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谁会没事煮自己的尿啊

卫澄自认为是一个比较安分，不惹是非的性子，但是许如意三番两次地想陷自己于死地，之前的辣椒事件自己不与她计较，推自己下水的事情自己也打她报复回去了，本以为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次居然用如此歹毒的计谋陷害自己，还牵连到自己身边的香菊，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她吃点苦头，免得以为自己好欺负。

卫澄靠在旁边的树上低头沉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了向上的弧度。

卫澄之前有一个朋友在大学所学的专业是化学专业，再一次过生日中那位朋友看着蛋糕上燃烧的蜡烛，一脸神秘的说道：“你们知道我们的身体中含着可以燃烧的火焰吗？”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卫澄一个文科生对于理科的化学一直都是半调子，也摇了摇头。

那位朋友又接着说道：“我们的身体中可以提取出磷这种物质，磷因为燃点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燃，也就是电视里经常会出现的鬼火，这种火温度低是不伤人的，就是提取的方法有那么一点恶心。”

在场的朋友起哄的说道：“怎么个恶心法你倒是说啊。”

那位朋友“嘿嘿”的笑了一下说道：“提取方法就是把人排出体内的尿液用火加热，煮化剩下的残渣就是磷了。”

听完他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咦”的一声，现在是吃饭时间，他讲这种东西，这不是捣乱吗。

“吃饭呢，干嘛讲这种东西，谁会没事煮自己的尿啊，又不是有病。”一个心直口快的朋友直接说道。

学化学的朋友赶紧认错。

“是我的错，我不说了，就是看到火突然想起来的。”

这个小插曲就在众人的打打闹闹中过去了，卫澄也是刚才突然想起来的。

卫澄忍不住笑了出来，古人最是封建迷信，如果许如意睡到半夜起床看到自己床边飘着几朵“鬼火。”估计吓都吓死。

卫澄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就是过程有那么一点恶心，但卫澄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要啥啥没有，就连出一趟府都困难，也只能就地取材了，只要能整到许如意，就是煮自己的尿液，卫澄还是可以接受的。

说干就干，卫澄每天在睡前都会喝一壶水等到香菊熟睡后，偷偷去茅房用水杯接住自己的尿液，在趁着府里守卫熟睡之时，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用火折子煮，果然如那位朋友所说，尿液蒸发后剩下了一点黑色的物质，卫澄用火折子尝试的点燃，黑色物质冒出了幽幽的蓝色火焰，卫澄用嘴吹了一下，蓝色火焰就飞了起来，犹如“鬼火”一般，但没过一会儿火就灭了。

卫澄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成功了，也算不枉自己这么辛苦的制作。

卫澄把剩余的黑色残渣用帕子包裹起来，带回了住所，香菊还在睡梦中，对于卫澄夜晚出去的事情一无所知。

卫澄把自制的磷，藏到了自己的床下，便上床睡觉了。

接连一个星期，卫澄都用同样的方法制作磷，由于夜晚的睡眠不足，卫澄白日里总是会显得精神惫懒。

与她在一起扫地的平儿，看着已经打了几个哈欠的卫澄关心的询问：“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困，夜里做贼去了。”

平儿一语成戳，可不就是做贼去了吗？卫澄每晚制作磷时都害怕守院的家丁发现，每每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白日里自然会显得没有精神，当然这些是不可能与平儿说的。

卫澄揉了揉自己快要闭上的双眼，敷衍的说道：“没有，就是昨晚有点失眠，睡不着。”

萍儿有点半信半疑，毕竟卫澄这个状态已经维持一周了，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多注意休息啊！”

卫澄点了点头。

日落时分，卫澄干完了自己的活，回到了居住的地方，趁着香菊不在小心翼翼地从床底拿出自己已经积攒许多的磷，磷燃点低，卫澄一直把它保存在不见阳光的地方。

卫澄在心里大约估摸了一下，这点磷应该够燃起几朵“鬼火”了，卫澄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半夜出去制作磷了，睡眠不足还是其次，主要是害怕巡府的家丁发现，卫澄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真是身心疲惫。

