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别哭

卫澄趴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房间怎么那么安静啊，平时自己这个时候回来，香菊早就已经先回到了，现在她怎么不在房间内？

卫澄越想越不对，以香菊安静内敛的性格，不可能都这个时间了还在府内乱逛，想起今天最后一次见到香菊的情景，她似乎是去给大少爷送饭了，为何现在还迟迟未归，卫澄从床上蹦了起来，不行，还是要去找一下她，以免香菊真的发生什么不幸，她可是自己来到这个年代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当然之前的小花也算。

卫澄步伐匆匆的走到大少爷周觅所住的院落，院子里安静异常，只有鸟虫鸣叫的声音，卫澄刚想抬脚走进去，只见一个人影突然的从院内冲出来，撞在了卫澄的身上，二人摔倒在地上。

卫澄觉得自己屁股都要开花了，刚想抬头骂人却看到了香菊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没错，从院内冲出来的人正是香菊，卫澄赶紧把她拉起来，嘴里着急地询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香菊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摇摇头，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卫澄想到这里是大少爷院落的外面，如果在这里长呆，可能会被误认为是刺客，香菊现在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先回住所，在从长计议。

卫澄搀扶着她，低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先别哭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回住的地方吧。”

香菊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但还是点了点头，二人步履蹒跚的走回了丫鬟住所。

香菊一回到住所就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任卫澄说得口干舌燥也不出声回答任何问题。

卫澄没有办法，只好先坐在椅子上拿出水壶倒了一杯水牛饮了下去。她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让香菊哭成这样。

时间就在二人的对時中慢慢过去，卫澄实在不放心她，便强撑着睡意坐在凳子上，直到被窝里的抽泣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卫澄才走上前把被子掀开。

原来是香菊伤心欲绝之下居然哭着睡着了，卫澄松了一口气，还能睡觉，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还是等明天睡醒之后再来问她吧，卫澄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自己也累了一天了，上床睡觉吧。

睡得半梦半醒间，卫澄总觉得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卫澄转头看向窗外还未亮的夜色，原来这不是卫澄做梦，而是香菊睡到半夜转醒，又开始哭了起来。

卫澄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强打起精神，爬到了香菊的床上，伸手轻柔的把香菊头上的被子掀开，果然映入眼帘的还是香菊哭着梨花带雨的脸庞，卫澄生怕刺激到她，温柔的说道：“你别哭了，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都哭花了，你又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不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香菊伸手抱住了卫澄的腰身，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卫澄连忙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捂住她的嘴巴。

“现在三更半夜你哭的那么大声，等下把管事的引来，就没我们好果子吃了，我把手放开，你别哭啦。”

香菊睁着一双红肿的双眼，点了点头，卫澄这才放开了手。

“你到底怎么了，你从大少爷的院子里跑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哭，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她的话，香菊刚刚有所止住的泪水又从脸颊上滑落，她张开嘴，话音颤抖的说了出来：“是......是大少爷他趁我去送饭时把我的身子给......给强占了！”

香菊的话说断断续续，卫澄也听明白了，没想到周觅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强暴了香菊，之前也经常听府里的人说周觅此人骄奢淫逸，不思进取，纵情于声色，看来果然说的不错。

周觅把香菊搂入怀中，伸手轻抚她的背部，气愤的说：“你放心，周觅这个畜生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我会替你报仇的。”敢欺负对我好的人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听到卫澄的话，香菊吓的从她怀里坐了起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神情十分震惊。

“小澄，你怎么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被管事的听到，是要受罚的。”

卫澄把她的手拉下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周觅都把你清白的身子强占了，你还帮他说话。”

香菊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那能怎么办，我只是安国公府里一个小小的送食丫鬟，他是安国公府嫡出的大少爷，我的命都是安国公府的，更别说一个清白的身子了。”香菊的语气中充满了卑微。

卫澄知道自己不能以现代人的思想去评判古代人的思想，但还是被她的一番话气的不轻，什么叫命都是安国公府的，难道做为一个丫鬟就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了吗？卫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此时香菊遭受人生中的大祸，自己应该安慰她，而不是刺激她。

“好，那我们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起床在说。”卫澄虽然嘴上附和着香菊香菊的话，但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把周觅大卸八块。

经过卫澄的一番安慰，香菊心里也好受了很多，也不再表现出伤心欲绝的样子，而是同意了卫澄的话。

“那我们睡觉吧。”

卫澄怕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不敢放她一个人睡觉，便假装怕黑的说道：“我今晚有点怕黑，香菊我今晚能睡在你的床上吗？”

就卫澄那半路出家的演技，香菊一眼就看穿了，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于是配合的点点头。

卫澄开心的叫了句“耶！”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香菊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心里泛起一阵感动，也闭上了眼睛。

卫澄是在早晨的鸡鸣中醒来的，摸了摸旁边已经转凉的被子，从床上惊坐了起来，香菊去哪里了？

卫澄刚想下床寻找，就看到床边有香菊留下的纸条。“小澄，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昨晚的陪伴。”卫澄这才放松了下来，揉了揉因为睡眠过少而发胀的太阳穴，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个烧火丫鬟呢，还是赶紧起床去烧火吧！

卫澄在烧火灶台前心不在焉地添着柴，想着自己昨晚的豪言壮语，好像话说太早了。自己如今只是一个烧火丫鬟，能接触的东西恐怕就是一个灶台了，怎么跟周觅安国公府的嫡子斗啊，人家捏死自己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吧。但是想到香菊的遭遇，卫澄又咽不下这口气，愁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烧菜的大厨看着在旁边长吁短叹卫澄，忍不住发问：“叹什么气呢？烧个火都让你这么发愁！”

大厨自然不知道卫澄再烦什么，卫澄也懒得和他解释，敷衍的说道：“我就是感慨一下以后的生活。”

大厨的眼神从上到下看了卫澄一遍，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卫澄在安国公府里吃胖了一点，但由于之前的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还是个小萝卜头。

“你这个小萝卜头还想以后，你先想想怎么把火烧好吧。”大厨略带讽刺的声音传入卫澄的耳朵里。

卫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又没有招惹他，干什么又要嘲讽自己，嘴上却还是应和道：“对，对，你说的都对。”

大厨看着她还算乖巧，从锅里夹了块鸡肉放入她的口中。

“来尝尝我新做的菜味道怎么样？”

卫澄嚼着嘴里的鸡肉，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对呀，我还可以接触菜呢，周觅吃的菜不都是我这身边这位大厨炒出来的吗？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下毒，但我可是现代社会的高材生，就用一点点食物相克的原理，都可以让周觅这个畜牲吃尽苦头。

卫澄忍不住高兴的跳了起来，开心的对大厨说：“您做的菜最好吃了，大少爷不也很爱吃吗？”

大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点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块鸡肉吗？看把这个孩子高兴的。摇了摇头，大厨不理会疯疯癫癫的卫澄继续炒自己的菜。

从那天以后，卫澄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大厨耳边提起那两样菜炒在一起好吃，大厨虽然不太相信卫澄这个黄毛丫头的话，但偶尔尝试她所说的菜式，确实是比自己搭配在一起的好吃，大少爷也会多吃，渐渐的大厨也就听从了卫澄所搭配的菜式，每天炒给周觅吃。

至于为什么卫澄所搭配的菜式周觅总是会多吃一点呢，自然不是搭配的好，这些菜搭配在一起可都是对身体有害的，而是卫澄在菜里面加入了几味调料，古代人做的菜都是千篇一律，怎么可能比得上卫澄在现代接触，吃过的各种各样的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