贝岂是你们这般凡夫俗子相见就能见的？明码标价，一次四钱才能进去，想要前排，就得更高的钱。”

羊凡咽了咽口气，掏出八钱递于他手中，“我们看着就行。”

他现在也开始好奇，琉洛到底在耍什么名堂。

胡战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唉女神看你还得要钱，但想想我的钱归了女神，那也值了。”

羊凡叹口气，“拜托那也是我花钱好吧。”

场馆内一度火爆，前面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里面具体是什么，到处都是猛男们的狂喊，羊凡只得捂着耳朵尽量往前探。依稀从缝隙中，他看到了大致的场面——

只是一场简单的女子蹴鞠对决，在诸多女生们相继体力不济、香汗淋漓之时，唯有那个矫健的身姿，在半空中划出最为完美的弯月弧线，顺着向下便是姣好修长的玉腿，奋力一脚，将球送入门内。

可能这就是天选之女的独特优势吧，看到这里羊凡早已没有多大兴致，他本来就对蹴鞠不大感兴趣，反而是修炼登阶之事更为关键。

胡战略有担忧，“话说咱能见到吗？”

“交给我。”

一个时辰后。

羊凡叉着腰没好气地说道，“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哈，大明星？”

琉洛见得他，先是欣喜，转而想到了什么态度陡崖式降到冷淡，继续坐到梳妆台前抹胭脂，“不是两两不相识吗，现在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羊凡冷淡着脸，“你这样张扬真的好吗？可别忘了你的身份。”

琉洛继续专注于铜镜都不带搭理他一眼，“我现在的身份是乐游的私生女，还不得干点抢眼的活儿尽量还你钱赎身嘛。乐游那边都同意了，我还能怎么拒绝？”

他大概看明白了这丫头的性子，也为自己之前自认为了解她单纯性格的幼稚想法感到可笑；她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渴求他人敬仰的女生罢了。

羊凡见此，便把胡战的书信放置桌前，转身离开，“既然如此，就不再打搅你了；我还有登阶之事。”

“喂你……”

琉洛连忙站起身，想留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看着他离开。

她知道又搞砸了，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不想这个木头根本不吃她这套；可她始终不曾想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她赌气地噘着嘴，拆开书信潦草浏览一番，见得上面的署名，她又仿佛想到了什么。

门外，胡战拉住了羊凡，“给了吗？”

羊凡点点头，默默离开。

胡战立于原地，不解于羊凡的异样。他抬头看着这间庭院，羊凡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找到琉洛的住处，自己打听了很长时间都找不到。

这间庭院不亚于那间阁楼，最关键的是，只有一个人住。

一想起自己的那个破窝，胡战连连叹息，没事儿找什么罪受啊，能来这学院的谁还没个背景，本想随着龙云祥扮猪吃老虎，这回好了，老虎没吃到，猪就一直扮着咯。

这时，门“吱呀”一声裂出一道缝，从里面悄悄探出一个小脑袋。她左右瞧着无他人，便戳了戳胡战的后背，“喂，你过来一下。”

胡战被突如其来地一戳着实吓了一跳，他连连后退，差点连源器都释放出来；等他冷静下来定睛一看，眼前此人顿时让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蹴，蹴鞠……啊呸，琉洛姑娘，是你哈。”

这次是见着真女神了，还是如此近距离，他砰砰直跳的心让他的脸涨得通红，以至于他思考接下来的话的每一个字是否都适合说。

琉洛并未察觉到他的紧张，只是悄声问道，“你是胡战吗？”

“对，对的。”

她又左右观望一番，便把他拉进院内，合上了门。

胡战不解如此这般为哪番，他也不敢往糟糕里去想，毕竟这是他心目中最干净的女孩子。

她取出书信，“是你给我写的信吗？”

信中多暧昧之词，但他的目的只是想试探性地认识琉洛。本来他也没多指望，这次被本人提着信找来，他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要被人家认作登徒子了。

谁知琉洛压根没在意，“那你就是羊凡的朋友了？”

见得她转移话题，胡战赶忙答应，“对，我和他是室友。”

琉洛欢喜连连，但碍于胡战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窃喜。她咳嗽一声，用大人的语气说道，“那好吧。认识你很高兴胡战，如果你对蹴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