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柄

在这所学校里，叫我同学的，只有老师，而叫过我小溪这个名字的，只有钟水瑶和夏思影。我感激她们拿我当同学看待。而男同学里叫过我同学的，只有江东卓，我的心突然热乎乎的，好像有一个暖水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样。

这个男孩，给我买了衣服，还教会了我怎样用姨妈巾，今天又给了我一块面包和一罐奶。有多久，我都没有吃过面包了，我已经想不起来。

我看着桌上的面包和酸奶，怔怔地入了神，好像，这是我近两年来收到的最珍贵的一件礼物，我都舍不得去碰它，我想将这两样东西像照片一样框起来，好让我永远地记着。

有两年的时间，我没吃过有奶有面包的早餐了。将面包和酸奶瓶扔掉，我便回了教室。

另一只脚还停留在走道里，我的耳朵便钻进了一句十分刺耳的声音。

“呀，傻子都有人送早餐了，咦！”柳如凝将身子靠在后面的桌子上说，“究竟是跟着鸭子一起长大的天鹅，还是住在鸭架上的野鸡啊？”

我没大理会，因为不是第一次了，径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可柳如凝并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她好像一群仙鹤里的一只野鸡一样的耀眼。

接着说，“野百合也有春天，那也只是一株野草啊！”

这话引得其他同学哄堂大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取笑我，我好像生来就是被他们取笑的一样。我突然很生气，转过头去，看着柳如凝，并没有说话，巨那样愤怒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柳如凝指着我的脸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啊，丑八怪！”

还是像刚才那样的大笑声此起彼伏。我看了看后排的余征远，再回过头来，学着柳如凝之前戏谑我一样地看着她。

她不说话了，也不笑了，好像明白了我这是什么意思——昨晚上我所看见的一幕，是我可以对付柳如凝的一个很好用的筹码。我觉得我还可以经常拿出来用，只要她再欺负我！

柳如凝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连着她的脸色也是大变，这让我很是暗爽不已。其他同学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一幕，纷纷扭头看着柳如凝，又看看后排的余征远，好像也能猜测到什么似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余征远先声夺人，吓退了很多道注视他的目光。

我觉得我这也算是旗开得胜了，虽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心里很爽。没多久，进来了一个老师，他转了一圈，便出去了。

这回，老师没叫哪个女同学去办公室。老师最喜欢叫的是柳如凝，大概是她的成绩好，也大概是她昨晚上的叫声好听吧，反正老师经常叫她出去。

也经常叫后，现在叫得少了，因为我大概能猜到老师会干什么。我们几个女同学之间很有默契，这件事情很少跟人说，也许从未跟人说过吧，一来是为了老师的面子，二来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反正我不大有可能将这么耻辱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