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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牢狱险

第五章 牢狱险

书名:巫祸作者名:冉长安本章字数:3003更新时间:2024-12-27 16:51:28

知府衙门,两旁伫立的衙役面无表情,让本就肃穆的气氛显得更阴森可怖。

李岚澈和明策被押跪在地,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声。

“威!武!”

震耳欲聋的声音贯彻耳朵,紧接着就是木棍敲击地板。

啪——

惊堂木一拍,四下安静。

“堂下下跪何人?有何事申冤?”端坐在堂上的知府扫视跪着的三人。

“大人,我是辞庸阁的妈妈杨氏,他们两个害死了我的望舒……大人可要为我申冤啊!”杨氏首先开口,掩面痛哭,“大人,望舒可是我的头牌,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望舒虽是风月女子,可才气美名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知府皱眉,心中也不免有了些许感叹,“杨氏,你可有证据?”

“大人,民妇虽没证据,可这两人一同出现望舒房内。这女子更是从房顶掉入,民妇怀疑这二人里应外合,杀了我的望舒,岂知事态暴露……”杨氏嘤嘤而泣。

啪——

知府手中惊堂木又是一拍,颇为恼怒地看向明策和李岚澈,“你二人姓甚名谁,为何会出现在望舒房中?”

“唔唔……”

明策和李岚澈口中的手帕还在,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唔唔声。杨氏不情不愿地把明策和丑女口中的手帕抽出来,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

“大人,望舒姑娘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大人,小女子是从房顶掉下来的,跟望舒姑娘的死也牵连不到一起。”

明策和李岚澈争先恐后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够了。”知府看着明策,“望舒死前你出现在望舒房中做什么?”

“大人,我只是去辞庸阁做客,误入了望舒姑娘的房间,我真的没有杀害望舒姑娘。” 明策慌忙解释。

知府打量着明策,细细思考他所言是否真实。

“大人!他撒谎!你瞧他那一身穷酸相!他能进得了辞庸阁吗?”杨氏指着明策一身破旧的长衫,咬牙切齿,“一定是他杀了望舒!”

知府有些头痛,这宗案子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明策和李岚澈。明策在房中有足够的时间动手,李岚澈在屋顶可以从横梁吊死望舒。若说二人里应外合,更行得通。

“你和明策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在望舒的屋顶?”知府盯着李岚澈,希望能从这个年龄稍小的女孩口中撬出真相。

“大人,民女本不想去那等风流之地,只不过,民女的未婚夫……民女这才不得不去。”李岚澈委屈不已,竟也学着杨氏隐隐啼哭。

“哦?”知府挑眉,“你未婚夫又是何人?”

“是他。”李岚澈指着明策,“昨夜我二人已私定终身,今早他却去辞庸阁,民女好生伤心,不得已之下才……谁知门前小厮不让民女进去,民女只好从后院翻墙而入……”

“大人,她胡说,我才没有和她私定终身!”明策瞪着李岚澈,他才不会娶一个丑八怪。

“明明是你昨天说的,怎能翻脸不认人!”她一口咬定明策,“你这负心汉……”

“我没有!”

啪——

“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这里是衙门,与案情无关的事情你们私下调解!”知府又狠狠地拍了下惊堂木。

“如按你所言,明策确实没有杀人动机。”知府盯着李岚澈,眸色一沉,“可你,就不一定了!你所处位置正对横梁,因未婚夫流连风月场所,嫉妒之下杀人灭口,有足够的动机和作案机会。”

知府的话刚刚一下,那辞庸阁妈妈杨氏便拖着有些臃肿的身躯冲着李岚澈而去,上来就掐她的胳膊,“你这个丑八怪,竟然敢杀了我的望舒,现在就让你偿命!”

“你不得好死!”

恶毒诅咒的言语和不留情面的痛打通通落在了李岚澈的身上,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够了!”她的声音不高,但是威慑力却足以让杨氏停下来拳打脚踢。

她曾几何时被人如此欺凌过?

那一双乌黑的桃花眼散发着幽幽冷光,但心底还在极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大人判案难道不要证据?仅凭猜测?”她站了起身,目光直直地逼视着知府,那双眸子锋利如芒。

这一问,不仅是知府,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心中直叹她的大胆。

可她却无丝毫畏惧,一步步走向那案台,冷声质问,“大人一没证据,二没证人,仅仅凭着自己的臆想判定案件走向,实在难以服众。朝堂之上,杨氏公然殴打我,一来对我造成伤害,二来藐视公堂,大人如此放纵又将大唐律法置于何地?”

