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跑计划
书名:神仙快来我碗里作者名:鲁家大小姐本章字数:7835更新时间:2023-12-27 17:07:38
陆紫苜从水冢宫出来,只见三潭和心莲、静莲正在外面守候。陆紫苜知道瀛伯一定也在小瀛州朝下看着这一切,便装作开心的样子拉着银潭道:“你不是说来看我嘛,怎么一直不见你来?”
“我进不来,你问金潭,我都去求亭伯了,亭伯替我去向瀛伯求情,才将你放出来。”银潭辩解道。
金潭见陆紫苜不但没有消瘦,反而面色通红,精神饱满,便疑狐地问:“里面真的不恐怖?”
“一点都不恐怖。”陆紫苜强笑着掩饰。
“传说不是很恐怖吗?害我白担心一场。”银潭懊丧道。
“你怎么回事?难道让我折磨得不成人样你才高兴?”陆紫苜打了银潭一下,嘟着嘴撒娇。
“不是,当然是毫发无损的出来才行。”。
“好了好了,你们是情人还是主仆?”金潭取笑道。
心莲和静莲也争先恐后问陆紫苜问题,但陆紫苜还来不及作答,就见一朵祥云从天而降,瀛伯正站立云端,“上来吧。”
来不及反抗,就有一股力量在拉着她似的,陆紫苜身不由已地走上前去。
云朵降落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前,陆紫苜抬头,只见上书“元华殿”三字。看来元华公确有其人。
亭伯和阮伯早已端坐上头,瀛伯说:“将水冢宫情形一一道来。”
陆紫苜只得将怎样斗虾蟹、蚂蟥,怎么与大鱼交手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过她耍了个小心眼,隐瞒了虾蟹、蚂蟥听命于自己的事情,也隐瞒了吃黏涎的事。末了,她摊开左手,“就是这个,那条怪鱼说可以像操控木偶一样操控我了,如果我不从,会让神火慢慢吞噬我的身体。”
三伯走上前仔细端详,只见四个小点犹如四颗红痣,一字型整齐排列在手心上。
瀛伯冰冷的双手抓起陆紫苜的手,陆紫苜的心竟然狂跳起来,只得低头装作掩饰。不是要找他报水冢宫之仇吗?可是为什么不恨他呢?
只见瀛伯用冰冷的大拇指轻抚陆紫苜手心的四个红点处,陆紫苜的手心开始慢慢冷冻,逐渐冻得麻木,不听使唤。稍后,瀛伯移开大拇指,便见手上的一字形红点组成了一个倒梯形。
陆紫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又是什么仙术?竟然可以将印在手上的红点移动?亭伯和阮伯也好像没有见过,一脸疑惑地看着瀛伯。
“现在我已将它重组,神火也已封冻,那条鱼不能控制你了。”瀛伯对陆紫苜说。
“谢谢瀛伯。”陆紫苜松了口气,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了,否则半夜里大口鲇也来控制自己,那得多恐怖。
“没想到少伯内功已非常了得,看来他在水冢宫也没有闲着,若假以时日,水冢宫定困不住他。”瀛伯微皱眉头。
“那可如何是好?”亭伯焦急地问。
“他在下面没吃没喝,元华公又用铁链锁住了它,想要出水冢宫绝非易事。”阮伯说。
“所以一定得把他困在水冢宫,只要他出不来,就救不了西施。”瀛伯道。
“为什么不杀了西施?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吗?”阮伯脱口而出,“既然所有祸事皆因西施而起,牺牲她一人,成全万千百姓,很是划算。”
“这倒是个好办法。”亭伯十分赞同。
“西施有何罪?她只想活着而已,依她现在的情形,元气已快耗尽,离开只是时间问题。再说她是四牛的母亲,这样做适得其反,于枢玑城安全无益。”瀛伯冷冷地说。
陆紫苜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由得佩服瀛伯的周全,凭着四牛的本事,西施一定是动不得的。
“你先回去吧,水冢宫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瀛伯转身对陆紫苜说。
“可是,那条鲇鱼还让我将七宝的事情告诉金牛……”
瀛伯看着她,一脸询问的表情似乎在问:“你觉得应该告诉他吗?”
