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难忘的往事

接下来就是吸取精气了。

逃又逃不掉，我只得把女鬼想象成我妻子的样子，把她抱得紧紧的，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

不一会儿，我就觉得舌头特别麻，浑身都动不了了。

我知道，这是女鬼在吸取我的精气。

用不了多时，女鬼就能把我的精气吸干，我也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好好孝敬父母，我还没有和妻子圆房，我还没有孩子，我就这么死了吗？

女鬼一口接着一口吸取我的精气。刚开始，我感到嗓子很疼；接着，我的四肢不能动了；再接着，我就感到肚子绞痛，五脏六腑像被人拿在火上烤一样；最后，可能是最后了，我感到头特别晕，四周天旋地转，好像有什么人要把我带到另一个空间去。

我的眼睛好像不听我的使唤，总是想闭上。我拼命地睁开，它闭上；我再睁开，它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我感到眼睛涩得非常厉害，我坚持不住了，身体顺着墙滑了下去。

在我身体滑下去的瞬间，我听到女鬼惨叫的声音。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巫师一杖打在女鬼脸上。这一杖直把女鬼打得晕头转向、哭声连连。

小婴儿蹬墙一个侧空翻骑到巫师肩上，手在巫师头上狂乱地抓着。

巫师伸手去抓婴儿，婴儿抓着巫师的衣服滑到巫师的后背；巫师再要抓，婴儿又转到巫师胸前；巫师向前扑，想把婴儿压到身下，婴儿灵活一跳踩到棺材上。

巫师从地上爬起来，女鬼又伸着爪子向巫师冲过来。

巫师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他把法杖横在胸前，踩着法杖跳到屋顶，左右两手钢珠齐出。

女鬼左飘一下右飘一下，离巫师只有几步远。

看着令人悬心啊。

上次在破庙老巫棍那么神气，才一招就把鬼给秒了，这次他打得如此艰难，不会要栽了吧？

钢珠越发越快，越发越多，看得出，巫师着急了，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女鬼躲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钢珠，一爪抓住巫师的脚脖子。

巫师使劲往上抬脚，就是抬不动。

“这小子真烦人，为了救他，我性命都快不保了。”巫师在心里暗暗责怪我。

小婴儿再次跳到巫师头上乱抓。

女鬼和婴儿“上下其手”，打得巫师无法招架。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就死在这里了。”巫师慌了，心里涌出不好的想法。

一个人单枪匹马，难免会遇到不能应付的时候，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这时候要是有个徒弟帮忙的话，自己能顺手很多。

“如果我这次还能活的话，我一定收这小子为徒。”巫师又想。

这巫师之前捉了那么多的鬼，还从没碰到像今天这么棘手的，他还从没被鬼逼到墙角，还从没被鬼打得无招架之力。

也许是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吧，巫师想躲都躲不掉。

他没什么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人会来帮助他。

一边是头发，一边是脚，打上不是，打下也不是，到底要打哪？

巫师把头狠狠地往墙上撞，婴儿见状，跳到了女鬼身上。

鲜血滴到地上，女鬼和婴儿像捡钱了似的往地上舔。可以想象他们对血有多么疯狂。

趁着这个空档，巫师跳到他们身后，用法术收回法杖。

金光从女鬼和小婴儿头上飞过，这让它们“心”惊。它们迅速转过身，伸着爪子冲向巫师。

巫师退到墙跟，绕了一个圈后，跳到了棺材里。

女鬼以为巫师害怕，在躲它，就飞上棺材。

女鬼左右看看，冷不防被一根银环套住了手。

女鬼的身体开始膨胀，胀了一倍后又开始缩小，缩小到二分之一倍时又开始膨胀……如此反复。女鬼被折腾得嗷嗷直叫。

巫师才擦了一把汗，喊道：“赵银花，别再挣扎了，被我这银环套住，是逃不掉的。”

婴儿哇哇大哭，想过去救女鬼，被女鬼劝住。

巫师从棺材里出来，想把婴儿也捉住。

女鬼死死拽住巫师的胳膊不放。

婴儿愤愤地看了巫师一眼，就逃走了。

女鬼伸长手臂大喊，让婴儿替她报仇。

就这样，女鬼赵银花被巫师捉住了。

我醒来后，天已经亮了。

我看看屋子，好陌生，又看看四周，根本没来过。

这是哪？这是女鬼的坟墓里面吗？坟墓里面怎么会是这样的？

我仔细想了想，我想到我今天凌晨晕倒前听到了女鬼的嚎叫声，莫不是老巫棍除掉了女鬼？现在我就在老巫棍的家里？

我正想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巫师把一碗汤端到桌子上，看着我说：“小子，这碗汤是给你补精气的，快喝了它。”

老巫棍，你妹，我还昏迷不醒呢，你对我说话，我能听见吗？

不一会儿，老巫棍就来到我床前。

“起来，起来，别装了。”

糟糕，被看穿了。

这老巫棍，说他法力低微吧，他还有两把刷子；说他法力高强吧，今天凌晨险些没打过两只鬼。

可能他的发挥不是很稳定吧。也许是他上次和王道士大战受了重伤，伤势至今没好吧。反正吧，在我看来，有他总比没他强，拜他为师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倒是有一件事情我得问清楚他，就是他见鬼不捉的事。

我假装睁开困倦的眼睛问：“师傅，天亮了吗？”

“亮了，已经中午了。”巫师不耐烦地说。

“师傅，我这是在哪？”

“在我家。”

“师傅，你什么时候能把面具摘掉？”我好奇地问。

“等你正式成为我的徒弟之后，我会摘掉的。”

我笑了笑，问：“师傅，你见鬼不捉，今天又险些使我丧命，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小子”，巫师瞥了我一眼说：“我说过，我欠你的会还的，你不要着急。”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你为什么见女鬼不捉，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老巫棍听后，朝我胸口猛砸一拳。

“小子，胡扯什么！信不信我狠揍你一顿。”

我连忙向巫师求饶，又不甘心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又继续问他那个问题。

老巫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看他那个脸色，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巫师抽泣了几声，才说：“十三年前，一个男人向我师傅求助，让师傅除掉他们村的一个女鬼。那次，师傅带上了我，刚到村子的那天晚上我们就抓住了女鬼……”

我打断说：“师傅，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师傅生气了。

我没敢说话，巫师接着说：“我和师傅锁着女鬼刚出村子，女鬼就饮魂‘自尽’了。”

“师傅，什么叫‘饮魂自尽’？”

“就是指鬼自己把自己给吃了。”

听完师傅的解释后，我吓了一哆嗦，但又不解，问：“师傅，女鬼为什么要自己吃自己？”

师傅含泪说：“因为她冤啊。女鬼消失后，我和师傅又返回了村子，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女鬼其实……其实是被找我们捉鬼的那个男人害死的。那个男人毫不避讳地在我们面前承认亲手杀死了那个女人，村子的人也对我们指指点点，那一刻，我和师傅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们灰头土面地离开村子，从那以后师傅就变得忧郁，整天郁郁寡欢，没过两年就死了。师傅临死前嘱咐我要吸取那次的教训，一定要弄清事情再出手，不能为了显示自己厉害就制造冤屈……”

师傅的话让我彻底明白了。

在梨花村，如果师傅直接除掉张嫣花，那陈虎等人谁来惩罚呢，他们的罪行岂不是一辈子都没人知道了，而且活得逍遥自在？

我用两次险些丧命学到了一个道理，也算是值了吧。

呵呵，阴霾都过去了，以后定是美好的晴天。

我端起桌上的汤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