“你……”知府一双剑眉微微蹙起,声音一沉,“本官还未下最终定论,只是推测案情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

李岚澈冷哼一声,站回原地,“大人,我非犯人,只协助查案,作为旁听即可,服从大人随时召唤。”

“这……”知府一时间有些为难,但目前证据确实不足以指正二人杀人,也只好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便和明策一起旁听,协助查案,杨氏在公堂上不得再有藐视公堂之动机,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杨氏咬了咬牙,也只好收敛起来。

“明策,本官且问你,你在望舒姑娘的房间里可曾听到或者见到什么可疑之事?”知府打量着明策,沉声问道,在仵作验尸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不敢再妄自推测案情,大唐本就以理服人,他不想再被李岚澈置喙。

一旁的师爷早早地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随时准备着记录案情。

“大人,你容我想想。”明策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三尺案台,模样十分认真。

良久,他抬起了头。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知府充满期待的望着他,他和李岚澈极有可能是除了仵作验尸结果之外,能够攻破此案的唯一线索。

“大人,我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事,刚进入望舒姑娘的房间便发现屏风后有人影在闪,紧接着便是悬梁的白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的眼神十分认真,凡是牵涉到性命之事,他绝不会有半分含糊。

知府的希望瞬间破灭,此案涉及长安第一名妓戴望舒,牵涉之广,轰动之大,舆论之威迫使他不得不尽快破案。

可也正因为如此,戴望舒生前所接触之人太过广泛,即使是从身边接触之人开始排查,也非易事。

他眉头紧锁,“仵作那边怎么样了?”

“禀告大人,仵作验尸结果已出,就等大人传召了。”一衙役答道。

知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传仵作。”

“传仵作——”这一声,洪亮至极,响彻整个公堂。

话声刚落,仵作踏着沉稳的步伐而来,只见他长了一双八字眉,眉尾没入发髻,看起来颇具智慧。

“大人,死者戴望舒遗体,我已经查验过了。”仵作冲着知府行了一礼,继而幽幽开口,“死者颜面苍白,有轻微浮肿,眼下出血,肢体末端呈青紫色,初步判断符合悬梁而死。再观死者身上尸斑,死亡时间距现在已有一个时辰,所以推测这二位有作案可能。”

仵作此话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明策和李岚澈。

就在知府准备收押二人之时,仵作又开了口,“但是大人,我有一点不明白。”

“你且说便是。”

“这死者若说是被凶手直接吊死,也不太可能。因一般来说遭遇吊,勒,死者面部会较为狰狞,舌头会吐露在外。可,死者的面相极为平和,只是瞪着眼珠,我怀疑,死者应当是先经历过短暂窒息,已近死亡边缘,才又被吊到横梁上。”

知府皱了眉头。

只听得那仵作继续道来,“死者的手臂,指尖有轻微木屑粉末,显然死前有过轻微挣扎而不是剧烈挣扎,所以,我认为,作案之人必定深得死者信任。”

“而死亡地点应当就是死者的梳妆台。我已经将死者指甲中的粉末和梳妆台做了对比,那梳妆台上的抓痕也确实是死者所留。”

“还有,死者身上有挠痕,拍打所致的淤青未散,其生前三到五天应该有过与人剧烈厮打。”

仵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打在知府的心里,他的眉头从接手此案就没舒展过,目光看向体态臃肿的杨氏,“望舒姑娘死前,可有与人发生口角打斗?”

杨氏低垂着眸子,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良久抬起头,“大人,民妇不知。”

“哦?”知府挑了挑眉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她的面容,“你是辞庸阁的妈妈,望舒是你辞庸阁的头牌花魁,她受人凌虐大骂,你,岂会全然不知?”

杨氏咬了咬嘴唇,一时间慌了神,“大人,民妇真的不知。望舒虽是辞庸阁之人,可她却不同于一般姑娘,无论是在辞庸阁还是何处,都享有绝对的自由,民妇实在不知她何时与人发生过口角,还有,她身上的伤痕民妇更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