“我肯定不能说。”陆紫苜赶紧捂住嘴,要是告诉金牛,这跟放大口鲇出来有什么两样。
瀛伯这才赞许地点点头,长长的凤眼露出转瞬即逝的一笑。
出了元华殿,陆紫苜慢慢地往回走。我得赶紧找出回去的方法,再也不能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走到荷塘边,陆紫苜停下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往地下一摔。它不是能搭天梯吗,帮我搭个直通水面的长梯子,我就可以走了。可是簪子都在离地面不到二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并没有长出梯子来。我不是功力大增了吗,何不试着自己冲破琉璃罩回到陆地呢。陆紫苜想到这里,便原地跳起来,可是任凭她再怎么努力,都只能蹦到假山的一半高,虽然这已经是很高的高度了,但离琉璃罩还有很远的距离。
陆紫苜只得走到小瀛州下,上次搭了个天梯上小瀛州,那只要上了小瀛州,说不定也有上水面的可能。可是那是一个大玻璃泡泡屋,四周光滑,怎么才能上水面呢?借助林和靖的仙鹤?对,要不对银潭撒个娇,让他带自己去拜见林和靖,跟仙鹤搞好关系,说不定就能带自己离开这里了。想到这里陆紫苜急忙跑回耳聪阁去找银潭。
三潭正在灵鼻阁练习排兵布阵,见陆紫苜兴冲冲跑进来,又围上来了解水冢宫的情况。
“真的没什么,只不过饿了几顿而已,后来找了些虾填了填肚子。”
“你吃虾?”心莲捂着嘴又要呕吐。
“又不是鱼,你别装啦。”金潭也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心莲。
众人又嘻笑了一阵,陆紫苜和银潭这才返回耳聪阁,
“枢玑城只有一只仙鹤吗?”陆紫苜装作没话找话的样子。
“当然,只有林逋先生独有。”
“它长得那么可爱,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
“它只听林逋先生的话。”
“我没想让它听我的话,我只是想去看看,再说林逋先生的诗画,我可是仰慕已久了。”
“林逋先生一般不见客。”
“你想个办法嘛,去赏赏梅,观观鹤,跟林逋先生砌磋一下诗画也是挺好,总比在这无聊强。”
“也是,上次他托我找君影草,我还没找到呢,刚好给他回个话。不过,你到了梅鹤苑,可不能折梅花,也不能去摸鹤。”
“你放心啦。”陆紫苜赶紧保证。
第二日一早,陆紫苜便催着银潭出发,但银潭东磨西磨,直至中午时分才动身。陆紫苜跟着银潭坐到乌龟背上,慢悠悠地来到梅鹤苑。
银潭轻轻磕门,便有书童前来开门,引着他们往里走。夹道而开的梅花缀满枝头,更有幽幽梅香随风送来。
“这里四季如春,可梅花严冬才开,荷花夏季才开,为什么都会凑到一起开呢?”陆紫苜不解地问。
“这里只有需不需要,没有季节之分。”银潭在屋前的石凳上坐定。
书童在银杏树下解下仙鹤脚上的环,只见仙鹤拍打着翅膀展翅高飞,在天空盘旋着。不一会儿,一个瘦高的长者推门而入。不用猜,这就是林逋先生了。
银潭起立向林逋先生作揖,陆紫苜也赶紧起立行礼。
“你就是莲蓬吧?”林逋一眼就发现了陆紫苜头顶上的白玉莲蓬簪子。
“是的。”陆紫苜对于莲蓬这个名字已经十分适应,如果再叫一阵子,她估计都要忘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很好。”林逋微笑地上下打量着陆紫苜。
陆紫苜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发现林逋的眼里隐隐含着泪花,心中很是奇怪,但又不好说什么,便只得吟诗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小女子喜欢先生的诗词,在此班门弄斧一首。”
林逋更是热泪盈眶得连连点点头,“很好很好。”
陆紫苜上去挽住林逋的手说:“先生不仅诗词作得好,画画也是一绝。听说先生有梅妻鹤子,能不能陪我看看?”
