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蛊惑君心

明明已经不再了，确还是能够想起来……

鬼使神差的往里面望去，此时的鹿蜜彤正在为橙朔缝制着小鞋子，在听到侍女的询问后，将小鞋子拿了起来给侍女看了看。

侍女便明白奶娘不睡觉的原因了！

好心的侍女，想到之前鹿蜜彤为小皇子做衣服时，遭到了一顿臭骂，于是乎好心的对鹿蜜彤提醒着：“奶娘，其实你根本就不用为小皇子做这些的，之前那位奶娘，为小皇子缝制衣服，遭到了若妃娘娘的反对，你这……“

侍女的好心提醒，鹿蜜彤是最懂的，微笑着向侍女摇摇头，打着手势，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侍女看不懂，也懒得懂，反正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对方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

看到鹿蜜彤笨拙的向侍女打着手语，远处的段伍洛有那么一刻，就如同看到了鹿蜜彤一般。

这边就像是充满了吸引力一般，不断吸引着段伍洛走向前。

察觉到身后有人，鹿蜜彤满是戒备的看向身后，意外的看到了段伍洛，眼睛中流露出来一份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他大婚，此时的他应该在新房里才对，为什么会……

鹿蜜彤一脸惶恐的望着段伍洛，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

段伍洛伸出手来，拿起鹿蜜彤为橙朔制作的小鞋子，脑海中想起那日鹿蜜彤制作小衣服的场景，心中流露出来少许的失落，平静的向鹿蜜彤问着：“是做给小皇子的？”

鹿蜜彤没有否认，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你不能够说话？”段伍洛仔细的盯着鹿蜜彤打量了片刻，心生些许疑惑的问着。

鹿蜜彤认真的点点头，一双美眸凌乱的看向地面。

“那么你也不会写字吗？”

从段伍洛的语气中，鹿蜜彤或许是因为一份心虚，感觉到了一份猜疑，犹豫了几秒钟后，在地上找了一块小石子，在地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老奴识字不多，但是会写些字。

看着鹿蜜彤如此娟秀的字体，段伍洛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中年妇女的手中写出来的。

如果那个女人也会写字的话，至少我会知道他离开这里的原因吧？段伍洛的心中满是失落的想着。

“很好，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何进宫？”

只是随口一问，鹿蜜彤确是一脸的认真，在地上写下了那样一串字，讲述的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我丈夫去世，留下我和刚刚出生的女儿，因为生活所迫，我不得不来宫中当奶娘。

“那么你女儿呢？也带来了宫中吗？”

望着鹿蜜彤那娟秀的字体，段伍洛再次做出了询问。

没有，我的女儿交给了亲戚抚养，而我也可以赚点银两，交给亲戚，让他们帮助我抚养女儿长大。娟秀的字体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简单的了解了鹿蜜彤所编造的身世后，段伍洛对鹿蜜彤产生了些许的同情。

在注意到鹿蜜彤那张人皮面具的时候，段伍洛吃惊的发现，这张脸不是苍老，而是丑，因为太丑，所以显得年龄仿佛到了中年。

“你年龄不大？”仔细的端详了片刻鹿蜜彤的容貌后，段伍洛好奇的向鹿蜜彤询问着。

这时，鹿蜜彤没有拿起石头，龙凤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年龄，稍微有一点点的犹豫。

“二十三……”

这个年龄要比鹿蜜彤的实际年龄大了足足五岁，对于鹿蜜彤来讲，已经是一个很难的跨越了，可对于段伍洛来讲，他仍旧很难相信，这张丑陋的脸是属于二十三岁女人的。

注意到段伍洛的注视，鹿蜜彤犹豫着在地上写着：我天生样貌丑陋，六岁时遭遇过一场大火，毁了半边容貌，同时嗓子也被烧坏了，有吓到殿下的地方，还请见谅。

如此知书达理的一个女人，段伍洛很好奇，如果鹿蜜彤的容貌没有被毁，如果那场大火没有把他的嗓子烧坏，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这时，段伍洛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之前的鹿蜜彤已经彻底的拨乱了他的心弦，这一次又出现了一个丑陋奶娘，段伍洛冷冷的望着鹿蜜彤一眼，平静的说着：“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以后做这些，不要被我的母妃看到……皇宫不比外面，处处要小心，也要照顾好小皇子的安危！”