如今工具已经准备齐全了，就差合适的时机了，卫澄都能想象到许如意脸上害怕的表情了。

这日，卫澄特地挑了一个自己值夜班的时机下手，许如意一直住在周暮的院子里，之前因为许如意与周觅的事情，周暮没有再很强制的把她赶出府去，许如意也没有在惹出什么事端，周暮就放任他在府中住着，这给了卫澄绝佳下手的机会。

卫澄趁着夜半三更大家都熟睡之时，偷偷遛进了许如意的房中，许如意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发现卫澄，卫澄把自己带在身边的磷洒在了许如意的床边，用火折子点燃了磷，磷燃起了蓝色火焰，一团团轻飘飘的围绕着许如意在床边，卫澄大功告成，便溜出了许如意的房间。

果然如卫澄所料，许如意在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漂浮在自己的脸上，用手把那团东西拍走，过了一会儿那种感觉又来了，许如意这才悠悠的转醒，一睁开眼就看到漂浮在自己眼前的蓝色火焰，火焰犹如地狱里一双双冤魂的眼睛来找自己索命，许如意吓的尖叫出声，把自己整个人缩在床的角落里，闭上了眼睛，嘴里的叫喊声十分犀利。

院里值夜的丫鬟小厮被她的尖叫声惊醒，就连周暮也被吵醒。

大家往尖叫的声源处走去，也就是许如意的房间。卫澄也装作一副被吵醒的样子，随着大家的步伐走进许如意的房间，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许如意的声音不绝于耳。

周暮对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了然，上前把房内的烛火都点燃，房内顿时明亮起来。

许如意此时还闭着眼睛抱着头缩在床的角落边，嘴里还一直叫着。“走开，走开！”

小厮上前把许如意从床的角落里拖了出来，许如意这才睁开了眼睛，但是精神似乎十分恍惚，看到许如意直接跪倒在地上抱着中的腿激动的说道：“有鬼，有鬼！”

躲在众人身后的卫澄，看着许如意此时狼狈的样子，眼中浮现出明显的笑意，但是怕旁边的人发现自己的异常，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开心，与众人一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小厮上前把许如意拉离周暮的身边。

周暮看着此时疯疯癫癫的许如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自己最近公务繁忙，都快忘了许如意还待在府内，如今她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周暮吩咐小厮。

“出去外面打盆水进来，泼在她的身上，让她清醒清醒。”

小厮腿脚利落的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打了盆水进来直接淋在了许如意的身上。

水井里的冷水，似乎让许如意清醒的过来，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周暮与一众的丫鬟小厮，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大人，有鬼，有鬼！”许如意语气中透露着一丝颤抖。

周暮表情严厉的说道：“你还没清醒吗？要不要再倒一盆水让你清醒一下，省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许如意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大人，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我一睁眼就看到我眼前飘着许多蓝色的鬼眼，特别的恐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它们都不见了，大人你要相信我。”

许如意说完后，周暮身后的丫鬟小厮，面面相觑。

周暮不理会他的解释，语气严厉的说道：“你不要妖言惑众，这里哪来的什么蓝色鬼眼，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乱喊乱叫，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就立即把你赶出府去。”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许如意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到周暮要把自己赶出府去，连忙闭上了嘴巴，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惊恐。

周暮也不管她如何，看到她安静了下来不再胡说八道，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众丫鬟小厮说道：“许如意今晚只是突发急症，才会神志不清，说什么妖鬼之言，世上并没有什么鬼神，你们出去不要乱传什么谣言，如果被我发现，一律重罚！”

丫鬟小厮跪了下去异口同声的说道：“奴婢(小的)不敢！”

周暮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们招了招手。

“都下去吧。”

丫鬟小厮退出了许如意的房间，卫澄也跟随着大家退了出去。

房内一时安静的下来，周暮转头看着还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许如意，威胁的说道：“我是看在你与周觅的事情上，才放任你住在府里，如果你再妖言惑众，惹出什么事端，我会立即把你赶出府去。”

说完也不管许如意的表情如何，直接走了出去。

押着她的小厮也随着周暮走了出去，房内就剩下了许如意一人，许如意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湿透的衣裳，忍不住哭了出来，想到刚才漂浮在自己眼前的蓝色鬼眼，许如意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它们又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