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挑破真相泪语求

上回说到幽桂无意间听到了事情的真相，那幽桂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且听这回为列位看官一一说来，方解其惑。

且说幽桂起床吃了饭，心里也好受了些。方想起适才做的那个梦，梦里的情景还依稀记得，最是让幽桂清楚的是那仙翁对自己的一番提点，让自己凡事都看得豁达方可。

面对姐姐的那件事，幽桂自然知道是姐姐安排人来对毓月妹妹施了巫蛊之术，可是如何找到证据，如何才能证据确凿地指出姐姐，可奈何那是自己的姐姐。自己又如何下得了心去指认自己的姐姐。

幽桂思前想后，便又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这时她拿来姐姐送给自己的药书，静静地打开，翻阅。不觉便回忆起儿时的泛黄记忆。

那时候家里很穷，穷得连一件好衣服也没有，姐姐明白我的心思，知道我想穿漂亮的衣服。便在寒冷的大冬天去帮有钱的人家洗衣服换钱，那时候姐姐的手全是龟裂的缝子，寒风凛冽之时，手都青紫。她帮的那家有钱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何府。

那时候她还小，遇上了何如海，两人每日都会碰见，久而久之两人自然也就熟悉了，也是无话不谈，情感愈发深厚。何如海便要求父亲留下姐姐幽兰，但是又不是丫鬟又不是妻妾，没有个实实在在的名分，常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姐姐当时心里自然是有万般的委屈也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做这何府的主人，再不许别人笑她一分一毫。

为了这个愿望，我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和无奈。每每被人奚落作弄之后都是躲在没人发现的地方暗暗垂泪。

那一年，何如海弱冠，何府上上下下都在为新来的夫人准备。而她，一个被玩得没有一丝丝新意的玩具，该是退避三舍的时候了。那个女人自打进入了何府，对丫鬟下人也好，大家私下里都说这个夫人好，不像有些人整日使用狐媚术。

听了这话，幽兰更是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入木三分。她夺走了一切。姐姐从那时候起，便性情大变了，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一般，完全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姐姐了。

不知是爱得太浓，还是恨得太深。所以之后姐姐肯定对毓月妹妹的娘亲存有极大的仇视，这个女人死了，这段仇恨又加在了毓月妹妹的身上。

“小姐，看甚呢？如此入神，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都没听见。”夏荷疑惑道。

“没甚么！只是看着这些书，触景生情。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幽桂说着。

“看小姐眼眶都湿润了，定是件教人伤怀的事情罢！”夏荷追问道。

“伤怀，这两字何其沉重，这次第又怎伤怀能句读的，不过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左右不过一个‘愁’字罢了！”幽桂两眼如秋水，含烟凝雾，无奈地说道。

“小姐怎如此伤怀，要知道一切都会云开雾散。”夏荷说着，将两眼望向窗牖外。

“话虽如此，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事无常，皆有变数，可是真真让人遇上了，便无法想明悟透。”幽桂一手翻着药书，一面低眉说道。

“小姐。。。。。。”夏荷方启唇欲言，幽桂桂便示意她不用再多言语。

“等明日，陪我去碎月阁看看，也不知毓月妹妹现下如何？是否有所好转？”幽桂合上了药书，起身往内寝去了。

次日，幽桂携夏荷去看了毓月，只见紫鹊等一行丫鬟红着眼眶，便知情况不容乐观，便加快了步伐。

走至碎月阁内，透过帷幔，只见月华面色苍白，身体瑟瑟，口中呓语不断。

方走进去细听，只闻毓月说着：“为何，你。。。你怎。。。怎是幽。。。幽。。。幽兰的。。。的妹妹，如若。。。若不是，那该多。。。多好！”

幽桂一听，不经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只弱弱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好侄，我这个小姨娘定会好好护你周全。”

毓月眼角滚出两道热泪来，说道：“若你不。。。是幽桂。。。的妹。。。妹，我们还会是最交心的。。。如同姐妹一般。”

幽桂越发泣不成声，只说道：“毓月妹妹且好生休养，切莫再胡乱想，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话毕，幽桂直接向秋爽堂方向去了。

刚一进秋爽堂，便听见绮屏说道：“姑娘来了，快进屋里吃盏茶暖暖，这都入春这么久了，这天儿还这般冷！”

绮屏为幽桂拉开了绣有花鸟图样的帘子，引幽桂进去，见姐姐正坐于妆奁前，画着娥眉。

幽兰见幽桂来了，方起身说道：“妹妹你来了，快来我这里，方才我还和绮屏说来着，要是幽桂那丫头在，叫她给我画这娥眉定给我画得好好的。没想到刚说着，偏你又来了！”

幽桂没有一声好气地说：“姐姐，我也不和你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姐姐一句，毓月妹妹的病是不是姐姐做的！”

幽兰脸色一变，尴尬地笑着：“妹妹这是说的甚么话！姐姐怎么会。。。”

幽桂还没等幽兰说完，便说：“别装糊涂了，绮屏和那个蒙面男子的话我都听见了，听得真真的，姐姐如果还当我是妹妹就直接告诉我了罢！”

幽兰便说：“没错，是我让人用巫蛊之术。我这么做全是因为她母亲对我欠下的债，只是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幽桂哭着喊道：“她母亲已经去世了，你这又是何苦，冤冤相报何时了！姐姐，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幽兰顿时生气：“回头，呵呵，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已经做好了破釜成舟的打算了，回不了头了！”

幽桂已然成了泪人，说道：“姐姐，能回头的，能回头的。”

幽兰说道：“如果当初能回头，我当初便回头了，何至于此！我是被老天抛弃的，现在我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自己做自己命运的主宰，我主意已经生根了，无法动摇了！”

幽桂摇着头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姐姐你且听我说，现在老爷还不知道，一切都还能回头，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留的地步。”

只听见屋子里两个女人的哭噎声，交织在一起。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