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中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柳如凝回来了。她的脸颊好像被蜜蜂给蛰了一针，好像是肿起来的样子，但看上去完好无损的样子，大概是被那个老师用嘴巴嘬的。

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真的得到了什么嘉奖一样，藐视一切地扫视了一圈，说：“江小溪，老师叫你呢，说你的作业有问题。”

“不去，让他在教室里来找我。”我头都不抬地说道。

“你不去是吧，那我去跟老师说一声。”柳如凝说完，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样，又跑了出去，过了好久，她才回来。

而她的脸庞，好像又大了一圈，还残留着一圈一圈的唇痕。我知道，那是老师嘬完后留下的印记，我特别讨厌那种味道和那种方式的垂青，我宁愿被老师打！

老师回来了。

他进了教室，像个大兵一样地扫视了一圈说：“江小溪同学，你怎么回事，你的作业一塌糊涂的，出来！”

自始至终，我都未敢抬头，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声惊雷一样，怯弱地、惶恐地、不安地、厌恶地离开了座位。

其他同学以为我会受到惩罚，尤其是柳如凝，她觉得只有老师是对她好才会对她那样，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所有叫我出去的老师都一样——在教室里骂骂咧咧的，到了办公室，又是另一张嘴脸，很谄媚，很恶心！

我讨厌这一切，但又不敢忤逆老师，只得战战兢兢地跟着老师去了办公室。

“江小溪同学，你过来，你看看你这作业怎么写的？”老师点了一支烟说，“过来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在教室里时的那种怒气，而是笑着说的。老师冲我招了招手，见我没有反应，又说：“愣着干什么？过来啊？怕我吃了你么？”

“不——不！”我小声地拒绝道。

而这样的抗拒于事无补，老师站了起来，将我硬生生地塞进了凳子，并且说：“坐好！”

我看了一眼作业，没发现什么不对，快速地站了起来，身子不由地往后面挪去，我知道这个老师要干什么，他和其他的老师一样，都喜欢干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嘬我们女孩子的脸！

“怕什么！”老师一步一步逼近。

“别——别！”我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未碰到天花板便会消失在这烟雾缭绕着的空气里。

“别什么呀？”老师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盯着我的胸脯，慢慢地凑近说，“哇，几天的时间，又明显了不少！”

房子本来不大，我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每一次老师叫我们女同学批改作业，对我而言，都是一种难言的疼痛，我很厌恶，又无处可逃！

太过弱小，我们便无从反抗。我已经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到这张腌臜的脸和这幅腽肭的身体。

“报告！”门口传来了一声大叫，还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很浑厚，辨识度极高。这一声“报告”简直犹如天籁，我立马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我想，在很多年后，我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