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侍女媚心，洛诗雨的计划

几场大雪之后，京城的天气愈发的寒冷了。北方特有的干燥气候让这冷来的更加纯粹些。

此时，自醒来以后就一直在洛诗雨房中躲藏的媚心正无聊的望着小轩窗外，梅花点点的雪后景致。

可是任凭这景致在美，天天看也是要烦的。常人都是如此，更何况媚心这个纵横天涯的游侠儿。

正在媚心想着心事的时候，从戴氏院子学礼而归的洛诗雨，带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面归来。

她将肩上落着些许浮雪的披风放下，而后说道：“怎么？又想出去了？”

媚心闻言说道：“这是自然。我本是江湖之人，却是做不得这笼中的金丝雀。”

洛诗雨坐在椅子上喝了热茶，听着媚心的话温婉一笑，而后握着她的手说道：“这话确实不错的。但是妹妹也应知道，金丝雀也有搏击长空之志。也许不久之后，这金丝雀就会变成苍鹰呢？”

媚心感受着手上的温度，一双极美的眸子明暗恍惚的光泽看向洛诗雨。

在媚心的眼中，这个救她一命的瘦弱女子，此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也不知是怎么，这番话说的她心中有些悸动。

这时，洛诗雨继续说道：“我本是相府弃女，如今相府之主母和洛相爷说是与我有杀母之仇也不为过。但是相爷毕竟给我一命，可是主母那贱人却是没安好心。”

不管媚心有些怜悯的目光，洛诗雨继续说道：“这次能够得以回京，还是因为要我替戴氏之女嫁入太尉府中。不然此时，想必我还在乡下受苦！”

“所以你现在……”媚心晶莹的眼睛闪着光芒问道。

洛诗雨依旧是温婉的一笑道：“蛰伏，等时机！妹妹可愿留在姐姐身边帮我？”

媚心略一沉吟，而后便笑道：“若是金丝雀真的有变成苍鹰的一日。我愿在姐姐身边帮扶于你。”

洛诗雨闻言道：“那自今日起，就委屈妹妹了。咱们对外还是以主仆相称。私下底便还是姐妹。等到咱们自相府出去以后，这些规矩也就没有了。”

“这都到无事。姐姐本就是相府千金……”媚心说道。

姐妹两个一番交心之后，洛诗雨身边的人再添一人。虽是个女子，但是武艺确实不俗。

也是从这一日起，相府之中也都知道了。乡下来的大小姐收了一个侍女，容貌不俗。

这消息传到戴氏耳中，顿时将她气得头疼，连敲着桌子住，抓狂道：“这个小蹄子！我就说她不会那么单纯。这才几日便开始自己收拢势力了！”

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婆子上前给戴氏按脑袋，同时说道：“夫人，我觉得你不必惊慌。不过是多了一个侍女罢了。这又能怎么样呢？”

戴氏闻言皱着眉说道：“一个侍女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开了这个头，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那婆子温和的笑道：“夫人，大小姐即便拥有再多的势力，最终不还是要嫁人的吗？”

“你的意思是？”戴氏闻言问道。

“自然是夫人继续做贤妻良母了。”婆子轻柔的按着戴氏的头，而后说道：“做女人的不就是讨一个男人的欢心？尤其相爷这种位极荣尊的伟男子。夫人只需将贤名做好，其余自不必担忧。”

戴氏闻言顿时安下心来，原本有些狰狞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安静的躺在摇椅上，享受着这婆子娴熟的手法。

与此同时，洛诗雨在闺房中和刚从外面回来的媚心说着话。

洛诗雨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媚心笑道：“我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

“那就快说说吧！”洛诗雨有些兴奋地说道。

媚心喝了一口茶将气喘匀后便说道：“这相府之中的女下人冬日最苦的便是洗衣服。冬日水寒，自是伤手损筋骨。不少年仅三十的女子便手指变形，长了冻疮，日日喊痛了！”

“风湿和冻疮吗？”洛诗雨自语道。

一番思量之后，洛诗雨响起一土方，造价低廉但是效果甚佳。放到这些每月不过半两银子的下人来说再好不过了。

于是洛诗雨对媚心说道：“拿着这些银子去买口铁锅和炒勺，然后剩下的钱全部买鸡蛋！”

媚心结果洛诗雨的钱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姐姐，你买鸡蛋做什么？难道还要分给他们吃不成？”

