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暂住几日

等司云麒走后，沈玉华轻轻敲门，“蕊儿。”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门立刻打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司蕊扑进沈玉华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沈玉华的衣襟，“嫂嫂，我哥他......”

沈玉华轻轻拍着她的背，“我都知道了，不哭。”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

司蕊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那个卓瑾萱，她一定是在算计我哥！她以前就这样，现在又来了......”

沈玉华眼中略过一丝冷意，却柔声安慰道：“放心，有我在。”

房间里的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司蕊靠在沈玉华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偶尔还会抽噎几下。

“嫂嫂，”司蕊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你说我哥他......”

沈玉华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你哥哥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清醒过来就好了。”她的声音温柔而笃定。

司蕊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她咬着嘴唇，“我怕他又像以前那样......”

沈玉华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叹一声，“蕊儿，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着急就能解决的。”她顿了顿，“但是我答应你，我会看着的。”

司蕊抓住沈玉华的手，“嫂嫂，你一定要帮帮我哥。”

沈玉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我知道。”

司蕊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跟沈玉华说着。沈玉华听着司蕊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手中的瓷杯早已凉透。

“前几日我哥莫名其妙地病了一场，”司蕊在屋内来回踱步，“起初只是说腹痛，后来竟然发起烧来。太医来看过，说是受了风寒，可我总觉得蹊跷。”

沈玉华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你怀疑是卓瑾萱做的手脚？”

“不然呢？”司蕊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今日我都看到了，卓瑾萱的贴身嬷嬷去过城西的药铺。那药铺闹出人命，就是因为春药和泻药拿错了！。”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一个丫鬟匆匆进来，“小姐，外头来了位客人，说是要找您。”

司蕊摆摆手，“现在不见。”她转向沈玉华，“嫂嫂，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哥。”

沈玉华沉吟片刻，“这事还得让令兄知道真相。只是......”她欲言又止。

“对，我这就去找我哥！”司蕊一把拉起沈玉华的手，“嫂嫂，你得陪我去。”

沈玉华还想说什么，却被司蕊拽着往外走。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人脸颊生疼。

一路上，司蕊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她总觉得再不阻止，怕是要出大事。路过街角的茶肆，飘来阵阵茶香，却丝毫勾不起她的兴致。

府邸近在眼前，却见府门前比往常热闹许多。仆人们来来往往，搬着不少箱笼，甚至还有几个生面孔的丫鬟在指手画脚。

“这是怎么回事？”司蕊拦住一个小厮问道。她认得这小厮，是平日里给司云麒跑腿的。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姐，将军在用晚膳。”说完就匆匆走了。

司蕊顾不得多问，拉着沈玉华就往司云麒的院子跑。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低着头避开，更让她心中不安。

推开房门的瞬间，司蕊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饭桌旁，她那向来独来独往的兄长正和一位美艳女子相对而坐。烛光映照下，那女子的容颜愈发动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更让司蕊心惊的是，司云麒手里正剥着虾，那女子碗里已经堆了好几只剥好的。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兄长对谁这般体贴。

“卓瑾萱！”司蕊尖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卓瑾萱优雅地放下筷子，嘴角挂着浅笑，“蕊儿妹妹回来了。”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能化开冰雪。

司云麒也站了起来，脸上有些不自然，“蕊儿，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司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卓瑾萱，“哥，她怎么会在这？这些箱笼，这些丫鬟，难道......”

“瑾萱在钱德公府受了委屈，暂住几日。”司云麒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暂住？”司蕊冷笑，“她都嫁为人妻了，住在我们家像什么话！哥，你难道不知道外头会说什么闲话吗？”

卓瑾萱起身走向司蕊，裙裾曳地，“妹妹，当年在姑母家，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何必这般生分？”

“别叫我妹妹！”司蕊甩开她伸来的手，“你当年可从没正眼瞧过我！现在装什么姐妹情深？”

司云麒皱眉，“蕊儿，不得无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司蕊的怒火，“哥，你真被她迷住了？你忘了前几天你腹泻的事了？那么严重的病，来得蹊跷，去得也蹊跷！”

此话一出，卓瑾萱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司蕊冷笑，“我可是知道，你的嬷嬷在医馆买春药，还闹出人命来了！那个伙计，是不是你们灭口的？”

卓瑾萱身后的嬷嬷立刻跪下，“小姐冤枉啊，那是老奴自己......”

“你少在这装！”司蕊打断道，“分明是你们想对我哥下药！”她转向司云麒，“哥，你睁开眼看看，她是什么人！”

司云麒脸色阴沉，“蕊儿，不得胡说。我那日是自己吃坏了肚子，与旁人无关。”

司蕊不敢置信地看着兄长，“哥，你竟然还替她说话？你......”

“够了！”司云麒厉声打断她。

司蕊怔怔望着司云麒，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兄长用这样的眼神看人，那眼神里带着几分维护，几分怜惜，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院中的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这香气让司蕊不由得皱起眉头，想起前几日自己也曾闻到过这股味道。

“卓嬷嬷，你快起来。”司云麒的声音温和，眉眼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这事定是有什么误会。”