鹿蜜彤应允的点点头，第一次，对段伍洛产生了一份好感。

“对了，你叫什么？”

鹿蜜彤凤眸眨巴着，带着些许的犹豫，在地上写下了鱼儿两个字。

鱼儿……她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像条鱼那样自由自在，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枷锁里。

“鱼儿……我记住了！”确定了鹿蜜彤的名字后，段伍洛缓缓的转过身来，往前走着。

确定段伍洛真的离开后，鹿蜜彤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地上写下的那串字，鹿蜜彤微微皱起了眉头，用脚抹掉那些字后，这才放心的收拾东西，回房休息。

第二天，到了儿媳妇给婆婆敬茶的时间，鹿甜凝顶着大大的熊猫眼，早早地便来到了若妃的宫外等候着。

一直到若妃醒来，作为儿媳妇的鹿甜凝端着一杯刚刚准备好的茶水，规规矩矩的走到了若妃的面前，将茶水递给了若妃：“母妃请用茶。”

“甜凝，你这是没有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注意到鹿甜凝那重重的黑眼圈后，若妃象征性的喝了口茶，满是关切的询问着。

被问及自己的黑眼圈，鹿甜凝眼含着泪珠，委屈的想要告诉若妃真相，这时，段伍洛确出现在了宫殿里。

鹿甜凝心中的打算只好作罢，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混小子，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这才想起来过来母妃这边敬茶？“

“母妃，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挺矛盾的嘛，之前我每天都很早过来敬茶，你嫌我起得早，又要不务正业的出去溜达，现在我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你却在这里嫌弃我……”

听着段伍洛的一番说辞，这些日子一直在为这桩婚事忙碌的若妃疲惫的摆摆手，颇感无奈的说着：“算了，你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些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不过，有件事情我是必须要管的，虽然说你们已经有了橙朔这个孩子，但是……母妃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多开枝散叶，皇家人丁单薄，就指着你们了。”

听着若妃的叮嘱，鹿甜凝故作羞涩的垂下头，而段伍洛则是一脸的慵懒，仿佛并没有将若妃所说的话记在心里。

段伍洛的桀骜不驯，对鹿甜凝的不冷不热，令若妃颇感不悦。

却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虽说是她的儿子，可因为目的不同，志向不同，母子之间有着太多的隔阂。

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望向一旁站立的鹿甜凝，带着几分宽慰的说着：“不要急，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有了若妃这番鼓励，鹿甜凝心中在不悦，也只能够为了将来打破牙齿往肚里咽。

牵强的勾起一抹笑意，冲着若妃认真的点点头，小声的回应着：“母妃，请放心，儿媳知道怎么做。”

在若妃看来，鹿甜凝真的很懂事，深得人心，反倒是他的儿子，总是有事没事气她，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当时是不是抱错了？居然这么的气她。

“母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按照规矩，段伍洛你应该留下来吃顿饭的，这是他们一家人吃的第一顿饭，所以显得尤为重要。

可……对于段伍洛来讲，这种煎熬不要也罢。

于是率先打破了规矩，主动的提出离开。

“你这孩子到底懂不懂规矩？今天是你们新婚第一天，难道陪本宫吃一顿饭都显得委屈吗？”

若妃气得拍案而起，一双美丽的瞳孔充斥着些许的愤怒与失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儿子，颇为严厉地质问着。

若妃这么一说，段伍洛深知这一顿饭是逃不掉了，一脸颓废的坐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不就是吃一顿饭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你……”若妃刚想起来教训自己的儿子，这时，身边的鹿甜凝缓缓地开口为段伍洛辩解着：“母妃，何必动怒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是吗？”

随后，鹿甜凝递给侍女一个眼神，提醒着他们应该上菜了。

就这样一顿不愉快的早餐开始，饭桌上，大家各怀心事，气氛相当的尴尬。

“洛儿，如今的你已经成亲，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就应该担当起自己的责任，照顾好家庭，照顾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开枝散叶。知道吗？”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不在焉，作为母亲的若妃，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正因为他这多说的两句，段伍洛愤怒的将筷子放下，冷冷的瞥了一眼鹿甜凝，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讥讽的说着：“是你早上跟母妃说了些什么吗？”

面对段伍洛的质问，鹿甜凝是一脸的委屈，眼睛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楚楚可怜地盯着段伍洛，小声地抽泣着：“洛王，你为何要这样冤枉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