林逋见陆紫苜挽着自己的手,心中已是欣喜若狂,哪有不答应之理。他任陆紫苜挽着自己的手,陪她走到梅花前,一一介绍。原来林逋的每棵梅花都有自己的名字,它们都因纪念一些事件而种栽。
梅园很大,绕了一圈,又回到银杏树下,只见仙鹤已经回来,正在梳理它美丽的羽毛。探梅不是陆紫苜的原意,接近仙鹤才是她的目的。她惊喜地对林逋说:“那就是传说中的鹤子?真漂亮!”
未得林逋的允许,陆紫苜的双脚已不由自主朝仙鹤走去,她蹲下身来,早已忘了银潭的嘱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仙鹤背上的毛,轻轻地说:“仙鹤,你也有名字吗?你能带我飞到天上吗?”
银潭见状急得直跺脚,待会儿林逋当众怪罪自己,可要失颜面了。可谁知林逋不但没有怪罪,见陆紫苜如此喜欢仙鹤,便对仙鹤说:“轻羽,你带莲蓬姑娘上天吧。”
书童去解轻羽的脚环,银潭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莲蓬上天?林逋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林逋先生把仙鹤和梅花都视为至宝,尤其是那只仙鹤,别人更是碰都不能碰,更别说骑它了,今天能如此大方,实在不可想象。
林逋笑着说:“骑一回无妨。青灵,你扶莲蓬姑娘上去。”
陆紫苜没想到愿望竟然实现得如此之快,便由青灵扶着骑到轻羽身上。轻羽拍拍翅膀,“忽”地展翅起飞,吓得陆紫苜紧紧抱住轻羽的脖子。
轻羽沉稳的展翅飞翔,驮着陆紫苜飞上天空。陆紫苜兴奋地说:“轻羽,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轻羽鸣叫了一声,在天空做着盘旋。陆紫苜知道轻羽不能实现自己这个愿望,便说:“轻羽,你能向着太阳飞吗?”轻羽抬头回应了一声,果真加速朝着太阳飞去,越飞越高,眼看就要冲破琉璃罩,但很快被羽毛划过琉璃罩的闪电击了回来。轻羽掉转身子,痛苦地叫了一声。陆紫苜也被吓得不轻,抚了抚轻羽脖子上的毛,叹了口气,“看来你也出不去。”
轻羽在枢玑城上空盘旋,陆紫苜无奈地靠在鹤背上,望着枢玑城。至少今天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了,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接下来要不断的试各种方法才行。
枢玑城的人都发现天空中的轻羽驮着一个人,都纷纷出来观看。陆紫苜自觉这样太过高调,便对轻羽说:“轻羽,我们回去吧。”
轻羽以平稳的姿态降落在梅园里,青灵上前将陆紫苜搀扶下来。
银潭半羡慕半嫉妒地说:“莲蓬头,今天林逋先生卖了个天大的面子给你,真是令人羡慕啊。”
林逋微笑地望着陆紫苜说:“骑得很好。”
陆紫苜也报以微笑,“骑龟和骑鹤的体验还是不同,乌龟平稳,仙鹤则有两者兼俱。”
“那是自然。”银潭说。“可是乌龟我骑了二千多年,仙鹤却从来没有体验过。”
“轻羽平时稳重有余,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碰到了琉璃罩,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大概好久没有被骑了,有点不习惯,还请莲蓬姑娘原谅。”林逋带着一脸歉意道。
“没有没有,我倒觉得刺激得很呢,谢谢林逋先生给我这个机会。”陆紫苜赶紧摆手。
“莲蓬姑娘可是住在耳聪阁?”
