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徇私
书名:穿回古代做网文大大作者名:Rainbow本章字数:2187更新时间:2021-06-22 09:53:32
秦伽看了一眼沈鸿锦,许是今日出门劳累,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却仍旧笑容浅浅,温润如玉的样子。
再看沈鸿锦身侧的女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秦伽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在沈府里见到的女子周蕙兰。如今没有帷帽遮掩面容,她皮肤有些淡淡的黄色,五官却很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亮中透着坚韧,见秦伽看她,浅笑颔首,落落大方。
沈鸿锦垂眸看向周蕙兰,温声道:“你先去马车上,我有话跟秦姑娘说。”
周蕙兰嗯了一声,又看了看秦伽,然后往不远处的马车上去了。
沈鸿锦望着周蕙兰上了车,这才看向秦伽,笑道:“姑娘今日总算穿了女装。”
秦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平日都待在家里,今日不是七夕吗,我就出来逛一逛。”
沈鸿锦含笑点头,他顿了顿,道:“其实沈某有个不情之请。”
秦伽疑惑抬头。
沈鸿锦看了一眼马车,道:“沈某和周姑娘的事情,万望秦姑娘能够替我们保守。”
秦伽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郎有情妾有意,这有什么的?”
沈鸿锦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要是普通人,自然没什么,可是沈某还有婚约在身……”
害怕秦伽误会,沈鸿锦立刻补充道:“那原是当今圣上酒后随便指的婚,沈某和那个女子从未见过,所以沈某准备明年春闱考中,便向圣上请旨,废了这婚约。”
秦伽的心里有些替沈鸿锦担心,“那最近不是秋试吗,你可要好好准备。”
沈鸿锦笑道:“沈某早已过了秋试,现在正等明年春闱。”
秦伽看沈鸿锦跟她差不多大的样子,竟然过了乡试,不禁对沈鸿锦有些刮目相看,她笑道:“那就祝沈公子明年能够金榜题名。”
回到家后,秦伽让赵兆淘来了上好的笔墨纸砚给沈鸿锦送去。沈鸿锦于她有莫大的恩情,她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于他。
又过了几天,秦伽正在家中写稿,忽然听到隔壁一阵动静,赵婶哭着跑过来,张牙舞爪地向她描述,秦伽却不懂她说什么,赵婶只好拿起纸和笔,她的字歪歪扭扭,几乎没有形状,秦伽却看懂了。
赵叔被抓了,原因是有人告《江湖洗冤录》,说它是邪书,误人子弟,若是罪名定下来,估计要坐三年牢。
秦伽连忙安抚好赵婶,“我现在就去官府,保证把赵叔给带回来。”
可实际上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秦伽走到半路,忽然停住了脚步,径直去往卫国公府。
她要是去了官府自首,最多是让自己和赵兆同时身陷险境。可是她不能出事,如果连她都出事了,以赵婶和赵谛,完全不可能将他们两救出来。
忽然间,岑应知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他们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岑应知身上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秦伽觉得岑应知可以帮她。
岑应知是卫国公之子,如今尚未娶妻,还住在卫国公府。秦伽赶到卫国公府时,请下人进去通传,可岑应知还在大理寺衙门,现在还没有回府。
秦伽正准备去大理寺衙门,忽见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侍卫拉开玄黄色的帷幔,秦伽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对方看见秦伽,颇感意外。
秦伽急忙跑上前,“岑应知,我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忙,我曾写一本小说,叫《江湖洗冤录》,今天忽然有人告我,说我的书的内容触犯了华朝律令,现在一位长辈已经因我入狱了……”
说到最后,秦伽已有些哽咽。
“你先跟我进来。”岑应知的声音温和,却也没有显露出要帮忙的意思。
秦伽摸不透岑应知的意思,只得跟着他进了府。他今日穿了一袭绯色圆领衮服,容颜如玉,此刻慢悠悠地走在秦伽的身侧,有一种顺遂己意者的气度和风范。
秦伽的心里却着急死了,一踏进书房便急忙道:“虽然我们不过见了几次,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这个时候我只能想到你,算我求你了,你要是觉得不好交代,把我关进里面,把赵叔放出来就好了。”
岑应知见眼前的小姑娘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回头低声向侍从吩咐了些什么。他坐到案上,拿起刚刚送来的折子,温声道:“你先站在这里等会。”
秦伽站在原地,不一会儿,侍从端着面盆和面巾从外面进来,秦伽看了一眼岑应知,心情忽然愉悦起来,岑应知肯定会帮她的。她兴高采烈地擦完脸,侍从端着面盆离开,关上了书房的门。
秦伽克制着兴奋道:“我洗好了。”
岑应知的目光仍落在折子上,淡淡道:“再等会。”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侍从在书房里点上了灯,岑应知却依旧没有理会秦伽的意思。秦伽的脚有些痛,她看到旁边的凳子,正准备坐过去,案上的人便抬起头来。
秦伽又讪讪地站回了原地,嘟囔道:“我的脚好痛。”
对方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直到他将桌上厚厚一沓的折子批完,他才抬起头来,道:“你今日来是想让我帮你徇私?”
秦伽忐忑的点点头。
岑应知笑了笑,“既想让我帮你徇私,还公然跑来找我?”
秦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脸唰得一下就红了,舌头都快被她咬出血来,“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岑应知语气缓和了几分,道:“有人告你的书的内容违反了我朝刑律,那你觉得呢?”
“当然不可能!”秦伽斩钉截铁道,“我写得都是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怎么可能违法,除非连感情都是违法的!”
岑应知含笑看着秦伽,“既如此,你还担心什么,戚槐如今升了京兆尹,所有案子均要过他之手,他不会错判的。”
他看了一眼窗外,淡淡道:“这么晚了,我派人送你回家吧。”
秦伽站了许久,脚有些酸痛,微迈出一步,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下去,一双有力的手忽而拉住了她,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衫,那双手有种粗粝的温暖,耳畔声音响起,亲和平允,“以后可不能这般莽撞了。”
秦伽跟在岑应知的身后,此时夜已深了,廊檐下的灯随风轻晃,光影落在岑应知宽厚的肩背,她踩在那个人的影子上,一步一步,轻盈又坚定。
他们走了一会儿,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