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得歇会,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叶不凡无力的对身边的胖家丁说道。
“少爷,少爷,您再忍忍。”
“皇上圣旨上写的明白,若是咱们三十日内到不了回南关,会被砍脑袋的。”
同样满头大汗的胖家丁劝道。
“反正都是死,不如我先砍死你。”
“然后我再寻棵歪脖子树吊死得了,也省得遭罪。”
叶不凡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胖家丁脸上顿时露出恐慌之色。
他知道自家少爷脾性,说不定这种事儿他真能干出来。
自家少爷一向嚣张跋扈习惯了。
说砍死他这个家丁,估计都不带考虑的,顿时不敢言语了。
叶不凡家丁不敢吭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开个玩笑啦,你能不能有点幽默感。”
胖家丁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咧着嘴扯了个职业性的徦笑,却是不敢搭话。
叶不凡看着前面热浪翻滚的漫漫长路。
心里有些烦躁起来,此去回南关二千余里。
此时才走三百里,更要命的是,还被限定了期限。
“我怎么说也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理工科的高材生。”
“上能造枪做炮,下能给母猪做产后护理。”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古代!还是平行时空的古代!”
叶不凡长叹,颇为郁闷。
叶不凡可不是什么善类,在大周都城皇安城是出了名的吃喝嫖赌。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打架斗欧也不在话下,追鸡捉狗也干得了。
至于带几个狗腿子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
这是纨绔的标配,叶不凡更是不弱于别的纨绔。
就这么个玩意,他要是哪天不闯货,祖坟都得冒黑烟。
祸惹得多了,自然就会惹到他踢不动的铁板。
半月前,在皇安城最大的酒楼。
一群皇安才子在酒楼里吟诗作对,吵吵闹闹好不快活。
偏巧那日叶不凡和几个相熟的纨绔也在酒楼包厢里喝酒。
叶不凡喝酒划拳正在兴头上。
被大厅里的那群作诗作得兴起的才子吵得烦了。
把酒壶砸了出去,嘴里骂道:“一群酸才,作个甚狗屁诗。”
皇安的才子大多也是出自名门世家。
高官子弟自然知道他是一个什么货色。
被一个胸无点墨只会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废材羞辱,这群才子勃然大怒。
君子讲究动口不动手。
一个国子监学生嗤笑道:“我等酸才,作的乃是狗屁诗,今日倒要领教叶公子的诗才。”
“我有一联,叶公子若是对上,我等便认了这酸才之名!”
那国子监学生也不待叶不凡答话。
自顾自出一联:“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叶不凡哪会这个,不但不会,他还有些懵,啥意思都没明白。
一群才子听得那国子监学生出的这联。
笑得前仰后合,再看叶不凡摸头不知痒处的模样,愈发笑得开心放肆。
“叶不凡兄,他骂你!”
与叶不凡一起玩耍的几个纨绔中倒也有识货的,出言提醒叶不凡。
有这句提醒就够了,他叶不凡是什么鸟。
平常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哪有让别人骂的时候。
叶不凡“啊呀”叫喊着。
一边问候这群才子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一边挥拳就打。
酒楼里顿时鸡飞狗跳,碗碟乱飞,鬼哭狼嚎。
一群才子哪里是一群纨绔的对手,纯粹的单方面的挨揍。
两方人马打得痛爽,当然了,才子们是痛,叶不凡这群纨绔是爽。
打得一群才子窜到了大街上都不肯放过。
在酒楼里飞的鸡跳的狗又在街道上上演。
街道两边摆摊的小贩也跟着遭了殃,乱成一团。
恰好这时,镇国公之女上官江沅坐着马车经过。
撩开帘子一看,就看见叶不凡等一群纨绔追着一群书生痛打。
打人的和挨打的她大多数都认识,尤其是那个打得正起劲的叶不凡。
皇安城里不认识吃喝嫖赌的还真没几个。
不用问,必是这叶不凡又在欺负人,欺负的还是书生。
上官江沅二话不说,足尖在马车上一点。
从马车上飞跃而下加入战团,挥拳直奔叶不凡而去。
打得正爽的叶不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以标准的恶狗扑食姿势翻滚到一边,侥幸躲过一拳。
“叶不凡,你又在欺负人!”
上官江沅柳眉倒竖,美目含怒。
叶不凡定了定神,看到是上官江沅,心中很是忌惮。
但嘴上却不肯服软:“上官江沅,本少爷教训几个不长眼的酸秀才,关你何事?”
“你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梁国公不管教你,今天本姑娘来管教你!”
上官江沅说着,抬手,屈掌成拳,对着叶不凡眼眶就是一拳。
“噢…”
这次没能躲过,叶不凡发出一声长嚎。
左手捂住眼眶,倒退十几步后才跌倒在地上。
上官江沅今年二十岁,比叶不凡还大两岁,身出将门,自幼习武练拳弓马娴熟。
别说打架,就是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叶不凡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你敢打本公子!”
叶不凡咬牙切齿的乱骂:“男人婆!难怪你二十了都嫁不出去,活该你当老姑婆!”
上官江沅听得这话,气得差点把银牙咬碎。
上官江沅今年22岁了都嫁不出去。
上官江沅本是长得极美,但奈何性格泼辣。
又喜欢舞刀弄枪,一般人都降不住她。
在大周,谁愿意娶一个武艺高强的母老虎为妻。
娶几个温温柔柔会叫哥哥的女子,不香吗?
叶不凡这一句“男人婆”,彻底把上官江沅给激怒了。
一个飞跃,小巧的秀足直奔叶不凡的面门踢来。
叶不凡哪里是什么善类,手里早就拿着一团油纸包,用力向上官江沅砸去。
砸向上官江沅的油纸包破了,是被她踢破的。
一大团黑色粉沫漫天飞扬,离得近的全都中招。
油纸包里的黑粉是叶不凡从一个游方术士那里买来的。
名为五步失魂散,江湖人士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上官江沅只走了四步便倒了,治疗效果显著。
当街迷翻镇国公之女,这事可大可小,毕竟叶不凡他爹不仅也是国公还是当朝宰相。
两人身份相差无几,又是当街斗殴,谁能奈何得了谁。
但叶不凡作死往往会往大了作。
他用草做了个草标,插在被麻翻在地的上官江沅的发髻上。
而后捂着乌青的眼睛,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