“她是我的侍女,不住耳聪阁住哪里?!”银潭接过话。
“住得可还适应?”
“林逋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会虐待她吗?”
林逋坏笑道:“正是这个意思,如果银潭欺负姑娘,姑娘就来梅鹤苑告诉我,由我来给你作主。”
银潭佯装生气,“她不欺负我算好了,我哪敢欺负她。”
陆紫苜赶紧接嘴:“一切都好,有劳先生费心。”
银潭与林逋说起君影草的事,枢玑城四季如春,这种生活在半阴凉爽的植物一时还没在枢玑城发现,下次再仔细搜寻,如若找到,一定马上告知。
林逋说:“这草在江南本不多见,更何况它在枢玑城有隐形功能,只有你才能听到它的铃声,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不知林逋先生要君影草有何用?”银潭不解地问。
“此草有强心之功效。”
“可是为西施寻找?”一听到强心,银潭便猜到八九分。
林逋青峻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虽然没有回答,但也默认了。
“我一定再好好找找。”银潭说完起身告辞。
林逋看着陆紫苜说:“莲蓬姑娘若有空可随时来梅苑阁玩。”
银潭说:“林逋先生,你也太重色轻友了,以前你怎么从来不邀请我?”
林逋笑道:“你不请自来,不用请。”
“谢谢先生慷慨借鹤,下回有空也请来耳聪阁小坐。”陆紫苜也不忘回请。
“那是自然的。”林逋答道。
银潭和陆紫苜惜别林逋,骑上乌龟回耳聪阁。陆紫苜坐在龟背上百思不解,这西施究竟有何魅力能让林逋和大口鲇都在想办法救她?那么多男人都爱她吗?可是她又为什么单单给元华公生了四牛?这是几角关系?难道林逋和大口鲇都是单相思?陆紫苜以为只有现代人感情错宗复杂,没想到湖底的枢玑城感情也如此纠葛。
银潭对林逋的大方耿耿于怀,嘴上一直叨着“不公平”,也没理睬陆紫苜的沉默。两人下得龟背,回到耳聪阁,已是日落时分,匆匆吃完饭,银潭跟金潭和铜潭练剑去了,陆紫苜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离开之法。
既然莲蓬簪子是灵器,应该不仅仅限于变天梯。如果喝口酒是不是灵器会听话些?想到这里她立即起身跑到装酒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一瓶酒。既然荷香莲露酒功力无限,不如喝口试试。
陆紫苜打开酒瓶,倒出一盏酒轻啜一口,一股异香穿透身体,顿时心旷神怡,浑身舒畅。她拔下白玉莲蓬簪子,来到后院,仔细察看无人,只有远处三潭练剑传来的击剑声,便放心地说道:“长出通天梯!”然后把簪子往地上摔去。簪子没有长出通天梯,倒是变成一柄长剑,明晃晃地插在土里。“怎么会这样?”陆紫苜拔出长剑,这下怎么变回去呢?
