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半生情愫雨柔吐心事

最后一定是听悟生的，而秦兰羽跟叶雨柔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秦兰羽对江湖事知道甚少，多数都是叶雨柔给他讲各大门派的事，或者说说他跟叶雨恨小时候的事，原来他二人都是叶无忧所生，叶无忧更是将叶家大事基本都交给叶雨恨，甚至对这个儿子倍感骄傲，秦兰羽听了说道：“可是你大哥武功也没有多好啊，要是没有暗器，可能都打不过我。”叶雨柔听了对秦兰羽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们叶家本来就是以暗器见长，而且你这人虽然呆呆的，可是武功已经是武林一流了，跟我哥年级差不多的很少有能胜了我哥的。”陈义山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哎呀，这叶姑娘是不是对武林一流的水准有什么误解啊，我这兄弟武功虽然不弱，但比起武林一流还是需要些火候的，墨家墨雨，武当俞大侠，还有仙剑李逍遥，才能称武林一流，当然，还包括我还有天道盟的几个人。”叶雨柔听了说道：“第一次听见别人自己夸自己的，不害臊。”秦兰羽连忙说：“雨柔，陈大哥武功很高的，我还没见过武功比他厉害的，当然除了李老先生。”叶雨柔听了嘟起嘴说道：“你才见过几个，哼，姓秦的，现在开始我不想跟你说话。”秦兰羽无奈的说道：“雨柔姑娘，都说了，我现在不能姓秦了。”叶雨柔挑起一根眉毛说道：“姓什么是父母给的，你说大萧国的皇子，谁敢不让你姓秦。”秦兰羽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拜你大哥他们所赐。”说完，脸上一冷。叶雨柔有些不自在的说：“可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秦兰羽讲起来那日皇宫的事情，叶雨柔听完良久说道：“其实，我大哥不想做那些，他也是身不由己，我们叶家也是，当年叶家受到重创，几乎在武林消失，后来受到帮助，才能恢复，我大哥还有父亲，每天都在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秦秦兰羽，你可以不要恨我大哥么，我知道真么说很不公平，但是我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他真的不想那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秦兰羽笑笑说道：“我出来以后，他间接救了我两回，他只害了我一回，所以，我没有那么恨他，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恨的是你们背后的组织，天道盟。”

叶雨柔不知道说些什么，走了一会说道：“那个组织很危险，而且高手很多，我大哥都不够看，我不想你有事。”秦兰羽看着叶雨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叶雨柔跟陈义山一样，都是自己身边人，秦兰羽笃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会把武功练好，不会让你担心。”叶雨柔瞪了秦兰羽一眼说道：“我就是朋友间客套一下，谁关心你了。”这时陈义山转过头来，嬉皮笑脸的说道：“雨柔姑娘跟我也客套一下呗。”“滚。”陈义山转过头说道：“好嘞。”

