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看着床上的男人似乎快要醒来的模样,唐糖吓得一个哆嗦,抱着衣服立马窜入旁边的衣柜中。
“嘶~”
动作幅度过大,身下的剧痛让她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她赶紧捂住嘴,透过衣柜的缝隙紧张的观察外面的情况,清亮的双眼睁得溜圆。
床上,封越睁开眼睛坐起身,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还是熟悉的酒店房间,还是已经睡了两晚的床,但……他仔细嗅着,身畔……陌生的气息!
那独属女人的馨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端,清淡,却又痴缠入骨。
昨夜香艳的画面如潮水般向脑海里涌来,封越微微皱起眉,迅速起身下床,朝着衣柜走来……
糟了,要被发现了!
唐糖慌忙闭上眼睛,心脏“砰砰砰”的一通乱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要是被逮住,她怕是要凉了。
“当红小花旦唐糖夜宿酒店,与一陌生男子一度春宵!”
“唐糖玉女人设崩塌,真面目竟是混世银娃?”
“惊!女星唐糖狼性大发,竟对良家妇男做出这种事……”
唐糖乱成一团的脑子里,飘着的都是明日头条的爆炸性新闻标题,一时心如死灰。
五米,三米……完了完了,唐糖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衣柜前站定,脑子飞速的旋转思考应对的办法!
他抬手,唐糖头皮一紧,吓得心脏骤停。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外面的男人转身接起电话,磁性的嗓音中透出一股烦躁,“十五分钟之内,滚来见我。”
唐糖悄悄松了口气,睁开眼,透过柜门缝隙小心瞄了一眼,发现他居然赤身果体的站在床边,背上还有道道刺目的抓痕……
“清纯外表下竟是个胆大包天的色嬷,当红小花唐糖藏身衣柜偷窥翘屁嫩男!”
刺、刺激!
唐糖尴尬的移开视线,一边心跳如雷,焦急地想着如何脱身,一边又忍不住品评着刚刚看到的画面……
唔,身材着实不错,就是没看清脸怎么样。
这么一想,心里便生出了几分要知道这人模样的执念,再怎么说,这也是夺走……
咳,被她强行赠送了第一次的男人。
忍了好半天,唐糖还是没能忍住眼眶一酸,真是没想到,她唐糖拒绝了无数追求者、逃过了无数钱规则,居然会有一天这样不明不白的把自己交代出去。
明明是自己吃了亏,却还要这样“做贼心虚”的躲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
她悄悄吸了口气,劝自己先冷静下来。
透过缝隙,她看见男人开了旁边的柜门,随手扯下件睡袍披在身上,边接电话边往落地窗边走去。
此时,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男人冷笑一声:“呵,恭喜你,你的乌鸦嘴灵验了!”
这语气冷飕飕的,衣柜里的唐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的开始穿之前没来得及穿完的外套。
然而,刚套上个袖子,就被男人接下来的话吓得又一抖——
“没错,被女人糟蹋了。”
被、糟、蹋、了?
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唐糖脑海里炸响。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也不敢出去跟那个男人理论。
再怎么说,昨晚确实是她钻进他被窝的……
想到昨晚的事,唐糖不由万般愤恨涌上心头。
夏婉儿,都是她!
昨晚公司酒会,也不知那个女人是怎么在她酒里下了药。
她察觉浑身开始发热,就假装镇静的到洗手间用不断用凉水扑脸。
回来时,却在拐角听到了同公司的夏婉儿和那个对她垂涎已久的中年秃头股东的谈话。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算计她!
夏婉儿和她同一公司,本就存在竞争关系,再加上夏婉儿一直苦恋的人对她似乎颇有好感……
而把她唐糖送上那个股东的床,既能毁了她的事业,又解决了“情敌”,还能顺便送那个股东一个人情。
一石三鸟,夏婉儿可真是好算计!
唐糖只觉得心头的火气一阵阵瞎窜,幸好她这时还有几分理智,忍住了没有现身。
那男人火冒三丈的,她这时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摸了摸身上,没有带手机,也是,放手机的包在助理手里,而助理……
想到之前递过来的那杯酒,唐糖手指死死的掐着手心,忽然觉得自己此时谁都信不过。
身体里不断涌起热浪,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神智。
不能再犹豫了!
唐糖咬破了嘴唇,借着疼痛强行保持清醒,扶着墙壁悄悄离开。
她想去开一间房独自忍过这段难熬的时间,可药效越来越强,走廊却似越来越长,她真怕自己走到前台时已经忍不住把自己剥光了……
待摸到一扇似乎没合拢的门时,唐糖犹豫了一下。
但越发混乱的神智,加上强烈的“不能出丑”的想法,催促着她,来不及多想便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片黑暗,让她有点模糊的安心。
摸黑到了床上,清凉的被窝让唐糖不由得嘤咛一声,蜷缩着打了个滚儿……
滚到了一个温热的、一身酒气的怀抱里。
接下来的事就自然而然、而又无比荒唐的发生了,后来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只有身体上还残留着昨晚激烈的痕迹。
本来唐糖还破罐破摔的自我安慰着,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横竖没有叫夏婉儿如愿。
可现在看来,外面那个男人似乎怨念比她还重?
像是在印证她的想法似的,只听外面的男人停顿了下,手指微蜷着在嘴角蹭了蹭,不耐烦的声音里透着冷意。
“还能怎么办?被狗咬了虽然不能咬回去,但可以把它乱棍打死。”
打打打、打死?
唐糖倒吸一口冷气,脚趾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脸色瞬间煞白,她她她她这是不小心睡了个惹不起大佬吗?
拜托,大佬!
壹夜情而已,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唐糖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还来不及想得更多,便听到男人脚步朝这边走来,冰冷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