“变。”手中的剑没有动静,还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变、变、变,变变变变变……”还是没有动静。陆紫苜忧愁地看着手中的长剑,这下完了,总不能把这么长的剑插在发间吧。
无奈之下,陆紫苜只得挥起手中的剑试了试,没想到剑像有灵气似的,在她手中自如地挥舞起来,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这也太神奇了!陆紫苜根本不会武功,可现在却是武林高手一般,身轻如燕,剑法神奇,难道真是吃了大口鲇五百年的黏涎才有如此神功?陆紫苜越练越顺手,手中的剑也越使越快,最后达到了剑人合一的地步。
一个时辰后,陆紫苜已挥汗如雨,便停止练习,收剑入鞘。她“哈哈”轻笑两声,没想到关入水冢宫并不全是坏事,一技在手,这下至少能活着回去了。
可是这把剑该如何恢复原状?她拿着剑往地上插,“变、变、变!”可是剑还是剑。
“怎么办啊!”陆紫苜拿起剑仔细端详,叹了口气,气吹到剑上,突然,剑变轻成了一根簪子。陆紫苜欣喜若狂,“剑!”簪子变成了剑,稳稳地拿在手中。她又吹口气,剑又变回了簪子,轻轻地置在掌心。没想到这件灵器还有如此作用,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陆紫苜回到右耳房,躺在床上。既然仙鹤不能冲破琉璃罩,那大青鱼也一定不能冲破琉璃罩,看来从天上回去的希望已经破灭,那么从陆地走呢?金牛守着涌金门,还经常去看望西施,他一定知道出城的通道,明天就去找金牛,金牛还欠着我一个恩呢,只要有通道存在,他一定会帮我的离开枢玑城的。
太阳升得老高了,陆紫苜这才出门。中午的枢玑城是白天最安静的时候,这个时候去找金牛,金牛再帮自己出城,一定人不知鬼不觉,陆紫苜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陆紫苜慢悠悠地沿着大道朝涌金门走,边走边跟身边的小鱼逗趣。路边的虾蟹和蚂蟥看到她胸前的蟹脚别针都纷纷行礼,这下陆紫苜更加得意洋洋起来,像女皇检阅似地边走边挥手。
来到涌金门,却见金牛正在城墙上与一个白发老头对酌,陆紫苜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城墙,却见一道金光已立在眼前。
“今日喜遇莲蓬姑娘,不妨上城楼跟笨牛一同小饮。”
“不了。”陆紫苜摆摆手,金牛毕竟是城内守将,而自己只是个侍女,高低有别,这点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姑娘既然来了,一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姑娘也一定没有用膳,就不要客气了。”金牛不容分说就拉着陆紫苜飞上城楼。
桌子边还空着两个座位,陆紫苜入座,抬头看了看与金牛对酌的老人,惊奇的发现这人虽然须眉发皆白,但皮肤却仍然像小婴儿似的光滑细腻,白里透红。这人一定是个仙人,才会有白发童颜的样貌,陆紫苜不敢小觑,立即起身双手抱拳,只差双膝跪地,“神仙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这位是北高峰望蜀峰主。”金牛介绍道。
望蜀笑呵呵地扶起陆紫苜,“如此机灵的女子,一定就是莲蓬了。”
“神仙也听说过莲蓬?”
“听说你给西施酿了荷香莲露酒,吃鱼被关进了水冢阁,还骑了林逋先生的仙鹤,小小年纪,真是奇数。”望蜀哈哈大笑。
陆紫苜难为情地笑了,看来吃鱼关进水冢阁的事要成为枢玑城的传奇了。
“听说水冢阁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望蜀捋着胸前白白的长胡子,笑着望着陆紫苜。
“其实水冢阁也没什么可怕,就是洞深了点,水冷了点,不过只要习惯了就好了。”
“据说里面还有一样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望蜀盯着陆紫苜的双眼压低声音说。
“有东西吗?我怎么没碰到?!有的话我还能活着出来吗?”这点说谎的小伎俩陆紫苜在太妹时期已熟练有余,谁都休想从她眼睛里读出什么来。
“也是。”望蜀微笑地望着陆紫苜。
金牛这才插上话,又给陆紫苜介绍道:“神仙长居北高峰,一心练丹,偶尔会来枢玑城给众位仙家分发仙丹,跟笨牛小酌一杯。”
长居北高峰!枢玑城是个平原,那应该是住在真正的北高峰上而不是湖底了。陆紫苜不动声色地问:“请问神仙是住北高峰吗?”
“正是。”
“琉璃罩外的北高峰?”如果望蜀真的是从琉璃罩外进来的,那么只要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就会带自己出去了。
“正是。”
“琉璃罩不是闲人禁入吗?”