“等买回来你就知道了！”洛诗雨神秘的一笑。

媚心出门后，洛诗雨穿好衣服便慢悠悠的向奇士府的院子走去，自从上次遇见公孙染过，便再也没去过了。今日正好无事，也该去看看这位自己的大谋士了。

不多时，洛诗雨行至上次的梅花树下，轻轻地哼着前世的歌谣，看着树上盛开的的红梅。

这时公孙染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大小姐怎么今日这般有心情来此赏梅？”

洛诗雨闻言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盛雪，面容俊朗的公孙染微笑着带着石磊从院子中走出。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的？”洛诗雨好奇的问道。

公孙染闻言一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自那日与大小姐交心，在下可就一直很上心您的事啊！只是您还想并不怎么上心啊！”

洛诗雨闻言一笑，心说这漂亮男人是在责备自己不来与他议事。而后嘴上说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最近身边的事情有些闲杂。这不今日一得闲我就来了。”

公孙染说道：“可是因为媚心之事？”

“正是。”洛诗雨带头道：“昨日我才将她收入麾下。”

说起媚心，公孙染的眉头有些微皱，洛诗雨见状便问道：“怎么。你知道媚心不成？”

公孙染闻言说道：“在下并不知道此女子，但是愚以为，一介江湖游侠，是否可以值得托付这等大事？”

洛诗雨看着眼前的煞有介事的公孙染说道：“这些先生倒是不必担心。这其中的尺度我自然会拿捏的。不知先生最近可有甚思虑？”

公孙染见洛诗雨如此回答，媚心的事也就放到了一边。

又听洛诗雨答问，公孙染便说道：“还请大小姐随在下来。”而后躬身作礼，将洛诗雨引入奇士府的一处暗门密室之中。

这暗门修的极为巧妙，正好在几棵梅树之后，寻常人走路根本不会注意道。

而且暗门用料考究，即便是被人发现，也会以为是一个后门罢了。

这密室中很是温暖，有诸多烛火照明。几张熊皮铺在榻上，又有火炉立在门口。

洛诗雨走进去之后，看着这般场景和满墙的书籍不禁感叹道：“先生此地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公孙染闻言嘴角顿时有些弧度，谦虚的说道：“大小姐过奖了。还请大小姐上座。听在下与大小姐细细说我的计划。”

“好！”

洛诗雨干脆的答应了一句，然后便坐在了熊皮之上。

二人坐定之后，石磊便到门口守着去了。公孙染则轻摇着折扇说道：“大小姐，我的布局大抵如此。首先您还是先在相府中立足，或是得相爷欢心，或是大隐与朝不与人争。如此二三年，便可再进一步！”

洛诗雨闻言问道：“先生此话不错，但是我若是向最近便走出相府呢？”

“走出相府……”公孙染皱着眉说道：“那大小姐可有一技之长或者黄金万两？”

洛诗雨笑道：“这却是让先生说中了。原来在乡下时，有幸遇到过一个老师傅，学过几手医术。不知这算不算是一技之长呢？”

说着这话，洛诗雨瘦小的身影在公孙染的眼中不在孱弱。而是充满了神秘，只是这份神秘，让他有些不知从何入手的挖掘下去。

他此时盯着洛诗雨看着半天，而后问道：“不知大小姐可知在下身体可有异样？”

洛诗雨一笑，两颗虎牙可爱的露在外面，而后她看了看公孙染的脸说道：“别的毛病没有，肾气有些虚，然后就是你的四肢不勤。再这样不出两年你必会肩颈疼痛。”

“可有办法不以医药而痊愈？”公孙染有些惊讶的问道。

洛诗雨起身道：“本身也没有让你用药的意思。你看着，每日按这套动作做一个时辰。倒是百病全消，你可得感谢我，请我吃席咧！”

边说着，洛诗雨做起了前世最著名的养生操《八段锦》的原始版本《道教十二段锦》。

一套动作下来，洛诗雨身上竟有些白气升腾。而一边武艺不俗的石磊有些吃惊的问道：“不知大小姐所做的可是道家的导引之术否？”

洛诗雨看着黑塔一般石磊说道：“有些见识吗！不过这并非是导引术，只是其的简化版。常人做了可通经活络，增长气血。”

公孙染此时在一旁早就已经看愣了。就在他准备出演感叹的时候，只听洛诗雨又对石磊说道：“大个子，你这一身横练的功夫虽好，但是还是以玄冥之气动周身之精。此时年还年轻，若是老了你会很疼。”

石磊听了顿时有些发慌，便问道：“大小姐，那我该如何？”

洛诗雨笑道：“这好办，你将我这十二段锦学会了交给你家公子，然后你们一块做就好了。古人云，堵不如疏！”

这时公孙染插话道：“这时哪个古人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说的！”洛诗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