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啃骨头

什么？我们的孩子？她是不是中邪了？

虽说结婚有一年多了，但我们从未圆过房，哪来的孩子？再说了，她要是怀了孩子，肚子都得大好几个月，如果是那样，我怎么可能还带她来走亲戚？

看着她的眼睛，我感到害怕，我不敢问，就这样抱着婴儿跟她走出了坟地。

一路上，妻子没有停顿，而是一路匀速，这不得不让我对她产生怀疑。

“她怎么会对坟地这么熟悉？”

这个疑问，我也只是想想，没敢问。

出了坟地，我们又重回之前的那条路上。

我抱着婴儿走在前面，根本不敢转头看后面的妻子。

“老公。”妻子突然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没敢回头，就这么直接问。

“天都黑了，我们怎么还在这里？现在不是应该到表姑家了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吓了一跳。

“她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她今天好不正常。”我在心里想着这些问题。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她嗲声嗲气地说。

“没有，没有。”我忙转头看了她一眼。

“你手里抱的婴儿是哪来的？”

什么！你刚才说这是我们的孩子，现在却问我是哪里来的？脑袋没烧坏吧？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

没发烧啊。那她刚才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奇怪的举动和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来？

“老公，你不告诉我，你欺负人。”她撅了撅嘴巴，皱了皱眉头，嗲声嗲气地说我欺负她，这才是她平时生气时的样子。

“好了，小雅，我告诉你。这个婴儿是我在路边捡的。”我以为妻子是失忆了，为了不让她害怕，我就对她说了谎话。

“是在路边捡的吗？我记得我好像进了坟地。”妻子捂着头，说着不确定的话。

“小雅，一定是你记错了。我们快走吧，我想表姑一定等急了。”

妻子没有追问，就和我继续赶路。

我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来到表姑家。

表姑站在家门口，看见我和妻子来了，忙迎了上来。

“你们可来了，我和老头子都等躁了。”

表姑看我手里抱着什么，以为是给她带的东西，接了过去。

“哇——”那婴儿哭了起来。

表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问：“小杰，你和小雅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赶紧解释说：“姑，这不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在来的路上捡的。”

“捡的？”表姑也不顾孩子在哭就伸手去摸孩子的脸。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这眼睛，看这鼻子……”表姑又把这孩子夸了一番。

我们进了堂屋，看到表姑父扶着拐棍坐在轮椅上。

“姑父这是怎么了？”我问。

“他上个月揠水滑倒把腿摔着了，就不能走路了，你平哥就给他买了这个轮椅。坐上轮椅他就能走路了。”表姑对我们说。

“老ma子，还不该吃饭吗？”姑父坐在轮椅上扬着拐棍说。

“是是是。”

我和妻子帮表姑把饭菜都热了一遍，然后就吃饭了。

这时，不知妻子从哪拿出来两箱牛奶放在桌子上。

“姑，姑父，我们来得太匆忙，就带了这点东西来，不成敬意。”妻子对他们说。

这……我又一次被吓住。

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带东西来，而且我一直和她在一块，她没去商店，这两箱奶从哪来的？

“小杰、小雅，你们太客气了，大老远来一趟还带东西。”表姑笑着接过奶说。

妻子踩了我一脚。

我当即反应过来，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表姑放下两箱奶，问道：“孩子吃东西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给他吃什么。”妻子回答说。

“我们家有奶粉，给他喂奶粉吧。”

说罢，表姑从抽屉里拿出奶粉。妻子泡了一碗，喂那个小婴儿了。

饭后，表姑和表姑父都睡觉去了，我和妻子也去睡了。

我们把那个婴儿放到一个竹篮子里，里面铺上了毛巾，也盖上了两件衣服，夜里应该不会冷了。

我和妻子也睡下了。

半夜，我听到“咯噔咯噔”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鼠，就拿手电筒去照。

当我把手电筒照到放婴儿睡觉的那个竹篮里时，发现婴儿不见了。

他只是一个婴儿，他怎么可能爬出这个篮子？他会去哪儿？

我把耳朵贴在地上，听到声音是从床底发出的。我拿着手电筒对床底照了一下，顿时吓了我一跳。

那个婴儿竟然拿着一根骨头在啃，脸上、嘴上沾满了鲜血。

那个婴儿见我在看他，还冲我发笑。

我吓得把手电筒扔到了地上，连声呼喊妻子。

妻子听到我的喊叫声，醒了过来。

“老公，你怎么了？”妻子打开灯问。

“我刚才看见……看见那个婴儿在床底啃骨头。”我慌慌张张地说。

妻子披了一件衣服，走到竹篮跟，看了一眼，说：“老公，你在说什么胡话，他在这里睡得好好的。”

我慢慢挪过去，看到婴儿安然睡在竹篮里，他的脸上、嘴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照向床底，什么也没有看到。

妻子笑嘻嘻地看着我，问：“老公，你又做噩梦了吧？”

噩梦？真的只是一场梦吗？我明明看见那个婴儿在床底啃骨头，这么会是梦呢？

证据，这种事情要找证据。而且，我也很担心表姑和表姑父，不会是他们被婴儿吃掉了吧。

“我出去解手。”我对妻子说。

妻子打了一个呵欠，走到床上继续睡了。

我推开木门，走到院子里。

天上只有少数的星星，院子里很黑，我摸着墙来到表姑表姑父睡觉的房间。

我打开灯，看到他们都平安无事地睡在床上，我松了一口气。

我又回到屋里继续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听到隔壁院子里传出痛哭的声音。

我走出房门，看到表姑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隔壁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表姑拦住我说：“我了个娘嘞，太吓人了。小杰，你别去看。”

“怎么了？”我睁大眼睛问。

“邻家老太爷死了。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头了，身上血不淋拉的，太吓人了。”表姑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地在抖。

“一定是那个婴儿。”我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