“我不是闲人,但我也不从琉璃罩进来。”望蜀又喝了一杯酒,得意地说。
“难道神仙有专门的通道?”
“当然。”
“神仙真厉害!那神仙能不能带我去北高峰玩?我帮你去练丹好不好?”陆紫苜穷追不舍。
“那可不行,枢玑城城规森严,我不能带这里的一草一木出去,更不用说带个大活人出去了,否则严惩不贷哦。”
“那你还不是带了一肚子的酒菜出去?”
望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是,这一肚子的酒菜不知道算不算犯规。”
金牛也笑道:“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次碰到瀛伯我问一下。”
“神仙气色绝佳,一定吃了不少仙丹吧。神仙专心练丹,一定非常辛苦,不管此生能否吃到神仙的一枚仙丹,小女子都要敬你一杯。”陆紫苜举起酒杯。
望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叹气道:“老仙练了无数的仙丹,可还是练不出可以救西施的药,倒是你,小小年纪,却可以酿出荷香莲露酒,得以缓解西施病情,老仙自愧不如。”
又冒出一个想救西施的人,陆紫苜不禁多看了望蜀一眼,嘴上谦虚道:“哪里,也不一定是酒起的作用。”
望蜀赞许地看着陆紫苜,“小小年纪,能量不小,还如此谦虚,真是难得。”
“莲蓬姑娘,自从家母喝了你的酿的酒,心痛病的确好了一阵,可是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痛的间隔又开始缩短了……”
“那可如何是好?”望蜀紧紧握着手中酒杯,表情凝重起来。
“那怎么办?”陆紫苜也忧心忡忡,该不会是这酒根本没起效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各种方法都已试尽。”金牛说起母亲,眼中眨起了泪光,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办法也不是没有。” 望蜀又猛喝了一杯酒,带着醉意道。
“神仙知道办法,为何早不告知于我。”金牛像抓住了一根稻草,紧紧地抓住望蜀的手臂。
陆紫苜心头一颤,用七宝可救西施的性命的事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难道望蜀也知道吗?陆紫苜心中暗暗祈祷望蜀不知道这个办法,却见望蜀已经趴在桌子酒醉过去。
金牛只能默默叹息,望蜀海量,这么点酒不至于就能醉倒,今天真是奇怪了。
陆紫苜见望蜀已醉,便笑兮兮地说:“早就听说令堂美艳绝伦,你可不可以带我拜见一下。”既然西施住在城隍阁,那金牛一定要离开枢玑城,就一定能带我出去。
“家母是被关在城隍阁的,除了我们四兄弟,别人不得探视。”金牛泪流满面。
“为什么被关?因为长得太美吗?”
“家母虽是绝色美人,但不至于因为长得美而被关吧?可是她绝口不提被关的原因,瀛伯也不允许别人提起,我也只能不问不探了。”
看来借金牛探望西施而回到现实世界的借口没戏了,陆紫苜长长地叹了口气。
“姑娘为何叹气?”
“我,唉。”陆紫苜又叹了口气,“呆在这里好无聊啊,要是能出枢玑城看看那该有多好。”
“外面的世界虽美,但不属于我们。”
“你见过外面的世界?”陆紫苜装作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样子。
金牛红着脸急忙否认,“哪里?没有。”
“这里一定有条通往外面的道路是不是?”陆紫苜开始诈金牛。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你是怎么出去的?”
“你别管我怎么出去。瀛伯允许我们每月十八可以探望母亲,我们就有办法出去,倒是你,可千万不要有想出去的念头了,枢玑城的人不能离开枢玑城,若有朝一日能离开,一定是万劫不复,众叛亲离,生死不如地被逐走的。”
“啊?”陆紫苜听了吓出一身冷汗,要离开这里,一定得干一件罪大恶极的事吗?本来她还想向金牛用一下自己的求助功能,现在倒不敢轻易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