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砸场子

“你……你又喝酒！我……我跟你拼了！”

前脚刚进屋，徐述年气儿还没喘匀净呢，耳边就传来小姨子的呵斥声。这丫头刚刚好像是哭过，见着自己提着酒坛子，蹭的一下子就站在了自己跟前。

陈小娘鼓着眼，眼珠子都红了。

徐秀才什么德行，屋里这两姐妹最有发言权了。

架不住这酒太有威慑力了一点。

这两日徐述年好了不知道多少，陈小娘对这个姐夫的印象稍有改观，但实在是往事不可提。陈小娘年纪不大，但记事儿却早，每次徐述年饮了酒就要撒酒疯，打的阿姐遍体鳞伤。

“别闹，边上玩去，我做正经事呢。”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姓徐的，你要喝酒，你就先打死我，要不然我就砸了它们。我阿姐一颗心都拴在了你身上，你要是在打她，我……我就跟你拼了。”陈小娘咬牙切齿，扑过来就要砸叙述怀里的酒坛子。

“忙着呢，别添乱，难道你真想被某家卖进青楼里才开心？发家致富可全靠它了，你要是不安生点，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红袖招？”徐述年没好气儿的看了陈小娘一眼，后者脸色一僵半晌没说出话来。

哪个良家妇女想进青楼这样的火坑？

那不都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为了活命才不得不走那一步?起初陈小娘也是气炸了，自己竟然要被当成赌债卖进青楼里，陈小娘跳湖的心思都有了。

这才这晚饭时候说出了那些话。

只是回过头想想徐述年竟然连度牒都拿出来抵债也不愿意自己卖身进青楼，陈小娘不是个诨的，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再加上方才阿姐的开解，陈小娘早就知道错了。

但是她梗着脖子半点不愿意退缩，大有只要徐述年敢喝半口酒就要上前拼命的打算。

“行吧，你愿意看着，那就留在这别挪窝。”

“这也算是咱家的第一条财路了，外人看去了可不成，你拿着东西进屋，然后去边上呆着，别耽误某家做事就成。”徐述年变戏法是的掏出了一根糖葫芦在陈小娘眼前晃荡，后者一瞧眼睛就亮了。

陈小娘一个大娘子从娘家带回来的拖油瓶，平时有口吃的就不错了，糖葫芦什么的早就不想了。再加上徐述年往日劣迹斑斑，这口子家能不倒全赖花娘的操持。

陈小娘何时有趁口的零食？

“别想瞒过我，你要喝酒的话，我一定劝阿姐跟你合离……”陈小娘嘀咕了一句，嘴上死硬，肚子还是相当诚实。

她丢下一句狠话就吐着舌头舔了一口糖葫芦。

嗯，真甜。

没理会女孩儿家的小心思，徐述年开始忙活起来。刚外出转悠的时候他就已经问好了，大华朝国力鼎盛，万国来朝，文人雅士达到了历史之最。

就连自己一个副生的秀才就能刷脸赊账，更遑论那些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进士了。

雅士多，风流韵事也就多，这其中便少不了一个酒字。

再加上那家被自己厚着脸皮赊了十几坛酒的酒家闲聊，确定了大华引用的酒大多都是这种普通的粮食酒，简单的发酵过后，品在嘴里寡淡如水。

徐述年觉得自己不弄点烈酒出来，实在对不起自己穿越这一趟。

至于烈酒该怎么制作？

徐述年不觉得这么简单的蒸馏和提纯会难道自己这个哈工大出身的理科狗，前后左右的忙活，徐述年忙的脚不沾地儿。

期间花娘回来过一次。

见着屋里熏熏的酒味，花娘似乎是想到了悲惨的往事，小脸一下子就白了。索性还是陈小娘拉着自家姐姐解释了一通，花娘才松了一口气。

“相公，您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大老爷，如何能操持这些贱役？您的手是用来科考博取功名的，用不着为了区区一贯钱就卖掉了多年的藏书。”

“要不，要不，您就拿妾身去抵债吧。”

花娘急的在一旁踱步，娇俏的脸上写满奴家不是的字样，看的徐述年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徐述年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在花娘翘臀上拍了一下。

啪。

一道醉人的波浪划过，娇嫩的手感不由得让徐述年心神一荡。

“咳咳，说什么糊涂话，卖你做什么？某家又不是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蠢蛋，这些年是苦了你了。某家啊，就不是能读圣贤书的料，早该一把火烧了那些害人不浅的书。”

“可是相公……”

花娘羞红了脸，欲言又止。

徐述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言，然后徐述年就巴巴的看着一滴一滴的水珠儿落在摆放好的小酒坛里。

用手指沾了一点儿，徐述年尝了一下，辣的直抻脖子。

估摸着差不多有五六十度，徐述年点点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三十多坛子酒看起来不少，但经过提纯之后想要度数翻倍，耗费的酒水也呈几何性增长。

五六十度在后世里算不上什么烈酒，可对于只有十几度的寡淡酒水的大华朝来说，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如法炮制，很快徐述年的身前已经摆了十几个小小的酒壶。

眼瞅着三十多坛酒水最后出来的就是这么点东西，一旁的花娘几次张了张嘴，可念及相公的不易，终是没说出话来。

徐述年拎着两瓶酒壶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去？”

刚放下糖葫芦的陈小娘追了出来。徐述年看了小姨子一眼没说话，抬脚就迈到了官道上，他早就算好了目的地。陈小娘亦步亦趋的跟在徐述年的身后头走，似乎防备着他什么。徐述年也没理，在街道上左拐右拐，最终在一个酒楼面前停下来。

这是他下午出来的时候就踩好的点。

春和酒楼，位置在西湖边上，是杭州出了名的酒楼。登上三楼，甚至能够饱览西湖美景，再加上百年老字号，哪怕此刻已经华灯初上，堆满三楼的食客也是众多。

徐述年拎着酒壶上了楼，抬手就叫店小二。

“一盘花生米，一盘豚肉，再来一壶酒。”徐述年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下酒菜，倒了一杯酒准备自酌自饮。

“你说过不喝酒的。而且，你身上还有银钱吗？可别一会在被人丢下去出去，丢了大脸面。”

陈小娘托着腮帮子盯着徐述年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卖什么药，顿时阻止道。

“意思一下而已，何况咱们是来卖酒的，不点些吃食总归说不过去。”徐述年笑了一下。

陈小娘还在发愣。

卖酒，人家就是做酒水吃食生意的，你大老远跑到春和酒楼卖什么酒？

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可陈小娘还没问出来，却见徐述年啪的一下就把酒杯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