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邂逅，未尽的残缘

“这个是你的源器吗？”

龙云祥接过羊凡的小短剑，瞧了一番也没有看出什么独特之处，胡战也凑过来瞅着，喃喃道，“都裂成这样还能用吗？这是什么等级的啊？”

羊凡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还有等级？”

“人的修炼分三六九等，源器亦是如此。将源器中的源石激发源气，会自动在人周围形成光晕，根据光晕颜色来鉴定源器的品质特点：由低到高，则为古朴铜、涤靓银、璀璨绿、典藏蓝、无尚紫、极致金。而品质也会决定修炼上限，也就是说，如若选择的源器仅仅是古朴铜，即使万般登阶萃洗，最终不过只是五阶源君。”

胡战首先给羊凡做了示范，只见他掌心汇气，如细蛇般的紫电灌入镰刃，镰刃受到感应嗡然响动，刀刃上的符文中逐渐析出颗颗紫色颗粒；数百粒凝结在一起，再次形成一道难以消散的紫电，紫电向周围扩散，形成一圈温和的蓝色。

典藏蓝，已属万里难挑一的精品，羊凡连想都不敢想，因为经过这么一对比，自己的那把小短剑要逊色许多。

龙云祥站起身，“阿战的这件是得自一位得道高人，因为父母属性决定孩子属性的缘故，在面对父母截然相反的属性时孩子的属性会产生异变。所以阿战是胡家唯一的雷系，在他降生那天，群雷闪耀于苍穹，一位道人在风雨交加之中将这把镰刃交予胡家。”

胡战极为不满，“老祥你就一大嘴巴走到哪儿都会把这陈年旧事告于生人，我哪天得被你这不严实的嘴给害死。”

听得此，羊凡连忙说道，“二位不要着急，今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见得他如此这般，龙云祥像个慈祥的长兄一般抚了抚这个孩子的头，“学院里你还有认识的人吗？”

他想了想，欲言又止；乐游他是认识的，但把乐游说出去想不火都难。

“我认识一个女孩，叫琉洛。”

见得这两个人也是初来乍到，羊凡便尝试把琉洛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琉洛……”二人思来想去，忽然眼里放光，“就是那个，院长的私生女，对吗？现在所有人都在谈论她呢！”

绝了，不是说他俩刚来什么也不知道吗？他俩是怎么打听到琉洛的……羊凡确实轻看他俩了，合着还带信息过滤的啊。他只得又开始撇清关系，“路上偶遇，一路相随而来，算不上什么熟悉。”

但那二位压根没在意他说的话，“认识琉洛，琉洛又和院长有关系；今天你说了你有不一样的后台——好了，你一定和院长有关系！”

woc这是什么奇妙的脑回路这都能猜得出来？！好在这些也都是没凭没据的，见得二人开玩笑的口气，羊凡也倒松了一口气。

深夜。

他确定那两位睡着后，便偷偷跑了出去。

夜凉，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摸出自己的那把不起眼的小短剑，又一次像做贼般瞅了瞅周围，便释放源气，灌入其中。

短剑自动伸展，纹路裂开，露出里面赤红色的内核，内核带着热气蒸腾着冰冷的空气。

没错，他还是感受不到自己的源石，但能灵巧地操纵这把剑。他又想了很久，是哪里出现什么问题了吗？如若没有源石，那是怎么调动的源气呢？

他思来想去，忽然想通——

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把手贴在剑刃上，合眼，试图感受其内在的部分。一条条纹路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内，就像一对带着火焰的飞翼。飞翼就像海面波浪一般一层又一层舒展，将它耀眼的金色光晕得意地展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周围，仅仅只是古朴的铜色。

他未免有些失望，原来自己目前所能展现的，仅仅只是铜色啊。

“啊嚏！”

现实中的寒意强行把他从冥想中拉了出来，鸣鸿刀早已收缩回去，掉落到了地上。

即便是水乡之地，如此季节都会有寒霜。他来到竹亭前，观望着下方的荡起轻微波澜的湖水，远处还有几处渔火尚未熄灭。明月的照射，致使寒蝉的声音一度凄凉。

“咳。”