到了傍晚，陈义山问悟生：“小师傅，咱们还有多久能到颍州啊，还远么。”悟能捶了捶腿说道：“还有大概两天的路程吧，前面似乎有一处避风的山岩，我们就在那过一夜吧，夜间不好辨别方向，也不安全。”众人没有其他意见，于是大家来到一处山岩下，悟生生好火，陈义山去远处捡了些柴，叶雨柔对秦兰羽说：“小淫贼，我们去弄些吃的吧。”秦兰羽犹豫了一下说道：“这眼看天黑了，上哪弄吃的啊。”叶雨柔轻蔑的说道：“入夜正是很多动物活动的时间，走吧，姐姐带你打猎去，让你见识见识叶家的暗器手法。”二人绕过山岩，来到一处树林，此时夜色朦胧，山间空旷，听得见潺潺水声，也听得见夜枭呜呜，月亮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星星却悄悄的眨起了眼，叶雨柔碰碰秦兰羽的胳膊，小声说道：“喂，我给你讲讲我们叶家的事吧，也好让你消解一下我大哥对你做的那些事，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挺喜欢和你们在一起的，我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跟我大哥也和平相处。”秦兰羽心想多知道一些叶家的事可能对了解天道盟有些用处，况且秦兰羽也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不那么恨叶雨恨了，便对叶雨柔说道：“好啊，你讲吧，你讲什么我都喜欢听。”叶雨柔眼神有些忧伤的说道：“我们叶家通晓暗器，药理，不仅能制暗器，制毒药，也可以做些别的事情，当年叶家的人惹了祸，得罪了李玄真，他伙同另外一人几乎废了我们叶家，我们叶家世代在湘洲也算名门望族，可经此一事，势渐孤危，甚至很多原本不值得一提的小帮派都要来到叶家索要些暗器毒药，父亲独木难支，叶家几乎走上末路，后来有个人来到叶家，带来了很多银票，并许诺帮助叶家恢复往日的声威，要求是叶家必须听凭他的号令，父亲见了那个人不住的哆嗦，似乎很怕那个人，那种情形之下，那时父亲感觉若不加入，叶家恐是呈飘絮之势，便一口答应下来。”这时，秦兰羽皱眉问道：“那个人长的什么样你可知道？他要你们加入的是天道盟么。”叶雨柔点点头说道：“对，就是现在的天道盟，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名字，至于那人长相我只记得他带着一块白玉的面具，一身白衣，他把手放在我父亲身上，我父亲就不住的打哆嗦，那时候我还太小，没什么太多印象。”秦兰羽心想那时候雨柔太小，想必也不知道再详细的情况，于是让叶雨柔继续说。叶雨柔接着说道：“自那日起叶家来了很多不是叶家的人，他们帮助叶家做各种事务，却从不要报酬，后来父亲又命人在后山大面积种植一批花，每月从那些花中经过提炼制成药丸，后来父亲带着大哥一起做，大哥的药理功夫很好，几乎是叶家历代天资最好的，大哥通过配合其他药物，提炼的药丸原材料少了一半，功能却比以前还要好，那个组织的人非常高兴，赏了叶家很多财物，并要我大哥作为第三位冥尊。”秦兰羽听到说：“这么说来这个组织很赏识你大哥啊。”叶雨柔苦笑了一下：“是，他们非常赏识我大哥，可我大哥在制作完新的药丸后，明白了这药的用途，后悔不已，可叶家在别人手上，他没有选择，又不想和他们一路，便拒绝成为冥尊，只想跟父亲安养天年，做一个冥守足矣，每次成药，大哥都很痛苦。”说完叶雨柔愣愣的看着天空，此时树林的风悄悄的来到花前月下，吹乱了雨柔的发梢，秦兰羽看着雨柔，她深深的眼眸里似乎放进去了一整个星海，深邃而忧郁，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莲花，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秦兰羽轻轻为雨柔挽起头发，说道：“那药听起来对那个组织很重要啊，是做什么的？”叶雨柔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只有大哥跟父亲知道的事情，至今他们也没有对我透露半分。”秦兰羽拍拍雨柔的肩膀，很想把她搂在怀中，可是他不会这么做，叶雨柔似乎也察觉到了，看了秦兰羽一眼，说道：“走吧，找些猎物，要不白出来了。”

