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打人也不对

周暮看着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许如意，对身后的小厮说道：“去请大夫来给许小姐治疗。”

“是！”小厮领命后匆匆地跑出了门外。

周暮又伸手指着站在许如意身边低着头的卫澄说道：“你，跟我来。”

周觅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房间，周暮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在府内听到一点风声，如果有一丝流言传入我的耳中，在场的众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听到周暮的威胁之言，在场的丫鬟小厮跪倒在地上齐声惶恐到说道：“奴婢不敢。”

周暮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卫澄离开了此地。

书房内，卫澄跪在地上，身体有点颤抖。

周暮坐在书桌前，出生嘲讽道：“你不是很能打吗？都直接把许如意打的不省人事了，现在给我抖什么。”

听到他的话，卫澄把头抬起来，眼神坚定地说：“奴婢知道这次事情做得欠缺妥当，但不后悔，许如意今日想把我推进池塘淹死，心思歹毒，再加上之前陷害我辣椒之事，不打她一顿我出不了这口恶气。”卫澄说得义愤填膺，虽然嘴上认错了，但表情却截然相反。

“照你这么说，你做的还是对的了？”周暮反问。

卫澄又把头低下去，回答：“奴婢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打人，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准备把许如意打死。”周暮眼神幽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卫澄说道。

卫澄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是很委屈。

周暮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之前还夸她机灵，一转眼就做出公然打人的蠢事。

“算了，许如意今日推你进池塘，确实心机歹毒，但你打人也不对，就罚你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做惩罚，记住下回切不可冲动行事。”

卫澄叩头道谢。

“谢二公子宽容。”

周暮原本看她机灵，才把她招来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却招来了一个麻烦成天给自己惹事情，心烦的对她招了招手。

“下去吧。”

卫澄领命退出了屋内。

卫澄出去后，周暮坐在椅子上低头思考，看来要尽快把许如意处理掉了。

卫澄走到院子里，院内的丫鬟都对她投来了钦佩的目光，她们早就看许如意这个女人不顺眼了，无名无份，却总是一副大小姐脾气，卫澄算是间接给她们出了一口恶气。

卫澄就不如她们开心了，莫名其妙被扣了两个月的月例银子，还被周暮教训了一通，现在满肚子的委屈无人诉说。

许如意那个女人推自己下水害自己差点连性命都丢了，我打她两下都算轻的了，这次自己就错在在众人面前公然打她，下回自己找个麻袋把她套在角落里打，看周暮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卫澄走出了院子，找到府内一个无人的角落，揪着身边大树的叶子出气。

“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在这里破坏树木？”突然出现的男声把卫澄吓了一跳。

“谁？”

成霖此时坐在她身旁的大树上，好意的出声提醒。

“往你的头上看看。”

卫澄往头上看去，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那么倒霉又碰见这个煞星？自己只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出出气，这样都能碰到他，嘴里却还是奉承的说道：“原来是大侠啊，大侠怎么坐在树上。”

成霖从树上跳了下来，自我介绍道：“你不用叫我大侠，我不是什么大侠，叫我成霖就好。”

卫澄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成霖看着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的卫澄，询问道：“你怎么了，居然在这无人的角落里哭。”

卫澄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未干的泪痕，嘴硬道：“我没哭。”

成霖也不揭穿她，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好，你没哭，那你一个人在这无人的角落里干什么呢？”

卫澄看着成霖那张与小花略带相似的脸，心里也没有那么怕他了，便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与他大致说了一遍。

成霖听完后“哈哈”的笑了出来，边笑还边说道：“你真的把许如意打到不省人事啊。”

卫澄点了点头。

成霖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卫澄觉得自己与他诉说就是一个错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抓住重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是走吧！”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成霖拦在她的面前。

“好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这件事情你做的确实没错，对待许如意那种人就应该直接上手。”

卫澄看他赞同自己的做法，脸上浮现出雀跃的表情。

“对吧，我做的本来就没错，她先把我推下水的，我打她合情合理。”

过了一会儿，卫澄才发现哪里不对，上下打量了一下成霖，疑惑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对许如意似乎很熟悉，你认识她？”

成霖生怕他认出自己，连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只是从你对她的描述中听得出她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卫澄脸上还是有点狐疑，但也没有再询问。

“算了，只要你也讨厌许如意这个女人我们就是好朋友。”

成霖不知道该说这个丫头傻呢还是单纯，居然对一个陌生人毫无戒心，成霖当然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那是当然，怎么说你我之间也是有缘，总是能碰到。”

卫澄也觉得奇怪。

“可能是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所以上天总是让我们相遇。”

成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表情高深莫测，半真半假的说道：“可能你的那位朋友我还认识呢？”

卫澄当他只是开玩笑，毕竟小花只是许府的一个丫鬟，现在可能不知被发卖到哪个府里当丫鬟去了，怎么可能与他相识！

成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对着卫澄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希望我们下回还能再见。”说完就沿着树木“咻咻”的飞走了。

卫澄看着他的这门功夫，眼里浮现出羡慕的光芒，下回再遇见他，一定要让他教自己，这样自己在府里就能来去自如了。

经过成霖一番不着调的安慰，卫澄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蹦一跳的走回了院子里继续干活。

成霖在安国公府内上窜下跳，趁着四下无人顺着窗户翻进了周暮的书房。

书房内，周暮还在思考许如意的去留问题，似乎有点惊讶于成霖的出现。

“你怎么白日就来了？”

成霖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不客气了上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不是你发信号叫我来的吗？就你们安国公府的护卫，我还不放在眼里，白天与黑夜来有什么区别？”

周暮知道以他的轻功，确实是可以在府上来去自如，自己也是好言提醒。

“你注意安全，不被人发现就好！”

成霖润喉后，直接单枪直入的问道：“这次找我有何事？”

周觅也不与他绕弯子。

“之前因为许氏夫妇被杀，户部郎中这条线索算是断了，现在他们的女儿许如意说她有父母临死之前所嘱托的密函，这封密函对于我现在所调查的事情来说十分重要，你的云澜阁情报收集能力数一数二，我希望你们能找出这封密函的所藏之地。”

成霖伸手轻抚着茶杯的边缘，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件事情倒是不难，但我云澜阁做事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的，之前与你所说的让的云澜阁渗透入京都城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暮回答：“我之前也与你说过，让你的云澜阁入主京都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并不确定阁主是否是我这边的人？如果云澜阁进入京都城后，却反过来与我作对，那我该如何是好？”

成霖咬了咬牙，周暮这只老狐狸，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云澜阁听命于他。但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成霖只好虚与委蛇的说道：“云澜阁怎敢与大人作对，与大人作对不就是与皇上作对了吗？得不偿失的事情云澜阁不会做。”

周暮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幽深的说道：“那我刚才所说之事.........”

成霖对他拱了一下手。

“指挥使请放心，您所吩咐的事情，云澜阁一定会尽力去办，但也希望指挥使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周暮对他点了点头，悠悠地说道：“那是自然。”

成霖满脸笑容。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就翻过窗户消失在了书房内，只有窗边那盆微微抖动的绿萝才能证明他来过此地。

周暮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靠在书房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成霖离开周暮到书房后，正走在府里无人的小路上，脸上的表情与刚才在屋内的满脸笑容截然相反，阴沉的都可以拧出水来。

周暮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三番两次的吩咐云澜阁为他办事，却一直不让云澜阁的情报组织渗透入京都城，这是想白嫖啊！成霖在心中都拿针把周暮这个小人扎了百来遍了。

自己现在的情形太过于被动，看来是时候与那人合作了。成霖三下五下的飞离了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