此刻耳畔除了轻微的风声，还有这么突然清脆的一声咳嗽。他敢判定自己没有听错，就是一声咳嗽，还不属于糙型大汉的那种。

他寻着声音探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忽地被一只手拽下亭子。他想喊出声，但一把尖矛赫然指着自己的鼻尖：

“不许叫，不然杀了你。”

羊凡很听话地点点头。面前这个人蒙着面，着一袭破碎的紫色风衣，更为显眼的是，她还在滴血，顺着衣裳凝成了冰。

她把自己提起来，依旧不忘用矛指着自己，“滚回去，忘掉今晚发生的事。”

羊凡可不吃这一套，说出了本是他这年纪不该说出的话，“我不能不管，你受伤了。”

那人一惊，转而冷冷说道，“我受伤关你什么事，快走，不然我杀了你。”

羊凡淡淡说道，“要杀刚刚就杀了，也不是让我回去；你不是什么刺客杀手，你的表现真的很差。”

那人挥过紫色的长矛，在冷月下划过一道完美的长弧，带着亮眼的紫色，这一次直接比在了羊凡的脖子上，“你真的认为我不敢杀你吗？小屁孩你太天真了。”

羊凡握住矛，平静如水地面对着她，“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刚刚摁住我的时候用光了你最后的源气。你现在连杀我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这里虚张声势。”

那人急忙抽动矛，但被羊凡死死握着，她这才意识过来，并不是眼前这家伙强，反而是自己太过虚弱了。

“随你，随你怎么想……”说完这句话，他便左摇右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见得此般，羊凡松了一口气。他大胆地赌了一次，赌这家伙的实力，就像上次考验乐游那样的大赌；但幸运女神还是眷顾了自己，他赌对了。

待那人醒来时，迷茫地看向身旁这个少年。

她原本极为虚弱，但见得周围环境异样，吓得她直接跳了起来，“我去这什么鬼地方……”

羊凡说道，“我的宿舍。”

此话一出，二人沉默了许久。

“你的肩膀受了箭伤，幸好没毒；我帮你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血止住了。”

那人反应了一阵，在察觉到某些事情不对时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坐起浑身乱摸，语无伦次地说着，“你，你，你碰我了？”

羊凡倒是感觉无所谓，“简单给你检查伤势，最后只发现只有你胳膊受了伤。”

“你还知道其他事情吗？”

羊凡看了她片刻，“我还知道，你是一位很漂亮的学姐。”

她感觉了片刻，嘴腔内仍然有强烈的药味还没有散去，品味一阵后才识得此药，“这是登阶灵药！你怎么会有如此灵药？”

羊凡叉腰问道，“在此之前，难道你不应该说说你的名字和来历吗？算了我先来吧，我叫羊凡，白羊的羊，平凡的凡。”

那人正如羊凡所言，情若秋波的双眸下是一张白皙饱满的面庞；但他又不似琉洛那样瘦弱，取而代之的是高挑的个子和无可挑剔的身材——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最为显眼，但更显眼的是他的身高，站起身要比羊凡高处足足一头。

他看样子是很为难，但最终还是说了，“我叫百里柔兰。”

柔兰……羊凡看着他些许有些彷徨，恍如隔世之别，亦如前世不解之缘。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四目相对，柔兰抬眼同样看着他的墨瞳。他们都在努力寻找着过去的记忆中双方存在的地方，但很遗憾，就像是一种错觉一般，仅仅为初识。

就这么一直看着时间长了气氛逐渐尴尬起来，柔兰转忙问道，“喂你还没说你这药从何而来呢！”

羊凡不想说话，因为这是乐游硬塞给自己的登阶灵药，但要是说出来恐怕会像那俩兄弟一样又一次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反问道：

“那你呢？看你昨天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人。”

柔兰对他问问题的语气格外不满，“你不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好吗？我是你的学姐，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三年级一班百里柔兰。”

羊凡，只是羊凡不解于他昨日的鬼祟行为：

“那你昨天晚上为何受那么重的伤？”

柔兰摇摇头，“对不起，无可奉告；但还是感谢你的登阶灵药，这个人情我先欠着，等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的。总之呢，还是很感谢你。”

她挣扎地爬起来，羊凡想去扶她，但还是被一把推开了；看着她离去的丽影，羊凡无形间被触动——就像是一根线，拽着他，要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