不多时，叶雨柔跟秦兰羽打回来不少的山鸡，野鸭，秦兰羽拎着两只山鸡说道：“陈大哥，你别看这叶家功夫不怎么样，可这暗器功夫用于打猎，真是极好的啊，快准狠，你看，打回来这么多食物。”陈义山哈哈大笑说：“秦兰羽兄弟，没毛病。”一旁的叶雨柔气的直翻白眼。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天南地北的说起来，叶雨柔问悟生：“小弟弟，你在那肯硬馍，看我们在这吃烤鸡，不馋么。”悟生闪烁着一双大眼睛说道：“姐姐在你看来是烤鸡与硬馍，可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天地间供人们借以饱腹的东西罢了，凡我所饮，凡我所食，凡我所见，凡我所闻，源于天地，亦归于天地，这一刻是烤鸡，下一刻亦是硬馍，本心一也。”叶雨柔摸摸悟生的小脑袋说道：“小和尚人不大点说的话还挺有禅道，将来你必是一代名僧。”这时，秦兰羽对叶雨柔说道：“雨柔姑娘，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而且我也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你看，你不能跟我们说说你怎么受的伤还有你去颍州的事情么。”叶雨柔咬了一口鸡肉，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光，她那烂漫的双眸似乎能放下整个星河，想了一下，叶雨柔说道：“我大哥不想你们出事，便让我悄悄给你们报信，可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组织派人杀我，我大哥救了我自己也受了重伤，后来紫陌冥尊要我去颍州墨家盗他们的千机弓弩来，可免我一死，也不再追究我兄妹二人，我受伤后往颍州赶，由于有伤在身，急需医治，情急之下迷失了方向，被悟生小和尚发现，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会迷路，而且也遇到了悟生。”秦兰羽听完高兴的说道：“雨柔，我们真是有缘啊，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呢，你看。。。”秦兰羽没有说完，陈义山冷冷说道：“叶姑娘去颍州是为了墨家的千机弓弩？”叶雨柔点点头说道：“是，那个物件对我来说很重要，事关叶家，更关系到我跟大哥。”陈义山深吸了口气说道：“那千机弓弩是现任墨家家主墨白所制，威力巨大，算得上是墨家最强的武器了，姑娘也知道叶家与墨家世代并无修好，强行到墨家取，不怕身处险境么。”说完，陈义山一改往日的戏谑表情，两道眉毛有力的挑起，眼神坚毅。叶雨柔被陈义山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说道：“是的，也许这一次有去无回，可我必须去，我说了，有些时候我们叶家很多事由不得我们。”陈义山点点头说道：“好，你跟你大哥救了我兄弟，这件事我帮你办，条件是，你所知道的关于叶家还有天道盟的一切。”叶雨柔抬起头看着陈义山，感觉这个人突然有些陌生，接着说道：“你能帮我得到千机弓弩？”陈义山没有给她是与否的回答，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只需回答，我开的条件，你答不答应就是了。”叶雨柔咬咬嘴唇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得到了千机弓弩，我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秦兰羽见两人说的如此严肃，一时间竟有些冷场了，便随口说道：“雨柔，林媗妍是紫陌冥尊，那蓝衣服白头发那个呢。”叶雨柔嘟起嘴气呼呼的看着秦兰羽说道：“喂，你们还没帮我拿到呢。”不过叶雨柔顿了一下，说道：“蓝衣服的是蓝田冥尊，想不到你连紫陌冥尊的名字都知道，看来没少下功夫啊，劝你别因为她好看你就招惹她，她的手段可是毒的很。”秦兰羽笑笑说道：“雨柔啊，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跟你比起来那就是繁星与泥地里的石头，那个林媗妍武功已经很高了，跟那个什么蓝田比起来呢。”叶雨柔说道：“紫陌冥尊在组织里主要负责谋划与实施，蓝田尊者只负责解决难以解决的敌人，武功比紫陌冥尊高太多了，怕是用不上二十招。”听到这陈义山与秦兰羽都是眉头一紧，陈义山心想自己武功已经是当世罕见了，怕是除了孙无心与李玄真无人能胜过，跟那林媗妍一战虽说小胜不难，可二十招内并无把握能胜，这蓝田尊者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修为，接着陈义山说道：“他们组织首领是谁你可知道？。”叶雨柔说道：“我父亲虽是雨冥使，但平日多是跟两位冥尊接触，极少谈起他们首领的事，叶家的事，父亲从不和我说，做什么，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兄长对我宠爱有加，也只是常常告诉我有机会要离开叶家，叶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陈义山皱皱眉说道：“叶姑娘啊，这说来说去你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事啊。”叶雨柔嘟起嘴道：“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你还问问问的。”

这一夜秦兰羽与陈义山都没有睡好，秦兰羽看着熟睡的叶雨柔感觉很放松，可一想起叶雨柔说的话不禁感觉这个天道盟当真是深不可测，叶雨柔长期与她们一起，当真是凶多吉少。陈义山叼着根稻草，脑海里满是那日林中的林媗妍，以及叶雨柔口中的蓝田，按理说与自己相仿的年级不应该有如此的修为，毕竟武林中除了李玄真没有能跟自己师傅相比较的人，李玄真只有秦兰羽一个徒弟，而自己已将师傅的一身本领全部学会，又是师傅唯一的徒弟，还有谁能调教出如此的高手呢。夜很长，陈义山感觉自从跟着秦兰羽接触这个组织以后，自己看到的江湖只是在水面之上的，水面之下，依旧暗潮汹涌。陈义山看看身旁的秦兰羽，这个遭人陷害初入江湖的兄弟，为人古道热肠，一身侠肝义胆，却被无端卷入这场暗流之中，更加下定决心要护他周全，看着满天星空，陈义山不禁自言自语道：“没有牵挂一身轻，卷入泥潭无安宁啊，秦兰羽兄弟你我二人到底能干了多大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