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都市能力初现，污蔑与误解的伤痛-能力初现

 顾宇甩开手时用力过猛，钻戒划破了她的手腕，血腥味和广藿香的味道在空

气中散开。

女孩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顾宇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糖纸，那是二十年前父亲最后一次出差留下的。

林曼突然伸手扶住他：“小心玻璃渣。”

监控画面还在循环播放：苏瑶贴在客户胸口捡文件，断掉的工牌吊绳垂在对

方的膝头。

顾宇踢开脚边的U盘残骸，金属外壳的裂痕里渗出诡异的蓝光。

晨光穿透乌云时，苏瑶数到了第107滴血珠。

胎记的灼痛渐渐转为麻木，碎纸机残留的记忆证明了林曼删除方案时的恶意，

却无法解释她脖颈上和自己同频跳动的青筋。

林曼对着化妆镜补了第四遍口红，镜子里映出顾宇捡起带血的U盘。

当苏瑶的啜泣声混入中央空调的嗡嗡声中，她终于刮花了桌角最后一块完好

的漆面。

指甲缝里嵌着碎纸屑。

苏瑶盯着顾宇袖口沾到的血渍，那抹暗红正沿着衬衫褶皱爬向肘弯。

林曼的钻戒磕在会议桌边缘，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实习生就该泡咖啡。”林曼的粉饼盒弹开又扣上，“而不是把机密当粉饼

摔碎。”

苏瑶摸到桌沿残留的蜡烛油。

三小时前被顾宇甩开时撞翻的香薰还在散发焦糖味，混着他袖口古龙水的气

味凝成粘稠的漩涡。

她突然抓住顾宇正在翻文件的手。

皮肤相触的瞬间，顾宇闻到铁锈味。

十七岁生日那晚的暴雨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母亲攥着碎玻璃的手，父亲

摔在玄关的鳄鱼皮公文包。

他猛地抽回胳膊，女孩踉跄着撞上白板，磁铁叮叮当当滚落满地。

“监控拍到你凌晨两点进机房。”顾宇用钢笔尖挑开沾血的U盘，“需要解释

这上面的指纹吗？”

颅骨内响起高频蜂鸣。

苏瑶盯着自己左手腕，月牙胎记正浮现细密的血珠。

昨夜触碰碎纸机残留的恶意在胃里翻涌，林曼删除文件时的快意像毒蛇缠绕

喉管。

她突然冲向林曼的办公桌。

顾宇的瞳孔骤然收缩。

女孩扑向林曼的动作与记忆里母亲扑向碎酒瓶的姿势重叠，他本能地横跨半

步挡住过道。

苏瑶的额头重重磕在他第二颗衬衫纽扣上，金属扣硌出新月形红印。

“够了！”顾宇捏碎口袋里融化的巧克力，“去财务部结……”

护手霜管子从苏瑶口袋滑落。

林曼昨天塞给她的那支护手霜，管底生产日期被刮掉三位数。

苏瑶突然抓住林曼补妆的手，对方无名指钻戒划破她掌心。

顾宇看见林曼脖颈青筋剧烈跳动。

苏瑶手腕胎记渗出的血珠滴在钻戒托槽，铂金底座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

林曼尖叫着甩开手，化妆镜摔碎的瞬间，他瞥见镜面映出机房监控缺失的00

:02:37时段。

中央空调突然停止运转。

苏瑶数到第108滴血珠时，林曼的粉饼盒滚进通风口。

顾宇的钢笔尖扎破带血的U盘外壳，蓝色液体渗进实木桌纹路。

当苏瑶捡起碎镜片中映着林曼删除文件的画面残影，顾宇已经撕碎了辞退通

知书的第一联。

胎记的灼烧感蔓延到耳后。

苏瑶蜷在转椅上，指甲抠着键盘缝隙里干涸的蜡烛油。

林曼补妆的声响像砂纸打磨神经，而顾宇西装下摆沾着的蓝色液体，正顺着

裤管滴落成奇怪的符号。

苏瑶的指甲抠进键盘缝隙。

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数着掌纹里的血珠——第109滴落在键盘回车键凹槽里，混着昨天加班残留

