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潮汹涌

窈三娘看着那一盘子糕点愣了半天，到底是迟疑着没敢接。夜容芷见状没不生气，把盘子直接塞进她手里，“拿着，这可是我亲自下的药，可得让咱们的宫主大人好好尝尝”

夜容芷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似乎格外开心，窈三娘却只觉得一股子寒意顺着脊梁爬进来，凉透了整个身子。

窈三娘转头要走时，夜容芷的声音才陡然冷了下来。

“等一下。”

三娘闻言回头看她，只见她挑挑眉毛，“放在我寝宫暗格里的化功散解药少了，估计是前几日被那些个养不熟的野猫叼走了，三娘也不必费心找了。下次若是捉住，杀了便是了。”

窈三娘心口一凉。那养不熟的野猫是谁，她再清楚不过。窈三娘心虚的答应了一句就急匆匆出了门去。

明明凛冬未至，这么就觉得已经天寒地冻了呢？

戌时的街道，已是万家灯火，芫茗楼里到还是热闹依旧。林苍韵这次来却不似往常那般轻松，在门口来回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踏了进去。

林苍韵回想起染南潇急切的奔回百草轩的模样，看见他对陆羽遥视若珍宝的眼神，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一幕幕画面都像是刀，毫不留情的插断她所有的软肋。

“她不过一个捡回来的野丫头，如今却轻而易举得到了你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切？你也真咽的下这口气？”

“姑娘不妨好好掂量掂量，与我合作，我让她从此离开染南府，姑娘若想通了，明日戌时，芫茗楼见。”

黑衣人的话像是索命的厉鬼，阴魂不散的在她的脑子里不断重复。

林苍韵原本不打算到这里来的，她只是想着出来散散心，谁知居然就鬼使神差的到了这。

她就在茶楼门口站着，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咬着牙进去了。

“姑娘，楼上有请”刚一进门，就有人来找上来。林苍韵不自然的捏着衣角跟着上楼去了。

屏风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林姑娘，好久不见”

林苍韵没多想，使劲攥着拳头鼓起一口气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他顾虞辰什么时候管她要过东西？站在屏风后的顾虞辰被她这话问懵了。

“不是你让我到这里来的吗？别装了，我按照你的要求，只有一人个人来的 ”林苍韵还从来没做过什么与人勾结的事情，现在正良心不安，不耐烦得很。

要求？顾虞辰这才察觉有什么不对。

“先说说你要什么吧”顾虞辰随便试探了一句。

林苍韵道：“我只要她离开染南府，越快越好。”

顾虞辰瞬间就笑不出来了。林苍韵到底在干什么！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林苍韵催促道。站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对她良心上的煎熬，她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

“能，但是我要染南府的通行玉令做交换。”顾虞辰顺着她继续试探下去。

通行玉令对染南府这样的大世家而言至关重要，直接涉及到一派之安危。顾虞辰不过是随口一编，料定林苍韵不会答应。

“好”林苍韵想弄到一块通行玉令还算容易。所以利索的就答应了。

顾虞辰几乎要怀疑屏风外的人到底是不是林苍韵了。他直接从屏风后面窜出来，一把扯住了林苍韵的手腕：“林苍韵！你怎么能这样！你要到底是想让什么人离府？居然不惜把通行玉令交给外人？”

“怎么是你？”林苍韵一把挣开了顾虞辰的手。

顾虞辰是顾辞的胞弟，顾家与染南氏又常有来往，他和林苍韵也算青梅竹马，顾虞辰自小就喜欢林苍韵更是人尽皆知，只可惜林苍韵一心只有她的潇师兄。因而这些年这些年她一直有意避着顾虞辰，加之顾虞辰常年在外游历，当真是许久不曾谋面过了。

林苍韵一时无地自容，和人暗地里搞阴谋还一个喜欢自己的被人抓包？真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不过事已至此，林苍韵也不否认，尴尬之余，她硬着头皮接着问了下去：“那天挟持我的人，是你？”

“还有人挟持了你？”顾虞辰原本温柔清俊的脸现在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顾虞辰气的一拍桌子：“染南潇呢？他不是说能保护好你吗！你被挟持的时候，他人在哪呢！”

他人在哪？他人在忙着照看其他的姑娘呢。

想到这里，林苍韵对陆羽遥的恶意又增进了几分。

顾虞辰稍微冷静下来，苦口婆心道：“苍韵，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你确实不该做出如今的糊涂事。你可知道，若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我，你若真的将通行玉令给了外人，那便是置整个染南府的安危不顾。”

林苍韵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也只是气不过，一时冲动。何况她原本也良心难安，又被顾虞辰说教，眼泪控制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顾虞辰轻轻为她拭去泪花：“现如今，端城世家争斗不休，江湖上又多生动荡，你不该趟这浑水，把自己卷进这些风波里。今日之事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也切莫再做傻事了。”

傻事？难道她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就眼睁睁看着她仰望了半生的神明，被别人夺走了？

绝不可以。

“不”林苍韵推开顾虞辰的手，自己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件事我一定要做，既然今天是遇见了你，那我便让你帮我好了。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同意你的一个要求。”

顾虞辰冷笑：“嫁给我也可以？”

林苍韵握紧了衣角。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不得到了，也算是蛮算公平。

“可以。”林苍韵咬着牙回答。

顾虞辰一时啼笑皆非：“好，我答应你，我的要求，是要你从此以后不再插手江湖的任何纷争，我要你快乐的生活。”

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所爱，是用冷冰冰的交易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