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挨板子

沈禾没闲工夫和她纠缠，上前揪着她的腰带，从她腰间抠出一两银子和若干铜钱。

　　卫春秋见到证据，立刻改口：“是我大哥给我的！”

　　村长拧眉看向沈禾，语气明显不悦：“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卫霄给她的，即便你不情愿也不该冤枉她偷钱。”

　　沈禾在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好，村长又知道自己的三儿子待她格外热络，心下对沈禾早有不满。

　　“她胡说，这钱是我藏在枕头里的，卫霄都不知道，又如何给她？”沈禾大步走向床铺，拽过枕头扯开里面的口袋，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说罢又走到卫春秋身边，冷笑道：“你大哥不在家，你就拿他当幌子是吧？”

　　“本来就是，你不高兴大哥给我银子，就陷害我！人人都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恶妇，今日大家都见识到了吧？她今日冤枉我偷东西，还要打我二十板子，现在我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是不是该打她二十板子！？”

　　村民们议论纷纷，村长佯作凝神思虑，片刻道：“沈禾，你今日冤枉她，又兴师动众的找我们来，我认为卫春秋的要求合理，小惩大诫，望你日后多加收敛。”

　　卫春秋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沈禾勾出冷笑：“没有卫霄亲口承认，你们凭什么信她的空口白牙？难道就因为我是外乡人而区别对待吗？”

　　“沈禾，你只要乖乖认错，把我大哥给我的银子还给我，村长会酌情减免你的板子的。”卫春秋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

　　等大哥回来，让爹娘出面劝慰，到时沈禾的板子也挨了，他还能怎么着？

　　沈禾从唇畔溢出一声冷哼，抓着卫春秋的胳膊拖到跟前，手指在她腰间一捏，疼得卫春秋尖声嚎叫。

　　“你的说辞毫无证据，但我有证据证明你在撒谎。”沈禾说罢举起手，将捏在指尖的两根线头亮给村民们看，最后停在村长程家祥的面前，义正言辞道：“卫春秋说我故意弄乱床铺冤枉她，那她腰间怎么会有我枕头上的线头？若不是她掏银子时夹带出来的，又怎么会在她腰间？”

　　“不可能！”卫春秋竭力否认，直接扑过来要抢夺线头。

　　沈禾一扭身躲开，笑容满面的举着线头：“证据凿凿，我看你如何狡辩！你若是还不服，就在这儿等到卫霄回来再做定夺！”

　　“卫春秋未出阁前就爱小偷小摸，你们忘了吗？”

　　“对啊，她之前就爱拿人家东西，她小时候就有这坏毛病，我都不敢让我家孩子和她玩。”

　　“就是，要是卫霄给她的，她来这儿干什么？我听说沈大小姐和卫霄一早就进城了，明显是她趁着人家不在来偷的。”

　　听着村民议论纷纷，卫春秋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村长，您说该怎么处置？”沈禾吹散指间的两根线头，杏眸眯着月牙状。

　　 村长垂目盯着卫春秋，她已经无法狡辩了，沈禾的证据已经把偷盗之名死死的扣上了。

　　“依照村规打二十板子。”

　　程家祥厌恶卫家的一地鸡毛，直接让人在沈禾家庭院里执行。

　　院子里传出卫春秋痛苦的叫喊声，引来村民们在门口围观。

　　李氏得知消息冲出人群直接扑在卫春秋的身上，边哭边求道：“村长，你就饶了她吧，她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犯错，你就饶了她吧。”

　　“不是我不肯饶她，而是沈氏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女儿偷盗。”程家祥昂首睨了眼李氏。

　　“沈大小姐。”李氏又朝沈禾的脚下扑去。

　　幸好沈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婆婆哪有给儿媳妇跪下的道理？村民都看着，岂不是要她声名狼藉？

　　此时卫春秋已经挨了十七八个板子，沈禾扶住李氏，不等她开口便向村长求情道：“我知道村规不可违，但卫春秋好歹是我相公的妹妹，恳请村长饶了她，若她来日再犯，一并处罚可好？”

　　程家祥眯起绿豆眼打量了眼沈氏，犹豫的瞬间，卫春秋的二十个板子已经打完了。

　　相比厌恶卫家的鸡毛，他更厌恶沈禾那张伶牙俐齿的嘴，难怪自己的儿子会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连有夫之妇都敢惦记。

　　“李氏，你带你女儿回去吧，别让她再犯糊涂了。”程家祥说罢就走了。

　　李氏哭得甚是狼狈，又看卫春秋的裙子已经染了血迹，突然揪住沈禾的衣袖厉声喊道：“你这恶妇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可是你的小姑！”

　　“娘，我好疼，好疼。”卫春秋脸色煞白，剧烈的疼痛让她眼花缭乱，只看见李氏抓着沈禾质问。

　　“娘，今日非我所愿，小姑若是认错我大可饶她一次，可她不仅不认，反而将脏水泼到我身上，要村长依村规处罚我，两难之下我只能选择自保。”

　　李氏显然不满意沈禾的解释，她歇斯底里的抓着她的衣袖摇晃。

　　“是啊，卫霄娘，这事我们从头到尾都看着呢，实在是春秋得理不饶人。”村民陈大婶上前安慰李氏，她为难的看了看沈禾，又劝道：“真不怪你大儿媳妇，你现在还是赶紧带春秋回家敷点药，免得她再受罪了。”

　　李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村民的帮助下回了家。

　　等一众人散了，沈禾急忙锁了门，提了块猪肉去薛家接子恒。

　　薛家和卫家是邻居，子恒听着隔壁的叫喊声，眨巴着眼睛问薛婶：“薛婆婆，为什么姑姑一直在叫？”

　　薛婶虽没去看热闹，但也听路过的村民说了大概，她摸了摸子恒的头发：“你姑姑她犯了错，村长惩罚了她。”

　　子恒不太懂惩罚了什么，一转头看见沈禾就站在门边，脑子里的不明所以都抛之脑后，笑嘻嘻的扑到沈禾怀中，甜甜的喊了声：“阿娘。”

　　薛婶见到沈禾，脸色凝重的问：“你没事吧？你小姑子那人不好招惹，你能躲着她尽量躲着她。”

　　“薛婶放心，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招惹她的。”沈禾提起肉，笑道：“我今日去镇上买了块肉，这块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