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城之路(1)

沈舜华将小喜扶了起来，从后院翻墙出了府，她找了一处静处将小喜好好埋葬了。

“小喜，是舜华不好，若是我早听了你的话，也不会害你枉死。”，沈舜华在一片无名的漆黑中，她恨不得替小喜去死，“我一定会让她们都付出代价的，小喜……”沈舜华的眼圈红得不成样子。

沈舜华安葬好小喜后便翻墙回了沈府，天已快要亮了，她才刚刚回到房间准备将身上的泥和血洗干净，魏夫人的丫鬟紫一便到凝华阁外了，“大小姐，明日便要启程去春城了，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请你去一趟。”沈舜华随便地应了一句。

她一夜未眠，加上悲伤过度，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疲态。但是她得去，皇后娘娘此时找她应该是因为五皇子要与她同去。她很快速地洗了洗然后上了些淡妆，戴好了面纱。

皇宫的墙层层密密，朱红色似乎要将洒下的阳光点燃，皇宫是如此的中规中矩、分毫不差。

沈舜华到了乐央宫中，只见皇后一身简易的淡青色衣裙，面色红润，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她用手撑着头，躺在美人榻上，仿佛还是妙龄女子，与在宴会雍容的她简直不像一人。

沈舜华给皇后请了安，皇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用闲着的手示意沈舜华坐在她身边。沈舜华坐在皇后的榻前，“舜华呀，可否知道为何本宫今日找你来宫中一叙？”皇后笑盈盈地说。

“小女不知。”

“舜华，本宫就是想拜托你好好看着非度，他心思简单，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实在不放心。上次宴会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很善良也很坚强的姑娘，相信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吧。”皇后起身轻轻握住沈舜华的手，“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得那么简单，那么容易。”

沈舜华不明白皇后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皇后不是坏人，她感受得出来。“可是，舜华也只是会一些武艺，您上次也看到了，若我能力足够保护他人，那我又为什么会被婶婶她们给侮辱呢？”

皇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檀木盒子，递给了沈舜华，“本宫看人，从未错过，舜华。”

沈舜华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五皇子若是有舜华帮得上忙的，舜华一定会尽力，若是没有五皇子，舜华想入军也不会如此容易，可这东西我是真的不能收下。”

“舜华，这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你收下吧。”皇后态度很坚定。

沈舜华知道推辞不了，拿了东西便出宫了，皇后让她回家再打开，切莫被宫中人看到。

夜晚，乐央宫。

外面下起了小雨，乐央宫中其他侍卫宫女都被遣出去了，只留了皇后与唐非度。

“度儿，明日就要启程了，可记得母后教你的？”皇后一边给唐非度夹菜一边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珍珠梨丝鸭。”

唐非度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这一桌子菜，“母后，你刚刚给我说了一堆什么保命，儿子是去磨练了，又不是去送死，你这也太啰嗦了吧。”皇后把身上的玉佩拿了下来，递给了唐非度，“度儿，若是有麻烦，就拿着玉佩找离春城百里外的慕表叔知道吗？”

唐非度看了看玉佩，又抬头望了望母后，母后望着他的那双眼里好像只有疲惫和担忧，唐非度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但也没说什么便收了下来，只是他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这么反常。他便就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了。

第二日，下了一夜的雨，早晨的空气很清润。因为去春城的路与回云苍前半段的路大致相同，谢子都与朝阳公主便与去春城的沈家军一道。沈舜华昨日回了沈府拆开盒子一看是唐非度的名符，名符在盛乾可是男婚女嫁必须的东西，婚娶之前都由父母保管。皇后将这个东西给了自己，有些难堪，所以她想找时间亲手还给皇后娘娘，可是现在时间也来不及了，那就等年末回京都再还吧。

走了半日，又突然下起了雨，沈龙阳下令驻扎休息，谢子都却执意要往前走，不耽误行程时间，“沈将军，我等一行人急于回朝复命，就不与将军一道了。”谢子都坐在红棕色的骏马上，身上的墨色衣服和那块玉佩总是让沈舜华想起那天，心里似乎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她有些许感激他。

“恭请二皇子与公主慢行。”

谢子都一行人驾着马离开了，那抹墨色渐渐远去。

晚上，沈舜华正收拾着自己的营帐，她从包袱中拿出一件衣服，准备洗浴。唐非度横冲直撞地闯进来，只见沈舜华单剩一件单衣。“你，你，你，你干嘛，快把衣服给我穿好。”唐非度转过身去，两只手背着，脸上有些难堪。“五皇子，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沈舜华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应道。

“本皇子今日来，就是告诉你的，我求父皇让我们一同入军不是想要帮你，我只是自己想出来玩，你可别自作多情了。”唐非度毫不留情，丝毫也没留面子给沈舜华。

“小女和五皇子好像不熟吧，五皇子怎么会给我面子帮我呢？我自然是知道的。”沈舜华嘴上说着，心里却嘀咕着这五皇子怎么和皇后娘娘一点都不像呢，皇后娘娘那么温柔善解人意，这五皇子就像一个小霸王一样！

唐非度有些惊诧，他见过的其他名门女子都是温柔可人，容易害羞，这个沈舜华怎么回事，自己就是故意气她的，她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就回答了？？？

“小女要洗浴了，五皇子移步吧。”

唐非度简直要被气炸了，他的嘴巴有些颤抖，哼了一声便走了。沈舜华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昨日刚刚答应皇后娘娘要照看五皇子，可这五皇子像是会被人欺负的样子吗？

军中条件确实不比沈府，洗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