的咖啡渍。

林曼补妆的声响突然消失，整个开放办公区只剩中央空调重启的嗡鸣。

顾宇的皮鞋尖转了个方向。

他盯着辞退通知书的碎屑，突然发现纸屑排列的形状像监控缺失时段的数字：

00:02:37。

西装下摆的蓝色液体在实木地板上拖出断续的痕迹，经过苏瑶工位时，他闻

到淡淡的铁锈味。

苏瑶的左手腕在抽搐。

月牙形胎记边缘泛起珍珠白的光，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倒影。

她摸到口袋里融化的护手霜，黏腻触感让她想起林曼无名指钻戒划过掌心的

凉。

那抹蓝光在记忆里烧出个窟窿。

顾宇的钢笔尖停在半空。

他看见苏瑶蜷缩的后颈浮起细密汗珠，胎记的微光透过散乱的发丝忽明忽暗。

财务部的电子钟跳至14:37，他想起三小时前林曼交来的项目预算表，第三十

七行数据栏有块不自然的留白。

苏瑶突然直起腰。

胎记的灼烧感窜到耳垂，她撞进顾宇来不及收回的视线里。

他右手无名指第二关节有块巧克力渍，和她键盘缝里的蜡油颜色一模一样。

“苏小姐。”顾宇的声音比平时低三度。

他解开袖扣的动作带起一阵雪松香，腕表链擦过苏瑶堆满废稿的隔板。

林曼的粉饼盒在通风管道里发出空洞的滚动声。

苏瑶的指尖刚碰到碎镜片，顾宇已经抽走她压在肘下的会议记录本。

第14页右下角有团洇开的墨迹，形状酷似监控室消失的37秒录像图标。

她后知后觉发现头痛减轻了——胎记的光晕正在消退。

顾宇的拇指抹过西装下摆。

蓝色液体在指尖凝成半透明薄膜，映出苏瑶腕间未干的血迹。

他突然扯开领带第二颗扣子，从公文包暗袋抽出一条灰色护腕。

羊毛材质的织物擦过苏瑶突突跳动的胎记时，通风口传来粉饼盒坠地的闷响。

“别动。”顾宇的食指压住护腕边缘。

苏瑶闻到他袖口残留的蓝墨水味，混着地下车库特有的潮湿气息。

他调整搭扣的角度恰好遮住发光胎记，动作熟练得像重复过千百次。

苏瑶的睫毛颤了颤。

护腕内侧有排凸起的盲文，摩挲着她腕骨最突出的位置。

顾宇的呼吸频率变了——当她碰到他小拇指的瞬间，他后撤半步撞翻了邻桌

的咖啡杯。

碎镜片在顾宇皮鞋底下裂成更细的残渣。

某块三角形玻璃渣里，映出林曼昨天深夜潜入机房的半张脸。

苏瑶的太阳穴又开始抽痛，这次不是因为能力透支——顾宇转身时，她瞥见

他后颈衣领下有道月牙形红痕。

公司门卫陈伯从消防通道转出来。

他的老花镜片反着走廊顶灯，手里攥着串生锈的钥匙。

顾宇正弯腰捡拾咖啡杯碎片，灰色护腕边缘露出半毫米发光的胎记。

陈伯的钥匙串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用砂纸打磨生铁。

顾宇的钢笔尖戳进掌心。

陈伯的钥匙串摩擦声扎进耳膜，他认出其中三把钥匙齿纹与父亲书房抽屉吻

合。

苏瑶按住护腕凸起的盲文。

羊毛织物摩擦胎记的触感突然消失，她听见顾宇喉结滚动的声音——和昨天

茶水间咖啡机卡豆的响动频率相同。

陈伯用钥匙尖划开空气。“顾总监，令尊当年也用过类似材质的护腕。”生

锈的铜钥匙擦过顾宇袖扣，在西装袖口蹭出暗红色痕迹。

顾宇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父亲坠楼时左腕缠着的灰色织物突然在记忆里翻涌，法医报告第三页的油墨

味混着陈伯身上的樟脑丸气息扑面而来。

苏瑶的指甲刮到键盘F5键。

护腕内侧盲文凸点突然发热，她摸到某个符号边缘的灼痕——与胎记形状完

全吻合。

公司广播发出电流杂音。

行政部通知响彻走廊：“请市场部全体人员保留9月14日工作记录，三小时后

到3号会议室接受问询。”

顾宇的拇指按在陈伯钥匙串的梅花锁上。

这把锁去年三月出现在财务部保险柜的备用钥匙清单里，编号与林曼经手的

某张发票尾数相同。

“2003年台风夜。”陈伯的假牙磕碰声加重，“令尊的护腕沾着蓝色墨迹。

“他盯着顾宇袖口晕染的蓝墨水，喉管发出类似老式打印机卡纸的声响。

苏瑶撕下便签纸边缘。

被护腕遮住的胎记正在规律跳动，频率与头顶LED灯管的电流声同步。

她发现每次头痛减轻时，顾宇后颈的红痕就会变深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